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再焦虑,不再紧张,只是按部就班地过好每一天。
“曲笛!”唐朝白在叫他。
他猛然回过神来,颤抖着手将那张车票撕成两半,塞到了抽屉最里面,再等等吧,他很贪心,好像只要有一点光源他便跑着将他护在怀里,试图找到一点自己存在的价值……
对不起。
曲笛收拾好心情走出去,发现唐朝白撑着拐杖过来找他,他过去扶住他,说:“你的腰好些了吗?怎么就下床了。”
“没事,该吃饭了,阿姨说敲了门你没应门。”
阿姨正好端着汤从厨房出来,说:“我怕您还睡着,没敢打扰您,但总得吃晚饭的。”
新房子有个比以前还大的花园,后面还带着个很大的游泳池,唐朝白说想走走,曲笛就带着他到花园逛逛。
唐朝白忽然说道:“舒逸今天来过了。”
曲笛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看着远处的灯光,似乎只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当他只是随口说说。
“嗯。”其实舒逸也给他打了很多个电话,但他没接。
“舒逸上次参加了演出……”他说的是上次的舞台剧。曲笛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件事情,唐朝白继续说道:“反响很好,公司有意增加场次。”
“啊……”曲笛忽然反应过来,说:“是你们的投资吗?”
唐朝白依旧声线清冷,没有一丝起伏:“嗯。”接着不知所以然地加了一句:“元启广场的广告牌很大。”
元启广场是这边市中心最大的购物中心,人流量很大,那边最大的一块广告牌长期都是一些大牌子或者是高端品牌的广告。
曲笛很疑惑,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只好顺着他的意思说:“听说是很大……不过我也没去看过。”
“和元慕飞的合作谈下来了。”
怎么忽然间谈起了工作……
元慕飞就是元启集团的太子爷,他也略有耳闻,唐朝白这种地位的人和他谈合作没什么奇怪的,但是为什么要和他说……
曲笛只好说:“是吗……恭喜啊。”
这次的对话就在两人的沉默中结束了,第二天唐朝白忽然不顾曲笛的阻拦非要带他出门吃饭,两人第一次产生了争执。
在车上,唐朝白坐在后座,曲笛却和司机一起坐到了前面,他冷着脸明显不高兴,唐朝白一直盯着曲笛但也不说话,司机浑身冒冷汗。
“系安全带。”唐朝白说道。
曲笛一时忘记了,扯过安全带却发现肚子有些大了,手一直摸不到安全带的扣子,司机看了一会儿只好说:“曲先生,我来吧。”
正当他要接手那根安全带的时候,后面的人语气明显带着不善。
“不用。”
接着他自顾自下车,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弯腰把他的安全带给系好了,曲笛看他这样表情从冷漠变成了担忧,一直往他的后背看。
他不该出门的,伤口没好透就这样被衣服在大热天焐着肯定会出问题的,但唐朝白不知道发什么疯就是不听,他这才生气的。
“我没事。”唐朝白看出了他的担心,也放缓了语气。“我们出去放松一下总是好的。”
他们到了元启广场最高的大楼的高层私人菜馆,环境清幽,人也不多,他订了包房,两人坐定,曲笛忽然开口:“你把外套脱了吧。”
唐朝白也听话,把外套给脱了,要不是这里是外面,曲笛想让他把衣服全部给脱了,让伤口透透气。
曲笛完全没有出来散心的感觉,他只是一直担心唐朝白的情况,甚至连自己现在在几楼都不知道,他只想快点吃完离开,唐朝白忽然开口:“这边风景很好的,能看家元启广场的全貌。”
“嗯。”曲笛兴致不高的样子。
唐朝白提醒到:“那边是落地窗。”
曲笛只是往那边看了一眼,淡淡道:“挺好的。”
服务员将菜上齐,唐朝白叫住了他,让他将落地窗的窗帘拉开,服务员应下了,说:“这个房间位置是最好的,下面那个大喷泉晚上会有一小段音乐喷泉表演,两位要是晚上来就更好看了。”
说着他拉开了窗帘,屋里一直开着暖暖的橘黄色灯光,阳光直直地照射进来让曲笛有点不适应,他眯着眼看向窗外,一大副海报映入眼帘……
暗蓝色的海浪翻滚着,一位少年被卷入其中,他一边挣扎着,一边微笑着看着前方,有些诡异的海报。
“这版让人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怎么说呢?好是好,但是可能会有不少人被这样的海报劝退,目前来说我们还是不建议用这种风格。”
“那……就B方案吧。”他选择了妥协,但余光还是流连在那张被否定的海报上,这是他最喜欢的一个方案。
现在这张被否决的海报就出现在眼前,占据了元启广场购物中心最大的广告牌,这里从未有过舞台剧的海报,他们舍不得把钱投在这种地方。
编剧:曲笛
他的名字出现在了左上角,烫金字,规整的四方字。
他不知何时走到了窗前,额头靠在落地窗上,傻傻地看着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的广告牌,“消失的海浪”,这五个字是他写的,三点水的偏旁他总是连笔,而且连得一点都不好看。
“我的字太丑了。”这是他的第一句话。
“这版海报也太吓人了,不会有人去看的……”他的嗓音在颤抖。“真的,没人想去看。”
有人搂住了他的肩膀,热度透过那双有力的手传到他的皮肤上,血管里,直达心脏。
“下次,我带你去看。”
作者有话说:
其实我也没有咕咕咕,我元旦写了快一万的车车啦,没看多小伙伴入群领取或者微博上车也可以哦,等下周结束我就真的有时间恢复更新速度啦,谢谢大家的支持,鞠躬?
唐大:我投资的,广告我投放的,你快问问我什么广告啊!怎么不问?算了,明天亲自带你去看。
第80章
“唐朝白……”曲笛忽然转过身看着他,“我不爱你。”
他曾经爱过,爱过杨嵇,爱过舒逸,他知道爱一个人是怎么样的,想对他好,倾尽一切地对他他,只要想到他心里便会甜地冒泡,同样的,他期待着对方的回报,期待着对方将他放在心尖上,期待着对方能同样爱着他。
他曾经想过很多次,他是不是真的爱上了唐夕言?或许在那几个月的相处里面有过心动,有过喜欢,但他知道那不是爱。
唐夕言单方面的付出,他诚惶诚恐地接受,每得到他的一点好就想着怎么才能还回去,这样的不是爱情,或许是亲情,或许只是……一种想要报答他的想法,所以将自己的爱也当做是回报,努力让自己爱着他。
他也会对舒逸耍小性子,会在他面前笑,委屈的时候也会哭,但他在唐夕言面前,只有经久不变的勉强地微笑,包涵他一切的小性子,即使他也快撑不下去了,也会安慰他:“我们会挺过去的。”
他是喜欢唐夕言的,但他不爱他,他已经不相信虚无缥缈的爱情了,那是带刺的荆棘,一次又一次扎入他的皮肤,抽干他的血,还要吞噬他的肉体。
他已经害死了唐夕言了,他不能再让唐朝白跌进自己这个不能回头的地狱里面。
“唐朝白,我不爱你。”他再次重复了一遍。
唐朝白身体似乎又一瞬间的僵硬,但他很快调整过来了,对于这样的答案他早有准备了。
“我知道。”
下面的广场人群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你不知道!我骗了唐夕言,我不爱你,不爱他,可能……连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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