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开心道:“应该快要下雨了。”
淡水资源是他们最需要的东西,没想到前天才下过雨,下一场那么快就来了,可惜的是他们能装水的东西就只有那两个头盔,不然可以蓄点干净的水。
“啊!”
谈话间,有只螃蟹挣脱了束缚,落到了地上,迅速张开钳子张牙舞爪地逃离,曲笛下意识去追,可才跑两步就看着他躲进了岩石缝里。
他可惜地叹气:“那只螃蟹好大。”
跑了最大的一只,怎么想都很亏,他还想着能不能抓回来,毕竟是舒逸挖了很久沙子才抓到的。
忽然听见低笑,曲笛猛然回头,手上还拿着随便捡来的木枝,打算把它引出来,脸上沾了点沙子。
“笑什么?”也不过来帮忙。
舒逸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把人拉起来,轻轻拂去他脸上的沙子,嘴角含着笑意:“你这么戳,乌龟都被吓得跑没影了。”
曲笛愣愣地看着,熟悉感在心中炸开,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铺天盖地向他压过来。
舒逸慢慢隐去笑意,手指停在半空,似乎有看不见的火光在两人之间缠绕,他的手微微握拳,继而松开,青葱般的手指带着细小的伤口,描绘着眼前人的眉目。
他们也曾在某个夜晚,某个无人的海边,冰凉的海水来了又退,他们对望,接吻,将对于未来的美好展望寄托在那几颗暗淡的星星上。
曲笛没有躲,一切都那么相似,但他却再也没有了那种悸动的慌乱感。
“曲笛……”舒逸喉结微动,紧张感忽然蔓延全身,有种漂浮在云端的感觉,不知何时下落。
他有太多太多想说的了,这几个月的思念,后悔,和对他日渐积叠的爱意,可到了嘴边他只干巴巴地说:“我爱你。”
最简单也是最缱绻的三个字,每个人都能轻易说出口,但也是很多人的求而不得。
曲笛偏头躲开他的注视,道:“我们回去吧。”
舒逸身形微顿,讪讪地放下手,手指相互摩挲,似乎在挽留着那熟悉的温度。
两人走了许久才回到去,天边被落日染成了粉橘色,宛若少女打翻了用来绘制深秋的调色盘。
整日吵个没完的海鸟也纷纷回巢休息,准备明天再饱餐一顿。
曲笛还想自己走回来,但最终还是靠着舒逸背他走完了最后一段路,他饿得有些头晕,趴在他的背上睡了过去。
带回来的还有两头盔的水。
半夜真的下起了雨,他们事先用石块挡着洞口,加上这边地势算高,还算干爽。
但唐夕言半夜发起了烧,滚烫的身体贴着曲笛怎么都拉不开,皱着眉哼哼唧唧,曲笛为了照顾他一晚上没睡,到了早上,烧总算是退下去了。
吃了肉,大家精神都不错,昨晚还剩了三只鸟和两只螃蟹,外边还在下着小雨,大家便决定今天不出去了。
没有其他吃的,曲笛便把螃蟹肉一点点弄出来撕碎,混着点水,当做粥喂给唐夕言,唐夕言奄奄地靠在曲笛肩膀上,享受着曲笛的喂食,时不时还斜着眼睛看他,像是他余热未退的身体,炽烈而鲜艳。
吃得差不多了,他开始昏昏欲睡。
把人轻柔地放到铺着衣服的地上,曲笛也饿了,正打算啃几个青果子的时候,时越汐递过来一个黄灿灿的东西。
形状长得像是芒果,但表面却粗糙地像是菠萝,他已经拿刀破开了,散发着甜甜的香气,刺激着舌下分泌口水。
“这是什么?”曲笛没见过这样的水果。
时越汐说:“我昨天出去逛看到有鸟在吃,我在一棵树上找到的。”
他逛了很久发现这岛上好像就这么一棵树能长这种水果,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鸟吃了也没事,人应该也能吃吧。
那树上果子不少,但树太高了,树枝分叉又很细,爬上去也够不着,这还是他靠扔半天石头丢下来的,昨晚都分着吃肉,他就没拿出来。
“谢谢。”曲笛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毕竟他能吃的不多,没必要和自己的身体作对。
曲笛三两下就吃完了,味道果然不错,酸酸甜甜的,还带着点莫名的茶香,有点意犹未尽,里面的核是青绿色,外面一层棕色的外衣。
唐朝白看着曲笛吃完,忽然问:“这个你在哪里找到的?”
