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22)
“找那个给他递烟的人?”萧忱问。
“嗯,监控里看见他了,那孙子递了烟人就没了,问酒吧里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丁照秋冷冷道,“不把那个人揪出来,方书乐怎么洗都是黑的,以后还是会有源源不断的人跑出来阴他。”
丁照秋这叫杀一儆百,他要借收拾那个人,警告方书乐身边所有不怀好意的人。
“你可以等警方处理的,他们迟早会查出来——”
“等他们查出那个人,方书乐都已经被黑成煤炭了,而且就算那个人被揪出来,交到警方手里也掀不出什么浪花来,顶多关个几天就放出来了。我有我自己的处理方法。”
萧忱不禁怀疑:“你跟他复合了?”
“没有,都说了老子不吃回头草。”
“那你这么帮他,为他还借了你爸的人情,这么做是违规的吧?”
“行为是违规的,但目的是正义的。”丁照秋挑了下眉,说得义正严词,他长叹一口气:“算是最后一次帮他了吧,以后就真的再无瓜葛了。”
说来也是令人唏嘘,丁照秋唯一一次利用自己的权势为方书乐行便利之事,竟然是在他们彻底分道扬镳的时候。
萧忱忍不住问:“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了?”
“喜欢啊。”丁照秋不假思索道,“但真没缘分了,我们俩在一起好不了,走不到最后。”
“那你不难受?”
“暂时的,以后就会慢慢不喜欢了,我没那么深情。”
萧忱默然不语。
“祝他以后一切安好吧。”丁照秋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压低声道:“挂了,我得去见领导了。”
“嗯。”
一切安好。
丁照秋说这话的语气真诚又深沉,萧忱有些难过,但也理解。
相互喜欢的人不一定要在一起,这是他的爱情理念。
转瞬就到了周一,萧忱跟余英约好去派出所办边境证的日子,萧忱之前翻了翻群聊,才发现群里已经提过要办边境证的事,只是他不怎么看群,所以没注意。
萧忱和余英去了这一片的派出所,在门卫登记的时候,门卫大叔冲余英喊道:“哎哟我别是看花眼了吧?”
“叔身体还好?”
“好着呢,吃嘛嘛香,今儿怎么来所里了?”
“来办边境证。”
萧忱有些纳闷,低声问:“认识啊?”
余英嗯了声:“认识。”
办边境证需要去内勤部门,不用问路,余英就领着萧忱熟门熟路地上了二楼,找到了内勤室。
萧忱越发疑惑,直到敲门进屋后听到一个响亮的女声:“余警?!你怎么来啦?!”
萧忱一愣,转头看到离门最近的女民警站了起来,一脸惊喜地看着余英。
余英笑着点了下头:“好久不见啊小邱。”
办公室里还坐着其他四位女辅警,见状蹭的一下全站起来了,七嘴八舌地喊“余警”。
余英朝她们挥了下手:“好久不见。”
办公室里都是女同志,脸上的兴奋溢于言表,与她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站在一旁呆若木鸡的萧忱。
“你,你以前是警察?”萧忱的嗓音有些哑,他咳嗽了一声。
“是啊。”余英转过头,目光关切,“怎么嗓子这么哑?不舒服吗?”
萧忱摇头:“没有。”他抬起头,目光落在余英眉目英挺的脸庞上。
果然气质是不会骗人的。
“我已经想象到了。”萧忱说。
“嗯?”
萧忱弯了下嘴角:“你穿警服的样子。”
第17章 平安喜乐
萧忱对于余英对自己曾经是警察的事只字未提感到有些不快,可冷静一想,自己好像也没什么立场不快。
凭什么人家要跟自己提这个?
萧忱闷闷道:“你怎么从来都没跟我提过你以前是警察?”
余英笑道:“没有什么合适的时机,就没说。”
“余警,你今儿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内勤女民警问余英。
“来办边境证,过几天去西藏旅游。”
“余英!”身后传来一个响亮的男声,一个身着警服的男人走进了内勤室,硬朗的面容掩不住笑意,“我刚远远看着就觉得像你,没想到还真是。”
“腾哥,好久不见了。”
杨腾揽住余英的肩膀,拳头在他肩前捶了捶:“今儿怎么过来了?”
“来办边境证,要去西藏。”
“去干嘛的?”
“旅游。”
杨腾搂着余英往外走:“走,去我那坐坐,新到的半天腰,给你泡一壶尝尝。”
“我跟人一起过来的。”余英停在原地,看向萧忱,“有人等我呢。”
杨腾扭头看了眼萧忱,萧忱忙道:“你去吧,我在这办/证。”
“那你办好了来找我。”余英把自己的证件交给萧忱,“我就在走廊尽头的那间办公室。”
“好。”
余英被他以前的同事叫去叙旧,留下萧忱独自办理业务,内勤女民警找了个辅警小姑娘:“小文,你帮这位同志办一下边境证。”
“好嘞。”
“身份证和户口本带了吗?”小姑娘笑盈盈地看着萧忱。
萧忱把自己和余英的证件一并递给她:“麻烦了。”
小姑娘低头打量着余英身份证上的照片,感叹道:“余警连证件照都这么帅啊……”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隔壁办公桌的小姑娘探出脑袋来,“啧,帅哥就是帅哥,这颜值真抗打。”
内勤室清一水的年轻小姑娘,就连内勤主任也是个刚从警校毕业没两年的小丫头,各个充满活力,东一嘴西一嘴,叽叽喳喳的很热闹。
萧忱猜测大概是因为余英的到来,才让她们这么兴奋。
帮萧忱办/证的女辅警让他填写边境通行证的材料:“您填一下这个,余警不在,您帮他一起填了吧,一会让他过来签个名。”
萧忱填表的空档,小姑娘主动跟他聊了起来:“您是余警的朋友啊?”
“嗯。”
“你们俩一块去西藏旅游?”
“是的。”萧忱边写边问,“余英他以前是这里的民警?”
“对呀,您不知道啊?”小姑娘看了他一眼,萧忱正巧抬起头来,两人对上视线后小姑娘飞速垂下了眼帘,脸颊微微泛红。
“我跟他刚认识没多久。”萧忱说。
“真的吗?刚认识没多久就一块去旅行啦?”小姑娘面露惊讶,继续道:“余警是两年前才调到我们所里来的,他以前是在市局当刑警的,后来好像是因为执行任务的时候身体受了伤,才调过来当民警的。”
“受伤?哪里受伤?”
“好像是腿吧,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小姑娘苦着一张脸,“说是没办法进行剧烈运动,当刑警的哪可能给你歇着不动啊,生命安危都不一定能保证……唉,大好前程全给毁了。”
“那他怎么后来又离开派出所了?”萧忱把填好的表交给女辅警。
女辅警敲下了章,心情低落道:“半年前有一次他出警追人犯,旧伤又复发了,住院住了好久,后来他就辞职了……”
余英从市局调到派出所后,在所里当了一年多的片警,后来因为腿伤复发被她妈强令辞了职,从此告别了警察这个职业。
个中原因,个中苦楚,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萧忱未知全貌,却感觉异常难过。
“好了,一会您带过去给余警签个名。”小姑娘将敲好章的材料和证件一起递给萧忱,她的声音低低的,情绪明显没有之前那么高了。
萧忱接过:“谢谢,麻烦了。”他正准备转身离开,突然停下脚步,换了个轻松的话题问道:“余警官在你们所里是不是很受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