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众多的我在校草面前翻车了(23)
何余终于忍不了了,睡梦中发出模模糊糊的一声“操”,两手随便抓了两下,抓住褚弈作乱的左手,牢牢握住往怀里一揣。
世界安静了。
空气里传出低沉的笑声,勉强压抑着,努力不吵醒酣睡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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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何余还在睡,身体素质惊人的Alpha已经早早起床去外面跑步了。
一个小时后褚弈回来,穿着运动裤和贴身的黑色运动上衣,手臂肌肉撑起漂亮的弧度,额头有汗,滴到睫毛上,狠狠一眨,世界由模糊变清晰。
清晰的世界里他妹妹一脸严肃地站在楼梯口双手抱胸地看着他。
“不上学了?吃饭了么?看我管饱?”褚弈无情老哥三连问,江悦南好不容易在她哥面前撑起的气势瞬间垮掉,愤怒地举起拳头指着褚弈。
“哥!我非常严肃地告诉你!你这样不好!”江悦南大声控诉。
褚弈扫了她一眼,嗤了声:“你知道什么叫不好么?小点声,你嫂子睡觉呢。”
江悦南一本正经地双手抱胸,站在台阶上也得仰视她1米89的哥:“你十五岁的时候都被我姑拉着到处相亲了,我十五岁当然也什么都知道!”
褚弈敲了她脑袋一下,完全没有要避讳这个小屁孩子的想法:“知道了,所以要我给你发个奖杯?吃饭去,我要陪你嫂子睡觉了。”
保姆没耳朵听了,使劲儿给小姐使眼色,奈何小姐完全没看她,依旧为嫂子努力争取O权:“我们生理书上说要克制!”
“我很克制,”褚弈干脆拎起她后衣领走到餐桌前放下了,按着她肩膀,威胁:“老实吃饭,上学,在学校不许早恋,回家写你嫂子给你留的作业,不然我就给上次那小子抽得不敢上学。”
江悦南老大不乐意地咬了口小包子,用眼神表达不满。
早恋无罪!凭什么她哥可以搂着嫂子睡觉她连和男生谈恋爱都不行!
褚弈没时间管想象力丰富的小屁孩儿,叮嘱保姆看着她把饭都吃了之后就上楼了。
何余还在睡,一副地球不爆炸我就不醒来的状态。
从他第一天在何余家住的情况就能看出来,何余的睡眠质量相当好,随时随地沾枕头就着。神经衰弱都是借口。
褚弈洗了个澡,出来后从书桌上随手抽了本书,靠到床头慢慢翻。
晨光从侧面打下来,Alpha姿态闲适地翻着书页,旁边躺着他熟睡的Omega,淡金色的阳光镀在身上,仿佛上天为这对爱人戳下的印章。
何余醒过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这一幕,第一个反应不是咽口水,是摸鼻子。
很好,没流鼻血,何醉醉你非常有进步。
褚弈颜狗克星名不虚传,一大早上就散发魅力。
褚弈听见声音,偏头看着他,随口问:“饿不饿?”
何余肚子叫了两声,他捂着肚子尴尬地呵呵笑了两声。
大早上的帅哥给他舔颜,他给帅哥听肚子叫。
魔幻开端。
褚弈合上书,顺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行吧。”
说着起身推门叫保姆把饭端上来。
保姆进来的时候很是怪异地看了何余一眼,何余完全不怵,入戏速度堪比老戏骨,奄奄一息地窝在床上,露出的小半张脸脸色苍白,挂着虚汗,嘴唇颤抖。
昨天还好好的补课老师,一晚上……大好的青年就这样儿了……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
保姆脸色发白,终究于心不忍,快出去的时候犹犹豫豫地转头和褚弈小声说:“褚少爷,老师需不需要叫大夫啊?”
