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个,你喜欢?”葛兴含糊地笑了笑,猥琐地用胳膊拐了一下蒋衡的腰:“你居然喜欢这么乖的?”
“乖?”蒋衡语气古怪地笑了笑:“你看走眼了,这才不是个善茬。”
他看得很清楚,纪尧穿得乖巧,眼神却不是只小白兔——在这种乱哄哄的场景里,他独自一人,却不显得局促也不显得孤僻,眼神气质里反而有一种很微妙的从容和傲气。
蒋衡说着把自己手里的酒杯塞给葛兴,然后弯下腰,从台柜下抽出了一瓶生啤,试了个巧劲儿压开了瓶盖。
“其实我是一见钟情。”后来的蒋衡总是这么说。
纪尧本人对此半信半疑,偶尔心情不错时,会追问一句真的假的。然后蒋衡就像是故意要钓人的胃口,总是笑而不语,不给个准话。
于是纪尧习惯性地把这当做“恋爱语录”中的其中之一,但蒋衡自己知道,他这句话里至少有一半真实性。
——或许还更多一点。
蒋衡承认自己是个俗人,对符合口味的好皮囊总是有那么一两分钟偏爱。
他的口味刁钻又挑剔,眼光又高,既像个钢铁直男那样喜欢白的、漂亮的,可又对那种脾气跟腰一样软的小0没什么兴趣。
纪尧就是他非常喜欢的长相,清俊又不女气,整个人带着一点锐利的锋芒,侧脸的线条尤其好看。昏暗而浮光的灯影落在他脸上,顺着侧脸的弧度勾勒出一圈带着阴影的轮廓。
凭心而论,纪尧算不上什么让人一见既惊艳的大美人,但好巧不巧,那天他带了一块皮带的表,因为出来玩的缘故,他略长的毛衣袖子被拉上去一截,露出了白皙偏瘦的手腕。
深棕色的皮带绕在他手腕上,好像一下子就莫名其妙地狙击到了蒋衡的点。
天时地利人和,可能也有光影和气氛的原因,蒋衡只觉得有什么被人轻轻拨动了一瞬,怎么看怎么心动。
于是他决定不委屈自己。
蒋衡顺手解开了自己衬衫的两粒扣子,抛开葛兴,独自一人拎着生啤往那个角落走去了。
纪尧正对着一个古不古今不今的MV猜测剧情,就听见震耳欲聋的摇滚乐间隙里,有个脚步声从身后一点点接近了。
紧接着,他身边的沙发极轻地往下一陷,纪尧回头一看,看到了一个英俊的陌生青年。
“晚上好。”蒋衡笑着冲他晃晃酒瓶:“一个人?”
纪尧支着下巴看了他一会儿,兴致缺缺地说:“撩我没用,我做1的。”
蒋衡扑哧一声笑了,伸长了胳膊,用酒瓶轻轻碰了一下纪尧的酒杯。
“不着急说。”蒋衡笑着说:“现在还太早了。”
纪尧微微眯起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
蒋衡大咧咧地任他看,他半点没觉得不自在,甚至当着纪尧的面喝了口酒,顺着他之前的目光看了眼大屏幕。
K歌部分的环节已经进入了“经典怀旧老歌”,印象里咚个不停的摇滚乐终于暂时偃旗息鼓,换上了更加温和的前奏风格。
接麦的那位音准也比方才好一点,略哑的嗓子衬着二十年前的流行金曲,颇有点复古韵味。
纪尧心情不好,今晚有点借酒浇愁的意思,在蒋衡来之前已经喝完了两杯白兰地,现在反应有些慢吞吞的。
他像是在心里掂量了一下,觉得蒋衡的颜值和身材看着不辣眼睛,于是没说什么,默许了对方有目的的靠近。
“啤酒好喝吗?”纪尧问。
“实话说,不好喝。我是为了来搭话才换酒的,没想到味道这么对不起我。”蒋衡说着把酒瓶递过去,笑道:“试试?”