看曲笛那么喜欢,时越汐也有再去摘几个的意思,两个人难得一拍即合,打算再去摘点,这次他们带上了刀,应该容易多了。
据时越汐说,那地方有点远,曲笛看着这下雨天,劝他们天晴了再去,他们并不把这点小雨放在心上,让他安心等着,快的话应该两三个小时就能回来了。
曲笛无奈,叫住了他们,让他们弯下腰,把唯二的两个头盔扣在了他们脑袋上:“搞不定别逞强,不吃也死不了。”
这几个大少爷,连爬树都磕磕绊绊的,别怪他担心,但他们都是为了自己,他便不由得放柔和了语气。
他的关心就像是一针强心剂,时越汐看着他飘红的眼角,忍不住凑过去偷袭了他的嘴角,没等曲笛恼怒,他就径直跑远了,唐朝白抿唇黑这脸跟上。
曲笛的好心情被这个吻打碎了,他对时越汐仍旧有着深深的怨恨,他不希望自己靠他太近,时越汐太会迷惑人了,不需要什么甜言蜜语,只是一个笑就能让人心甘情愿跳进他的陷阱。
唐夕言在角落睡熟了,他出了一身汗,曲笛坐在一旁给他擦额头上的汗。
雨声霖霖,忽然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从深处一点点满溢出来,曲笛觉得有点热,挥手扇了扇风。
拿着有些皱巴的“毛巾”的手也有些抖,意识有点模糊,他掐了自己一把,神志清醒了点,继而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真的有点发热,难道发烧还会传染的吗?
可这和生病有些不一样,他难受,但不是头昏想吐的难受,他只觉得渴,不是口渴,是……
他忽然警觉自己身体的奇怪反应,既熟悉又陌生……他心痒着想要点什么,体内的感觉一阵比一阵强,接着猛然捏紧手中的“毛巾”,双腿打颤,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曲笛?”浑厚的男声犹如催情剂,他眼前朦胧,看着男人朝自己伸出手。
带着热量和厚茧的大手抓住了他,曲笛此刻意识飘远,满脑子都是抓住面前这个能让他舒服的人……
雨声渐大,将那些令人耳红目赤的声音全数隐藏,角落的唐夕言忽然翻了个身,声音骤起,但他似乎什么都没听见……
由于忽如其来的大雨,时越汐和唐朝白找了个地方躲雨,雨差不多停了才带着一大堆果子回来,一想到曲笛喜欢吃这玩意儿,他们心情也跟着开心起来。
脚下生风似的,溅起的泥水脏了原本就不太干净的裤脚,轻微洁癖的时越汐一点都没在意。
可他们还没看到曲笛,强势而霸道的信息素遗留就让他们的笑意消失,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同为Alpha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下的信息素释放。
薄荷味的信息素纠缠着每一个空气分子,跳着舞唱这歌庆祝着一场酣畅淋漓的缠绵的结束。
唐朝白差点将手中的东西捏烂,时越汐干脆丢下手里的东西,任由它滚落一地,泡在泥水里,他带着愤怒和想要杀人的冲动冲了进去。
只见舒逸赤裸着上身,裤子已经穿好了,但上面一看就满是痕迹,曲笛耳朵绯红地面对着舒逸,枕着他的腿,依恋地抓着他的手,身上盖着衣服,睡得很熟。
他露出的那一小节好看的脖子上是发紫的痕迹和咬痕,让他理智全无,曲笛这些天的态度,不可能会是自愿的,肯定是这个狗娘养的……
他不管不顾冲上去就要开打,一旁坐地远远的黑着脸的唐夕言却拉住了他,他紧紧拉着时越汐,压抑着同样的怒火,声音冷得像冰:“你冷静一点!”
“冷nima的静!”格外白皙的皮肤因盛怒而变红,脖子上青筋尽现,自己的人被欺负了,他还冷静个屁,说着还想和唐夕言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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