“不用。”褚弈言简意赅,直接关上了门。
保姆瞪着眼前的门,半晌,摇摇头。
作孽哟,现在的富家子弟……
门关上的一瞬间何余立刻精神百倍地窜起来,戴上眼镜走到桌子前。
桌子上的菜分成两个阵营。
他这边:小白粥,没油水的清汤,三色豆腐,虾皮冬瓜……养生首选。
褚弈那边:虾仁生煎,糖醋排骨,山药枸杞瘦肉粥,秋葵小炒肉……补肾首选。
何余觉得保姆可能是误会了什么,就算昨晚上他俩真怎么着了,补肾的玩意儿也得他吃啊,看褚弈这活蹦乱跳的像是用补的人吗。
“演的不错啊,给你做的这么清淡,”褚弈换了个位置,自己坐在了半桌素菜前边,尝了口小白粥,扫他一眼,“不吃凉了。”
何余感动得都快哭了,坐下赶紧先给褚弈夹了几块排骨:“哥你先吃。”
“这么有良心,”褚弈动作不紧不慢,嘴里的东西全部咽下去才说,“有点感动。”
何余竖了个大拇指。
他早就发现,褚弈这个人,吃饭的时候除非特殊情况,不然必不说话,是他身边把“食不言”贯彻的最彻底的人。
应该和家教有关,何余猜测,和褚弈他妈有关系的可能最大。
家庭影响孩子,从家教森严的家出来的褚弈虽然平时看着懒懒散散,但很多细节都能体现他的家教。
不像他,野蛮生长,习惯什么的全靠自律。
事实证明自律不太律得起来。
何余饭量大又吃得快,几样菜连带着给褚弈夹不老少基本没剩,吃完摸了摸肚子,伸手要够牛奶杯。
“何余,”褚弈盯了他半天,看他吃完才开口,“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
何余动作一僵,收回手,正襟危坐,像个坦白从宽的小偷。
“我,那个……数学其实挺好的。”何余说完快速扫了褚弈一眼。
褚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单手撑着下巴,眼神审视。半晌才说:“挺好是多好?”
“能拿一百一……”褚弈眼神飘过来,微微蹙眉,何余迅速改口,“一百三四那么好。”
褚弈五根手指有规律地敲着桌子,两条长腿交叠,目光淡淡地略过,像在思考这个狡猾的犯人到底撒没撒谎。
“别的科呢?”一句话命中红心,何余僵了两秒。
“说实话,”褚弈眯了眯眼睛,声音低沉,眼神里透着杀气,“不杀你。”
“大概……”何余深思熟虑了一秒,坦白从宽,“和数学差不多。”
褚弈嗯了声,拿起牛奶杯递给他。
何余接过抿了一口,眼神乱瞟。
这就没了?不扣钱也应该说他两句吧,是他斯德哥尔摩了还是褚弈太仁慈了。何余心里小九九乱窜。
然而褚弈什么都没说,甚至都没问他为什么撒谎,脸色平静地坐在他旁边看书。
他看的这么认真何余都怀疑他看的不是什么正经书了。
喝完牛奶两个人重新窝回床上,何余屋都没出,努力扮演一个卧床不起的病号。
褚弈继续看书,何余拿起耳机看视频,边看边偷瞄旁边,但褚弈完全没有要问他的意思。
何余明白了。褚弈只想知道他大概瞒了什么,至于“为什么瞒”、“还瞒了什么”、“是不是以后不再犯了”一概不过问。
问你是因为你骗我,不问你是因为尊重隐私,保持礼貌的社交距离。
何余感觉他对这种相处方式特别受用。
要是处心积虑地追问,他上嘴唇下嘴唇一碰无数个理由编出来,不带重样,还都天衣无缝,但要是不问,嘿他还有那么点想说了。
何余忍不住偏头看了看,过了几秒,往褚弈旁边凑了凑,扭扭捏捏地解释:“好学生太麻烦了,像我这种小弱弱就喜欢当边缘人,谁都注意不到我,拥抱自由。”
“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褚弈眼神都没过来。
“我知错就改,”何余诚恳认错,猫在一边絮絮叨叨,“我肯定不骗你了,我就是胆儿小……”
会说梦话说“操”的胆小鬼。褚弈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何余继续叨叨:“我们Omega都没有安全感,我们刚开始还不熟,要是现在我肯定不瞒你。”
“是么?”褚弈对他的话有点儿意外,“那骗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