“为什么找我搭话要换酒?”纪尧问。
“因为你看起来小。”蒋衡说:“小朋友可能都喜欢狂野一点的。”
纪尧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然后抽走了蒋衡手上的酒瓶。
“十八岁以下不许进入会所。”纪尧小小地回应了一下他这句“调戏”,然后虚敬了他一下,说道:“蒋先生。”
蒋衡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纪尧怎么知道自己的,就见对方晃了晃瓶子,就着瓶口“尝”了一口。
他也没去拿杯子,就这么不见外地喝了。
蒋衡眸色暗了暗,嘴角饶有兴趣地挂上一点笑意。
“好吧,我说错了。”蒋衡虚心接受指责:“贵姓?”
“纪。”纪尧用指尖沾了点茶水,在茶几上随手划了几笔:“纪尧。”
“好名字。”蒋衡说:“期许很高啊。”
纪尧没接这句夸奖,他放下瓶子,咂摸了一下啤酒的味道。
生啤味道苦涩,会所也不知道怎么选的牌子,涩里面还带着点酿酒残留的腥气,确实如蒋衡所说,味道很“对不起人”。
纪尧被难喝得皱了皱眉,拧过瓶身看了一眼上面的签标,大有以后要避雷的意思。
蒋衡被他的动作逗乐了,顺手扯过茶几上的果盘,附赠了他一块去味的哈密瓜。
“果然。”纪尧皱着眉,盯着啤酒瓶上的标签,客观评价道:“可以破产了。”
蒋衡哈哈大笑。
“我同意。”他说。
他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没几句,葛兴就不满足于宴会主角的躲懒,含含糊糊地过来抓他。
“你俩在这说什么呢?”葛兴笑眯眯地趴在高茶几上,顺手招呼纪尧:“一个人在这有什么意思,来一起玩儿啊?”
“有什么好玩的?”蒋衡兴致缺缺:“水平不行,梭哈都喝趴两圈了。”
“那不一定。”葛兴显然不服气:“你就是没遇到强悍的,我不信你今晚一直有点子,走走走,我非找个人治你——”
葛兴说着就绕过茶几要来抓他,纪尧懒懒地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蒋衡,说道:“你骰子玩得很好?”
“一般。”蒋衡说:“但运气好。”
葛兴敏锐地察觉出什么,连声起哄。他好像有点社交爱好症,也不管跟纪尧之前认不认识,立马就跟对方划进了同一阵营,试图撺掇他俩。
“来来来,试试。”葛兴变戏法一样掏出俩骰盅,冲着纪尧挤眉弄眼:“兄弟,要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就来一次,治治他。他之前可答应我,今晚输一局就请一桌酒——到时候咱俩三七分,你七我三。”
“算钱多没意思。”蒋衡也不看葛兴,只冲着纪尧晃了晃那小骰盅:“不然打个赌吧。”
“什么赌?”纪尧问。
“答应对方一件事吧。”蒋衡说:“俗是俗,但好用。”
纪尧挑了挑眉,也没说答不答应,顺手捞过了另一个空闲的骰盅。
他俩人同时摇盅,同时停下,葛兴一个局外人,好像比开赌的俩人还兴奋,趴在茶几上抻着脖子猛看。
“开啊!”葛兴说。
蒋衡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纪尧也没推脱,率先开盅,把盅盖往旁边一搁,露出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三个六。
葛兴欢呼一声,蒋衡笑了笑,也跟着开盖,露出三个一点。
“输了。”蒋衡笑着说:“你有什么要求?”
纪尧意外地挑了挑眉,打量了他几眼,说道:“那说个秘密吧。”
“秘密?”蒋衡作势想了想,然后笑着说:“那可不能让别人听见。”
他说着站起身来,用指尖勾过纪尧的酒杯抿了一口,然后在葛兴大呼小叫的抗议下按住纪尧的肩膀,微微弯下腰,凑近了他耳边,小声耳语。
“其实这是我第一次追人。”蒋衡说。
第9章 所以你压根不需要我拉红线对吧?
在认识纪尧之前,蒋衡从来没有主动追过谁。
他皮相好,脾气好,家境不错,出手又大方,放在哪都是受人追捧的对象。何况圈子里狼多肉少,像蒋衡这种知道疼人还不乱搞的纯1更是凤毛麟角。
他们这个年纪,这个性向的,大部分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相比起来,蒋衡这种“保质期”短一点的,也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硬伤,有的是人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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