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了。”阿琳支着下巴,想起李兆,叹了口气,说:“他也是做甜品的,他的“西萃”很红的,全国都有连锁店,其实人家也算是成功人士了,而且听说人家家里也有背景。”
“怎么?想跳槽了?”徐淮名往纸袋里塞了一根吸管,调笑说。
“那哪能呢?我是那种人吗?”阿琳撇撇嘴,“要说做甜品还得徐哥来,要不然怎么能让我牵肠挂肚七年呢?我明明是看上了徐哥的手艺。”
徐淮名垂着眸子听阿琳说话,时不时笑笑,他还是不太会和人交际,做不到阿琳那么活跃讨人喜欢,只是空长了一张好皮囊,甚至有时候客人有问题他都没办法快速解决,他挺羡慕阿琳的,又或者说有点羡慕人类,他要是人类就好了,就不会有那么多顾虑,也不怕和谈西律分手。
他们会一直谈恋爱直到结婚,甚至相伴到老。
可是这一切的美好都是建立在他是一个正常人的基础上,可惜他不是,所以这个命题不成立。
“哎,其实吧,我挺喜欢谈老师的,就是觉得这对徐哥你来说不值。”阿琳看着徐淮名说,“我一想起那天我们准备了那么久的惊喜求婚因为谈老师的一句谎言破碎就难过,明明在和徐哥谈恋爱,却为了别的男人撒谎,太讨厌了。今天那人还来找你,不会是来宣示主权的吧,徐哥,你不能输给他啊,你才是正宫。”
“你想哪里去了?平时少看点宫斗剧。”徐淮名低头笑了一声,“没有,他是阿律的朋友,前段时间阿律和我介绍过的,今天找我随便聊点事。”
“哎?不是情敌吗?”阿琳“啧”了一声,有些懊恼,看样子是信了,不过表情似乎有点小失落:“我还以为能看到两个顶级甜品师大战三百回合为抢一个男教授呢。”
徐淮名:“……“
大战三百回合不一定,抢男教授倒是可能。
这天晚上徐淮名去接谈西律的时候意外地见到了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林长宇,他乖乖地跟在谈西律后面,没平时那么锐气,见到徐淮名时怔了一下,然后别开眼。
徐淮名目光落到林长宇身上,疑问道:“他怎么在这里?”
谈西律看了眼林长宇,摇摇头,对徐淮名说:“说来话长。”
谈西律下午四点之后就没有课了,所以结束四点前的课程之后他就打算下班了,回到办公室整理完课件准备走时李萱蝶忽然来办公室找他,说她知道和覃思喆在办公室接吻的人是谁了。
女孩气势汹汹的,似乎极度厌恶那个和覃思喆有过亲密接触的人,言语里尽是不满之意:“也不知道他怎么有脸敢来的,知不知道覃思喆因为他受到了多大委屈,谈老师,他们在体育馆,您得过去看看。”
体育馆每天下午四点到五点都是闭馆状态,一般是清洁阿姨来收拾馆里垃圾,今天阿姨走得早,交班时恰好覃思喆来了体育馆。
伤筋动骨一百天,他才刚能下地就来了学校,空无一人的体育馆里很是空旷,他拄着拐杖走时鞋底与地板摩擦发出十分刺耳的声音,覃思喆走了两步就受不了这种声音了,他把拐杖发泄性的往前一扔,然后大喊了一声驰野行。
他恨死驰野行了,真的恨死了,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这么快就要结婚了?他有这么恶心自己吗?
覃思喆躺在了地板上,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在驰野行面前打球时那个男人摸着自己的头说你好厉害。
覃思喆从不觉得球打的好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可当驰野行夸他的时候他却高兴的快要忘记自己是谁了,他甚至觉得还好自己会打球,才有那么一点配得上他的资本,可其实,驰野行缺的是并不是会打球的男朋友,他要的是一个贤妻良母。
覃思喆从来就不在他的择偶标准内,他们的性取向就是不同的。
覃思喆从兜里掏出来手机,他发现自己居然看不清手机屏幕,他抹了把脸,才触摸到脸上的湿意,原来他哭了。
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他想,他要是来见我,我就偷偷喜欢他,哪怕他结婚生子,我也一直爱他,如果他不来,那我就永远的放弃他。
他拨出驰野行的电话,在对方说话以前鼓起勇气开口:“驰野行,你不要结婚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欢你,我再也不淘气了,我不会惹你生气了,你不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行吗?”
