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脱掉鞋子走向他,站在沙发边上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看。
他问我:“好看吗?”
我不做声,他就笑。
“你这人真是奇怪。”他勾勾手,让我靠近些。
我不喜欢跟人靠得太近,但犹豫之后还是弯下了腰。
毕竟我跟黎慕已经不仅仅是靠得太近的问题了。
俯身凑向他的时候,我想起昨晚他在酒店大床上喘息的样子。
那是我唯一一次真正的跟人肌肤相贴,滚烫得像是一团火。
在我弯腰的时候,他突然抬手搂住我的脖子把我压得更低,还没反应过来时他的嘴唇已经贴了上来。
我皱了眉,黎慕却笑着贴在我耳边说:“你欠我的可不只是一个吻。”
他说话时有气无力的,大概胳膊疼得不行。
我手掌抵在他胸口,本意是想推开他,但看他满头大汗嘴唇发白的样子,还是放弃了。
“我叫救护车。”
“操。”他笑,“叫个屁的救护车。”
他坐起来,扭头看自己的伤口:“你会包扎吗?”
“我会杀人。”
“放屁。”黎慕说,“你还没我狠。”
他咬着牙用手指撩开被划破的衬衫袖子,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后大声骂了一句。
“不行,我弄不了。”他靠在沙发上叹气。
“去医院。”
“不去。”他看我,过了会儿说,“你先给我擦擦汗。”
我站着不动。
“我因为你受伤了,照顾我一下很难吗?”他抬脚踢我,“我身上可都是你留下的伤,你他妈不会这么狼心狗肺吧?”
我盯着他看,最后转身去了洗手间。
黎慕洗手间挂着的毛巾都是白色的,我随便拿了一个,用热水洗了一下,出去帮他擦脸擦脖子。
这期间他拿手机搜着什么,过了会儿说:“等会儿有人按门铃,你去开门。”
“你还真支使起我了?”
他坐在沙发上笑:“是啊,不行吗?”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徘徊,从我的脸看到我的裆部。
“你这样也挺性感的。”黎慕说,“不过我还是喜欢你昨晚的样子。”
昨天晚上,我差点从楼上跳下去,我不想的,但控制不住自己。
我不敢打电话给我姐,怕她担心,慌乱之中竟然把信息发给了黎慕。
我约他到酒店,一整晚,抱着他睡觉。
黎慕问什么我都不说,他提一个问题我就在他身上留下一个咬痕。
他可能觉得我是个疯子,是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我大概真的是,一个在用这种方式自救的神经病。
黎慕说:“今天我算是救你一命吧?”
他根本不知道,这已经是第二次。
我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救命之恩,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你想我怎么报答?”
“跟我睡觉。”他笑,“不是昨晚那种睡。”
他打量着说:“你穿衬衫西裤也好,穿旗袍丝袜也好。”
他停顿了一下,仰着头,抿了抿嘴唇。
过了好一会儿,黎慕又开了口。
“跟我上床。”他笑得意味深长,“我得扒了你的皮,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构造,怎么这么吸引我?”
☆、10 10 黎慕
我故意提些无耻的要求,靳盛阳不给我任何反应。
他只是盯着我看,然后目光落在我手臂的伤口上。
“去医院。”
“说了不去。”我不耐烦,“要是没别的话,就闭嘴吧。”
我疼得整个人都很烦躁,闭着眼靠在沙发上不动。
靳盛阳也没了动静,我懒得关注他在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门铃响了:“去开门。”
我命令似的说。
靳盛阳倒是听话,我听见走动的声音,之后才睁开眼看向他。
我叫了医生来,家附近有个诊所可以上门出诊。
给我包扎伤口的时候,医生问:“这怎么弄的?”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靳盛阳,可能觉得我这伤口是靳盛阳弄的,或许都在考虑要不要报警。
“情侣之间的情趣。”我说,“一不小心玩得有点过火。”
靳盛阳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转身去了阳台抽烟。
伤口消毒的时候疼得我直骂脏话,这种时候靳盛阳照理说应该在我身边安抚我,任由我像他咬我一样在他的肩膀上留下齿痕。
结果,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竟然自己去抽烟。
我疼得浑身都是冷汗,恨不得干脆昏死过去算了。
好不容易熬到伤口包扎完,那医生又盯着我看。
“去找他收钱。”我指了指阳台上的靳盛阳。
医生迟疑了一下,然后问我:“真不需要帮你报警吗?”
我笑得不行,摆手让他赶紧去跟靳盛阳要钱。
靳盛阳倒是没什么异议,二话没说给我付了医药费。
等医生走了,他站在我面前说:“为什么跟着我?”
我知道他是在质问我为什么今天跟着他下楼,但我当然是不能承认的。
“我对你感兴趣是真的,但这次你可真是想多了。”我说,“你又不会给我跟你车震的机会,我干嘛要跟着你去停车场?”
靳盛阳目光尖锐地看着我,他一定知道我在说谎,但说谎的人丝毫不慌,反倒对他笑。
“好看吗?”我问他,“要不我脱了衣服给你看?”
我故意逗他:“你应该挺喜欢看我脱衣服的吧?昨晚可是很急切。”
靳盛阳并不否认昨天晚上的存在,毕竟是他打电话约我去酒店的。
不过我怀疑他这人性功能有问题,不然我们都到那种程度了,他竟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你真是个怪胎。”我讽刺他。
“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事啊。”我说,“不过我就是喜欢怪胎。”
靳盛阳捏着手里已经熄灭的烟头,我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激怒了他,这人随时会朝着我的脸上挥拳。
“黎慕。”
他叫我的名字。
这种时候的靳盛阳叫我名字时跟他穿着女装时感觉很不同。
说实在的,我喜欢穿着旗袍时意乱情迷的他,说不好是因为戴着面具还是摘下了面具,那种状态下的他让我觉得更热情也更真实。
“嗯哼?”我说,“有什么指示?”
“不要以为我会受你威胁。”靳盛阳说,“所以你也不要在我面前那么猖狂。”
我看着他笑:“我哪儿敢威胁你,哪儿敢猖狂。”
我打量着他:“我得呵护你,哄着你,骗你跟我上床呢。”
看着平时在公司里凶巴巴的靳盛阳在我面前吃瘪,这感觉实在是痛快。
我说:“有件事很好奇。”
他沉默不语,我估摸着我的任何提问他都不会回答。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
昨晚我到酒店的时候,做足了准备,他给我开门时已经洗过澡,穿着浴袍站在那里。
那时候的靳盛阳眼睛通红脸色煞白,像是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我不知道他跟谁搏斗过,但当我走进房间,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已经扯着我倒在了床上。
我看见被他丢在地上的衣服,一件湿透了的旗袍,不过跟周日那晚我们分开时穿的并不是同一件。
他究竟有多少件旗袍?
为什么每次就只是旗袍?
靳盛阳盯着我看,像是要把我的灵魂都盯出一个窟窿来。
他说:“很重要吗?”
“很重要。”我看着他,对他说,“不过我怀疑,你都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他变了脸色,看起来,我说对了。
他迷失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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