定制情敌(73)
江宴挥挥手把舒霁月赶走,看了圈教室里大家都在各忙各的,于是跟着趴在席之空身边下巴搭在他手臂上,贴在他耳边问:“你写什么了,给哥看看。”
席之空当即表示强烈拒绝,趴在桌上那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闷声道:“我什么都没写!”
“快,给哥看一眼嘛,最近写的吗?不是我以前看过的那个吧?”
之前江宴看的那个他自己的DIY现场实际上根本就不在“客人”要求的范围,那是他写第一人称江宴x“我”的短篇纯爱,写着写着莫名其妙就给人附赠了这么一段,那四百块钱当然也只是那本十万字纯爱的价钱。
因为是用第一人称写的,他根本不敢写真正的床戏,只能写个DIY过过瘾了。
——现在想来,当初为什么要过过瘾?
他不承认,江宴就追着他问,他都快躲到桌箱里去了,被江宴提溜着衣领拽出来。
“昨晚的事我还没跟你细算,你老实交代,没准哥到时候还能轻点。”
听听,听听这说的是什么下流话?
席之空听不下去了,怕他又语出惊人,终于把头抬了起来轻咳两声:“我写黄文了。”
那俩字说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呢?他心里犯嘀咕,又想趴下去。
江宴看准时机一手捏住他的下巴阻止了他的动作,要不是马上上课了真想再和他去“上个厕所”。
他说:“嗯,你写黄文了,然后呢?写什么了?”
“黄文还能有什么!不就是嗯嗯啊啊那些嘛!”
席之空手伸进桌箱紧紧捂着书包一角的U盘,又说:“你不会想看的。”
“我想看,我知道你写的我和你,我就想知道你的文和现实是不是相符。”江宴也跟着把手伸进他的书包,顺着手腕上光滑的肌肤摸过去,摸到了他攥紧的拳头。
“你变态啊看自己和男朋友上床的小黄文!”席之空骂他,而后把他的手从书包里扯出来,“还什么现不现实的…”
“我还没和我男朋友上床,看一下过过瘾怎么了?”江宴不依不饶又把手重新伸进去,“我看看你对自己在下面的认识到不到位。”
席之空耳边轰的一声炸开,他一口气憋着憋得脸色发红,压低声音怒道:“我认识得很到位!在上面那么累的活我才不干!你松手!”
“那让我看一下嘛…就在你手机上看。”江宴哄到。
“好我给你看!你别往我这边靠了,重死了……”席之空把U盘拿出来递给江宴,把他整个上半身推起来,说:“我没带转换头,回家自己看。”
江宴美滋滋地收下U盘,趁着他不注意拉过他手指在唇边亲了一下。
两人下午放学被连光济派司机接到小别墅吃饭,晚上吃了饭江宴钻回了自己房间,席之空去书房写作业。他写完化学试卷想着背会儿单词就睡觉,刚背了十个桌面上的手机就开始嗡嗡振动。
他拿着手机敲开江宴卧室的门,开口一句“你干嘛给我打电话”只说到“给我”,就被江宴捂着眼睛推倒在床上。
接着江宴整个人趴在了他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这明明还没到盛夏,窗外就隐隐约约传来些蝉鸣。
江宴一动不动,席之空一说话,他就偏过头堵住了他的嘴。
两人虽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但互相明白了心意也不过半年时间。而这半年恰好就是他们青春的尾巴,也是他们最需要克制内心欲望的阶段。
就像席之空说的,喜欢的人天天睡在自己身边,怎么能让人不心动。
他心动,江宴更心动。
他的空空是这样一个灵动可爱的人,会软糯地撒娇,细心地照顾他,也会凶狠又毫不留情地打人——还会写他和自己的黄文。
他每天看着席之空都要心动一万次。
江雯跟他说,十七岁和十八岁本质上没什么区别,和十二三岁刚进入青春期不一样,无论是十七岁还是十八岁,这个时候的他们其实应该要学会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了。
要大胆的爱人,也要勇敢的说爱。
一开始他总是觉得那样的反应很可耻,每次看着席之空而难以自持的时候,他都会认真反省,然后尽全力的克制自己。到后来实在忍不住偷亲他,他才发现这种“可耻”其实是因为他不知道席之空是不是喜欢他,觉得这对他来说或许是一种打扰。
所以现在一旦得到了席之空情感上的回应,渐渐地他对席之空就产生了更多的渴望。
这可耻吗?他一度很挣扎。
在席之空身上趴了好一会儿他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或许在他和席之空睡一觉之前他都想不明白。
席之空眨了眨眼睛,从江宴的指缝间看到柔和的灯光,他思索片刻,缓缓说:“今天晚上我背了一个词组。”
他的睫毛在江宴掌心细细地扫,就像是要慢慢刷开江宴心里一层雾气。
“be faithful to,你是学霸,肯定知道怎么用。”他又说。
江宴随即在他耳边低低地笑,对他说:“你确定还要继续暗示我吗?”
“宴哥,你要是心里过不去那道坎,我可以等你十八岁成年,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乱撩你了。”席之空在心中斟酌着,尽量把听上去并不正经的话说得正经些,结果正经过头搞得像发誓一样,引得江宴笑得肩头耸动。
“你别笑啊,我可认真了。”
席之空捧着他的脸把他脑袋挪了挪,“你别对着我耳朵边出气,我答应了不撩你你也得注意——”
“空空,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我的考验。”
江宴打断他,说着话终于抬起头仔细看着席之空的眉眼,低头亲吻他之前几不可闻叹了口气对他说:“哥越来越没定力了。”
那会儿因为户口的问题俩小孩儿适龄却都入不了学,江雯不肯去找连光济,江宴就没办法上户口,而席之空一家是外地的,入学报名排队都排不上。后来舒霁月他爸托了关系才把这事儿搞定,但他们还是多读了一个学前班,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都已经满了七岁,冬天就是八岁了。
高一两人就是踩着十六岁的尾巴开始上的。
席之空知道江宴一直在等。江宴总觉得十八岁是一个仪式,只有举行了这个仪式两个人才能更加亲密。
可他偏不这么想。
包括他刚刚说的那些什么等江宴到十八岁,实际上都是骗人的鬼话,离他们十八岁生日还有整整七个月的时间,他听到江宴那句越来越没定力的时候就单方面在心里把这个时间缩短了。
只不过他要循序渐进,总不能“吓”着江宴。虽然他没体验过,但这种事大概还是双方自愿比较快乐吧。他想。
他和江宴倒在床上接吻,仔细回想着门到底锁了没有。江宴又抬手覆在他眼皮上,他自己也闭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让他感觉紧张又刺激,非常敏锐地察觉到了江宴的异样。
给江宴的文档可谓是用尽他毕生所学,江宴看完没有反应那才不正常。
“东西你看完了?”
互相放对方喘口气的功夫,席之空终于把他的手从眼睛上拿了下去,看到他无奈地笑着点头。
“那其实我觉得我们可以实践到那个部分。”席之空舌尖在江宴唇上扫了一下,笑得嘴角现出两个酒窝。
江宴问他:“什么?”
“就是用手的那个部分……”
“?!唔空空你!”
“你刚刚是不是没锁门?——那我们努力快一点解决好了。”
江宴一把抓住席之空的手:“席之空!”
“……你凶我!”被江宴突然直呼其名后席之空嘴一撇,手上用力报复性的收紧,捏得江宴倒抽一口凉气。
“不…不是凶你……”江宴想说让他停下来这种违心的话,但席之空不遗余力地身体力行教他自己新学会的词组,他根本无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