“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我不挑食了,虽然你做的炒面真的很难吃,但勉勉强强也能吃了,你太笨了,连电视都不会修,以后我来修就好了,你喜欢看动画片,我也不会说你幼稚了,其实动画片也挺好看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吃榴莲,那我就再也不吃了,只要你高兴就好了。”
“驰野行……你那天欺负我,你踹的我的好痛,我感觉骨头都碎了,你那么坏,我还是那么喜欢你,我是不是贱啊……我现在觉得我的腿好痛,你来见见我行吗?我在我学校体育馆呢,我可以打球给你看,虽然腿肯定很疼,但是只要你喜欢的话,我可以的。”
说到最后,覃思喆已经有点哽咽了:“我爱你,我求求你了,你别不要我行吗?”
“我求求你了……”
覃思喆甚至没有勇气去听对方的回答,说完话直接就挂了电话。
他就想赌一把,赌他的喜欢能得到一点点回应。
可当他看到是林长宇来体育馆的时候心里的那一株火苗熄灭得彻底。
他问:“怎么是你?”
林长宇走到他面前,蹲下来低头看他:“你把电话打给我了,覃思喆,你哭得好丑,你真让我看不起。”
覃思喆偏头看他,林长宇蹲着的地方正好背着夕阳光,覃思喆费了好大一股劲才能看清他的脸,光线扎眼,他觉得眼睛好痛,他揉了揉,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涌出来,他自嘲一笑,说:“是啊,我也看不起我自己。”
他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了呢?
“算了,你哭吧。”林长宇在他身旁躺下来,他碰了碰覃思喆的头,往自己这边拥了拥,“哭一顿不行就哭两顿,什么时候不喜欢他了就不用哭了,总会忘记他的。”
谈西律过来的时候就见两个人躺在一起,覃思喆已经哭得睡着了,林长宇紧紧牵着他的手。
听到脚步声,林长宇坐了起来,他有些讶异来的是谈西律,他来这里的时候见到李萱蝶了,他知道这个女孩不喜欢自己,她很有可能去找老师,但他无所谓了,上一次有覃思喆护着他离开,这一回他得站出来,他不能叫覃思喆再受欺负了。
“谈老师,就是他。”李萱蝶指着林长宇,漂亮的眼睛里带着憎恶,说,“您不是一直想知道是那天在办公室的是谁吗?就是这个人。”
谈西律也很震惊居然会是林长宇,他忽然记起来有一次见林长宇穿的衣服有些眼熟,现在想想,好像就是论坛那张照片里和覃思喆在办公室里的人穿的衣服。
也怪不得一直找不到这个人,原来对方根本就不是学校里的人。
“好,我知道了。”谈西律对李萱蝶说,“你先走吧,这件事不要和其他人说,一切我来解决。”
李萱蝶“啊?”了一声,似乎是没到她预期的效果,她以为谈西律会很生气,但对方却是这样的态度,不过她又想到谈西律解决事情一直都是很平和的,便放心的点点头走出了体育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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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子总下雪,怕路滑容易出事故,公交车减了趟,几个人在车站等了十分钟只等来了一辆出租车问坐不坐。
这会儿天很晚了,林长宇还是个孩子怕他受冻,于是谈西律说坐。
车里打了空调,坐进去暖烘烘的,林长宇坐在后天,谈西律让徐淮名坐副驾驶。
系好安全带,报了地址,司机师傅一句“好嘞”发动引擎。
打好的草莓汁捂在徐淮名的怀里还是温热的,他从椅座空隙处递给谈西律,说:“趁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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