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轲是你男朋友,你去做他的思想工作。”傅贤看着一言不发的傅斯冕说道,“既然林家有这个心,我们也就当做个人情。”
傅斯雅白天刚做好的指甲被她硬生生压断在手心里。
傅贤端起茶抿了一口,心情不错,“斯冕,说话。”
傅斯冕眼也未抬,“我不同意。”
“我知道你不会同意,”傅贤笑了笑,他了解自己儿子,性子冷,从不曾见他对谁上过心,他能和周时轲在一起这么多年已经很令人感到意外,“这样,你要是办成了,我就退休,让你继承家主之位,如何?”
客厅里顿时只剩下了楼梯转角处那一摆大钟的钟摆声,外面冷风呼啸。
傅贤继续抛出条件,“阿轲应该很想和你在一起吧,他答应了,我也就答应你们的事情。”
傅斯冕眼睫颤了颤。
傅斯雅看见傅斯冕的反应,就知道他在考虑父亲的提议的可实施性了。
不能答应啊。
不能拿阿轲去换啊。
“好。”傅斯冕的嗓音淡淡的,他看起来沉着冷静,他从不因为一时冲动而做决定,自傅贤开口起,他就已经开始考虑可行性。
傅贤满意地笑了。
他就知道,傅斯冕和傅斯雅,傅斯冕才是最像他的。
傅贤走后,傅斯冕和傅斯雅还有黎默言又在客厅呆了许久,仅仅只是呆着,好半天都没人开口说话。
黎默言是听见林家要用半块地皮来换阿轲五年创作的版权后惊住了,城西那块地皮,现已经是天价,未来的价值也是可预测的可观,如果阿轲不是认识的人,黎默言觉得这个生意完全可以做。
他没有开口的资格。
傅斯雅捻了捻披肩,缓缓开口了,“阿轲会恨你的。”
傅斯冕站了起来,旁边阿姨递过来外套,青年轻描淡写,“虽然同意了父亲的提议,但我还另有安排,只不过阿轲需要暂时受些委屈。”
在傅贤说完之后,傅斯冕就知道是林治晔的手笔,这符合对方的行事作风。
林治晔既然想送钱过来,他就接着,但是想换阿轲走,林治晔还没那个命。
“你会告诉阿轲吗?”
“他不需要知道。”
“……”
客厅里剩下傅斯雅和黎默言夫妻二人坐着。
傅斯雅脸色有点难看,黎默言知道她还在担心傅斯冕和周时轲,握了握她的手,低声安慰道:“也就五年而已,等合同到期了,就让阿轲回傅氏娱乐。”
“我觉得,就算傅斯冕不同意,父亲也会将阿轲的合同转给林家的,毕竟傅斯冕现在还没有完全继承家里,倒不如傅斯冕应下来,至少主动权在自己手里,如果完全让父亲操作,那对阿轲而言才是最糟糕的。”
“以前拿我做人情,现在又拿阿轲,傅家的冷血真是一脉相承。”傅斯雅呐呐,眼神悲凉。
黎默言没听清楚,“阿雅,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困了。”傅斯雅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去休息吧。”
-
病彻底好后,周时轲来到公司,原柏看见他,一脸惊喜地冲上来。
“阿轲!”他好像隔了一个世纪没看见周时轲了。
吴全华黑着脸从办公室出来,原柏被吓了一跳,凑到周时轲耳边说道:“阿轲,吴哥这两天忙飞了,每天都是这个表情,不是针对你。”
周时轲点点头,“你新歌录好了?”
