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他身上布满了青紫痕迹,锁骨和脖子上有咬痕和吻痕,沈眠担心别人看见,速度很快地换上衣服。
没过多久,有个一起工作的同事进来了,见到沈眠穿着长袖,调侃道:"你每天都穿这么厚的衣服,不热啊?"
沈眠已经习惯他们的异样眼光,摇摇头,合上柜子,背着小挎包离开了保洁室。
"真是个怪人。"在门即将关上的时候,同事嘀咕了一句。
在这个公司里只有沈眠和别人不一样,保洁服是冬天的,平时穿的衣服也是冬天的。
那场大火不仅烧坏了沈眠的喉咙,还烧伤了他的右手,留下一块丑陋的伤疤。
先生在家的时候经常叮嘱他,无论任何时候,绝对不能把伤疤露出来。
所以沈眠每次出门都包裹得严严实实。
面前的电梯门开了,沈眠正要进去,发现电梯里面有很多穿西装的男人。
面容冷酷的汪闻成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看着电梯外的小美人,淡淡道:"下班了?"
沈眠抬起头,周围只有他一个人,反应过来先生是在和他说话,点了点头。
汪闻成若有所思摸了摸下巴,"进来吧。"
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沈眠身上,他低下头,下巴几乎快埋到胸口,想起在楼梯间听见的那些话,摇摇头说:"不用了,我等下一班电梯。"
汪闻成脸上没有表情,"真的不进来?"
沈眠紧紧抓着包带,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动作是拒绝的意思,汪闻成看懂了,没有再逼他,让秘书关门。
电梯门合上那一刻,汪闻成露出了一个寒霜遍布的笑容。
沈眠站在外面,感觉先生好像有点不高兴了。
离开公司以后,沈眠走到附近的公交站台,搭公交车回家。
这个时间下班的人很多,挤得水泄不通,逼仄的空间里什么怪味都有,掺在一起说不出的难闻。
沈眠胃里更加难受,他紧紧抓着栏杆,把头靠在上面休息。
堵车将近一个小时,天已经黑了,沈眠站得两腿发软,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别墅。
客厅里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里面的餐厅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汪闻成坐在餐桌前,面前的菜一口也没有动过。
沈眠站在玻璃门前,开口道:"先生。"
汪闻成手上拿着叉子在桌面上来回划,发出刺耳的声音,"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沈眠紧紧抓着小挎包,抬头望向墙上的时钟,时针刚好走到八点整。
"让我等了你一个小时,看来你才是这家的少爷。"汪闻成托着下巴,好整以暇看着沈眠。
"对不起......"
汪闻成好像没听见,轻轻靠在椅背上,轻描淡写地说:"菜都冷了。"
一旁的管家插话:"少爷,我拿去热热吧。"
汪闻成漫不经心地摸了摸后脑勺,"这种事当然要让下人去做。"
沈眠听到先生这样说,只能放下小挎包,拿起桌上的菜进了厨房,重新翻炒。
汪闻成眼神发冷,牢牢盯着在厨房里忙碌的那抹身影。
等沈眠把菜重新摆好,拿起筷子给汪闻成。
汪闻成尝了一口,挑刺地说:"这么冷,你吃?"
说着就把菜甩到沈眠身上,重重放下筷子。
菜汁弄脏了衣服,在布料上留下一串印记,沈眠一言不发,又进了厨房。
过了十几分钟,沈眠端着重新热了一遍的菜出来。
汪闻成吃了还是不满意,"太烫了。"
沈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汪闻成忽然把盘子往前一推,滚烫的边缘碰到沈眠的手,烫得他缩了缩,捂在手心里。
汪闻成有些烦躁地站起来,扯下领带,"算了,忽然想吃点别的。"
沈眠茫然抬起头,看见汪闻成往他这个方向走来,脱掉了衬衫,露出精健紧实的胸肌,流畅优美的线条延伸到腰际。
沈眠下意识地后退两步,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起来,放在桌上。
"先生......"
