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招惹了前夫(10)
听不懂。
从煦更尴尬了。
费鹏程哼笑着摇头。
从煦也记得,他当年什么都没告诉陆慎非,还和陆慎非一起,把喝大的费鹏程送回寝室。
如今回想,从煦纳闷又不解,暗道自己当年尴个鬼的尬?
就那些话,谁听了好受?当时就该怼回去。
这么一想,从煦终于彻底意识到,他的心态完全变了。
哪怕如今他只有21岁时的记忆,也不是21岁时的状态了。
是因为年纪大了、成熟了,经历多了的关系?
有可能,毕竟他都27了。
或许27岁的他就是现在这样的。
从煦重新审视这个不太一样的自己,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不憋着话,能怼人,想说什么说什么,多自在。
从煦继续看他的杂志。
看了一会儿,从妈抱着一束新买的花回来了,推门进来,说:“煦煦,小费来了。”
“知道。”从煦从杂志上抬了抬眼:“妈你认识他?”
从妈换着玻璃瓶里的鲜花:“认识啊。”
顿了顿:“哦,对,你不记得了。”
解释:“厂子里有一年积压了一批货,怎么都销不出去,小费帮了点忙。”
从煦淡定的:“哦。”
从妈点评:“小费人还是可以的。”
从煦心道:一码归一码,在他妈那边可以,在他这边,不可以。
但从煦也没再轰人,怼也怼过了,状也告过了,人家打着探病的幌子拎着礼盒过来,还是陆慎非的合伙人,又帮过家里一点忙,不好做得太难看。
于是费鹏程再进门,从煦稍微做了做样子,问好不好,答:还行、暂时死不了。
陆慎非站在旁边冷着张脸大搭腔,费鹏程找不到台阶,尴尬不已。
从妈看没人搭理费鹏程,只能帮忙招待:“小费你坐,喝水吗,吃点水果吧。”
费鹏程客客气气:“麻烦了,谢谢阿姨。”
从妈客套地和他寒暄一会儿。
也看出来,费鹏程说是来探视的,实则是来找陆慎非的。
她问:“公司最近是不是很忙。”
费鹏程心里跪谢着从妈,找到台阶,赶紧顺坡下驴,大叹:“也不是忙。”
眼神瞥陆慎非:“就是有个很重要的项目,离不开人。”
换了昨天晚上,从妈巴不得陆慎非哪儿来的滚哪儿去,但此刻,需要陆慎非的不止项目,还有从煦。
从妈笑笑,打太极:“工作的事不急,慢慢来。”
费鹏程:“这次这个,还真慢不了。”
从妈耍起了老套路,直接转开话题,问费鹏程:“吃了吗?”
费鹏程追过来,一路赶得急,酒店都没订,风尘仆仆,闻言道:“谢谢阿姨,不吃了,我还有挺重要的事想和陆……”
从妈站起来,拎着包:“不吃?饭怎么能不吃?”
拎完包拎人:“走,阿姨带你去吃饭。”
费鹏程一愣,拒绝着:“不了,不了,真不吃了,谢谢阿姨。”
从妈拉着人走:“你都喊我阿姨了,还帮过家里,一顿饭总要给个面子的吧。”
说完看向陆慎非:“小陆啊,你陪煦煦,我带小费去吃饭。”边拉边走。
费鹏程不好硬掰从妈的手,没几步就被拉到了门口,抓住门框,扭头看向陆慎非,试图做最后的挣扎:“陆……!”
刚吐出一个姓,被从妈一把按住脑袋推了出去:“听阿姨的,先吃饭!”
门一合,杂志盖到脸上,从煦笑歪在床头。
陆慎非笑不出来,坐到床边,拿开从煦脸上的杂志,表情幽深:“没听你提过。”
外号,以及他身边人可能会有的轻视、恶意,都没有听他提过。
从煦反而意外了:“上大学的时候没说,这个我记得。毕业之后,这六年多,我也没提过?”