原柏脖子上挂着耳机,“差不多了,就组合的还没有,阿轲你没来嘛。”
说完,他还不忘嘟囔一句:“没有黎禾子就是好,有他在真是烦死了。”
周时轲今天就是来录歌的,虽然吴全华说不着急,但原柏和江磷还有粉丝都等着呢。
除了他之前在见面会那首即兴创作,吴全华让人把他本来准备要唱的那首歌也做了出来,效果比见面会的还要好。
在录音棚里,原柏在外面坐着,蹭工作人员的耳机,听着耳机里周时轲淡却动听的嗓音,他咂咂嘴,“人比人,气死人,这两天我和队长在一起录,我还觉得自己唱得挺不错来着。”
坐在后边的江磷皱了皱眉,他不觉得这是什么好话。
周时轲的个人单曲录完之后,接着就是组合部分,这几天,原柏和江磷也尝试过自己练习,但始终无法代入情绪,两个人甚至没办法完全合拍,唱着唱着就开始“你烂”“你才烂”周时轲来了之后就好了许多,他们不能没有阿轲。
他们录制结束之后,吴全华黑着脸进来,“阿轲,有人找你。”
原柏在吴全华走后,满脸黑线,“吴哥最近真的很不好惹耶。”
他说完后,从门口就进来一个大个子,一米八几的身高,穿黑色的连帽卫衣,卫衣外面是一件黑色的羽绒马甲。
明明土了吧唧奇奇怪怪的装扮,穿在来人身上却阳光健气,他肩膀宽阔有力,站在门口,将过路的人都衬成了小鸡崽子。
“阿轲,我给你还有你的同事都买了奶茶。”姜野看见周时轲后特别兴奋,他身后跟着几个穿着奶茶店员工制服的人,抬着几个箱子,在走廊里就发了起来。
来者看起来挺有钱,而且还能够进来傅氏娱乐,一般娱乐公司都是不给随便进的,进来的人还要检查身上有没有摄像和录音设备。
周时轲走过去,“你今天不用拍视频?”
姜野揉了一把头发,“还在搜集江城本地的美食,到时候整理成文档了,看呼声比较高的是哪些。”
他说完之后叹了口气,“你高中时候就在江城,你知道有什么好吃的吗?”
周时轲想了很久,试探性说道:“热干面?”
“牛肉面?”
姜野瞥着他,“这些粉丝都推烂了,文档前十全是热干面和粉。”
“江城好吃的还是挺多的,我要是有时间,就陪你去探店了。”
姜野听见周时轲这话浑身一激灵,“别,你别陪我,我不想再被人摸了,上次咱俩被追着跑,我回家后,在我的宝贝胸大肌上看见了指甲印!”
周时轲忍不住乐。
姜野顿了顿,看了看四周,低声问周时轲,“你上次跟傅斯冕,没事儿吧,你俩没打架吧?”
“没有,”周时轲不愿意再回想起被傅斯冕按在浴缸里用冷水浇淋的感觉,“我俩就聊了聊天。”
“我不信。”姜野说。
“我知道你不会信。”周时轲说。
姜野沉默了一下,“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你还愿意骗一下我?”
周时轲接过一个女生递过来的奶茶,他眼里不似从前般鲜活明亮了,看着让人有些心疼。
“骗你,也骗我自己。”
姜野看着周时轲,把人拽到了一边,“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非得和傅斯冕在一起?你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周时轲将手臂从姜野手里扯出来,“撞了我也不回头。”
姜野不可置信地看着周时轲,“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一直就是这样的,”周时轲淡淡的说道,他面无表情的时候,跟傅斯冕给人的感觉很像,但少年气要更重一些,“姜野,你不懂。”
“如果我能及时止损,我现在就不会在这里。”
周时轲笑了一声。
姜野愣住。
阿轲他不是不知道傅斯冕是南墙,他一开始就知道,但他还是选择去撞,撞得满头血满身伤。
他明知道前面是个火坑,他仍是往下跳。
只要傅斯冕还在回应,阿轲他就不会放手。
“晚上一起吃饭吗?”姜野生硬地转移话题,他怕自己和阿轲因为傅斯冕吵起来,为了那只狗,不值得。
周时轲本来想答应,但想到傅斯冕那天晚上漠然的神情,“不了,找时间吧。”
姜野有些气,“是不是傅斯冕不让你和我来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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