汪闻成低头咬住他的耳朵,舌头绕着轮廓舔了一圈,"你就是我的晚餐。"
周围的佣人都被打发出去,只剩下他们两人。
今晚的汪闻成很粗鲁,就像是故意惩罚沈眠一样,不仅把他摆出很羞耻的姿势,也没有半点怜惜的意思。
沈眠慌乱地喊着先生,背上又被重新种下了新鲜的牙齿和吻痕。
"和我坐同一部电梯很丢脸?"汪闻成扯起沈眠的头发,勾起没有感情的微笑。
沈眠肩膀直发抖,摇着头抽泣着否认,"只是......只是怕别人误会。"
"误会什么?"汪闻成挑眉道:"你被我上不是事实?"
头皮被拉扯着,沈眠眼眶里的泪水来回打滚,疼得控制不住了,就汨汨地淌了出来。
汪闻成冷笑着松开沈眠,看着他重重摔回桌上,"既然要避嫌,以后你就不用坐电梯了,改成爬楼梯上班吧。"
第3章 漂亮少年
汪闻成走了,留下被玩坏的小美人,还有一桌已经冷了的饭菜。
沈眠弓着身子蜷成一团,哭肿的双眼又红又湿,像只被蹂躏过的兔子。
他撑住桌面想要起身,可是浑身酸软无力,就像被车轮碾过一样,背上也火辣辣地疼。
先生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对他这么粗鲁。
沈眠忍着腿间羞耻的疼痛,摇摇欲坠从桌上爬了下去,双腿软得差点站不住。
桌上的饭菜撒得到处都是,已经不能再吃了。
沈眠很惋惜地叹息一声,双手颤抖着把餐桌收干净,将碗筷拿进厨房去洗。
从厨房出来后,沈眠来到别墅顶楼,生锈的铁梯连接着天花板上黑暗的小阁楼,他爬了上去,从方正的小口里钻进阁楼。
沈眠抬手打开灯的开关,"啪嗒"一声轻响,小阁楼亮了起来,十平方的房间一览无余。
这里原来是放杂物的地方,后来沈眠住进了汪家,汪闻成就让人收拾出来给他住。
浴室的镜子里倒映着沈眠后背上一大片发红的肌肤,是刚才被汪闻成压在桌上面的时候烫伤的,他打开热水,洗去身上的黏腻。
搓到右手的时候,沈眠停下了动作,透过那堆泡沫看着胳膊上狰狞的疤痕。
那场大火是先生把他救出生天,而他的父母没有逃出来,烧死在了火里。
沈眠一夜之间成了孤儿,连嗓子也烧坏了,先生可怜他没地方去,就把他留在家里,还在公司里给他安排了一份工作。
先生是他的救命恩人。
所以先生的脾气再古怪恶劣,他也要习惯下来。
沈眠穿上水洗得发白的短袖睡衣,露出白皙脖颈和胳膊,走出了浴室。
只有在没人的时候,他才能把手臂上的疤痕露出来。
阁楼里的灯熄灭,沈眠趴在床上,想到先生今晚不高兴的态度,有些不知所措。
这一夜,沈眠睡得很不安稳。
第二天早上,热烈的阳光透过天花板上的玻璃照射在木质地板上,把昏暗的阁楼照得通亮。
沈眠从衣柜里挑出一件长袖T恤换上,遮住了手臂上的疤痕,他小心地扶着直梯爬下去,来到楼下,闻到一股面包和咖啡混杂的香味。
汪闻成一身正装,坐在餐桌前吃早餐,摆在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正在播放今日新闻。
沈眠小声打起招呼:"先生......"
汪闻成没有回答,视线依旧注视着屏幕里的新闻,似乎没听见他说话。
没有得到回应,沈眠站在原地不敢动,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他捂住肚子,把头低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汪闻成拿起餐巾擦了擦唇角,从管家手里接过西装外套,出门上班。
此时已经快八点半,沈眠顾不上吃早餐,急匆匆地出门搭公交车。
进了公司,沈眠拿出工牌打卡,来到电梯前,却被保安拦住了。
保安伸手指向大厅角落的一扇门,"汪总有吩咐,让你以后走楼梯上去。"
周围不少人听见这话窃窃私语起来,都在讨论沈眠和汪闻成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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