陆慎非:“没有。”
从煦挑了挑眉锋。
或许是心态好心情好的关系,他没多在意,把杂志拿回来:“算了,没提就没提吧。”
陆慎非看着从煦。
从煦原本想继续看杂志打发时间,见陆慎非盯着自己,回视过去。
一回视,见陆慎非神情专注地沉默凝视,上帝视角又来了,默默地观察着,想:
陆慎非如今,好像比学生时代,还要话少、沉默。
从昨晚到现在,几乎没说什么,陪在病床边,不是看着他,就是在为他做点什么。
一刻不离,给人一种恨不得一秒当一个小时用,珍惜每分每秒的错觉。
从煦之前觉得,陆慎非这样用心深情,或许是为车祸觉得后怕,毕竟要不是安全带勒得紧,外加运气好,车祸撞成那样,当场作废的可能就不止车,还有人了。
可现在……
从煦观察着陆慎非,细致地思索着每一个小细节,就在快要抓住点什么的时候,陆慎非倾身吻了下来。
从煦的思路立刻被打断,回吻了两下,舒服得眯了眯眼,又去捏陆慎非的下巴,躺成了一只餮足的猫,边捏边小声道:“我觉得我应该不是喜欢浴缸。”
陆慎非眼神深,表情敛着,始终沉默,听完从煦的话,低头,安静地缓慢地亲。
从煦舒服地享受着,想哼哼。
他改抓陆慎非的衣领,手指勾着,主动抬起脖子,凑过去亲,边亲边道:“你现在是不是比以前刚开公司的时候还要忙?”
忙到见不着,见不到就不常亲热,不常亲热就……
从煦:怎么觉得身体有点饥渴?
亲几下就跟久旱逢寒霖似的。
27岁的身体不至于比20出头那会儿还骚动吧?
可从煦就是亲亲来感觉、亲亲抱抱就觉得舒服。
没别人在病房,陆慎非亲他,他就也想亲陆慎非。
从煦开始打小主意,亲完了一轮,还勾着陆慎非的衬衫领口,说:“你酒店是不是就在旁边?”
陆慎非直接道:“别想了,不行。”
从煦瞪眼:“合情,合理,合法。”
陆慎非半趴着,撑着胳膊在他身侧:“就呆医院。”
从煦懂,是为了他好,怕他身体突然有个万一,宁可谨慎,不能出半点差池。
但是吧……
从煦还在打主意:“就去一小会儿,医院不方便,都是人。”亲两口都能被人撞见。
边说边拿指头轻轻地刮陆慎非的脖子,语调也软,像在撒娇。
陆慎非又不说话了,沉默地看着从煦。
从煦问他:“你干嘛老不说话?”
陆慎非倒是回了:“在想点事。”
从煦没问在想什么,他现在的注意力全在打小主意上,继续刚刚的话题,还列了一个可行的计划:“等晚饭之后,医生查完房,我爸妈走了……”
陆慎非:“爸妈走了,病房就没人了。”
那也不能在病房干点什么。
从煦的意思:“酒店房间比较自由。”
说的时候,表情无比认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探讨什么严肃问题。
陆慎非被逗笑,但依旧坚持:“不行。”出院之前,哪儿都不能去,只能呆在医院。
从煦撇嘴:“你这人!”有没有点夫夫之间的生活乐趣啊!
他都快出院了,胳膊腿完好无损,除了失忆,浑身上下一点问题都没有,亲亲爱爱能有什么问题?
又想:公司都上市了,为个项目费鹏程都追过来要人了,还不知道是不是又忙成了异地婚姻,难得两人能有时间黏在一起,当然要抓紧。
从煦自我开解:也不是猴急,这叫有效时间有效利用,再说了,合法的,亲都亲得那么舒服……
从煦抬胳膊,圈着陆慎非的脖子,调动全脸表情,眸光闪亮:“可以!说可以!”
陆慎非抿着丝笑意,坚持:“不可以。”但多亲几下是可以的,于是低头,一个长长的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