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买些火锅丸子,把长宇和小智也喊来,人多热闹。”谈西律说。
徐淮名:“好。”
他们买了不少东西,足足提了两大包,幸亏超市离小区不远,不然得累死,谈西律寻思也该时候买个车了,之前是公寓离学校不远,不至于开车,有时候早八还堵得慌,但现在不是他一个人了,总得提上日程。
回到公寓楼里的时候谈西律听见楼道里一直在吵什么,离近了看到林长宇家门是半开的,他有些迟疑,楼上的张姨下来了,复刻品
第36章 醒着醉
正是傍晚,今天难得出了一点太阳,橘红的色调晕染在天际一边,蒙蒙的,透过医院走廊的窗玻璃只能看见一个大致的轮廓。
一只雀儿落在窗外梧桐枝桠上,扑扇翅膀,惊起几片枯叶落下。
年前的医院人也多,人声嘈杂、人潮拥挤,不管哪条走廊都是来来往往的人,或有新生儿激动或家中老人逝世痛苦。医院救人又吃人,运气好的鬼门关走一遭,不好的从手术室出来就得送进太平间。谈西律在路上接连看见从手术室推出来两个病人后有些站不稳了,全靠身后徐淮名扶着才能走。
谈西律这辈子只近距离接触过两次死亡,第一次是知道徐淮名失联后没几天他亲自去了事发地一趟,那么高的地方,货车翻下去人几乎不可能有任何生还的机会,可他们怎么也找不到徐淮名,连谈西律在失望之后的默认了对方的死亡,而第二次就是现在,他是直面的、客观地看到一个前些天还活生生地在他面前走的人现在却躺在冷冰冰的担架上。
这种冲击太大了,谈西律一时有些难以承受。
这就是死亡。
无情、冷漠、可惧。
白炽的灯泡悬在头顶,经年的微尘浮在灯上,每有人哭一声,浮尘就会被惊下来,悠悠的飘浮在半空中。
谈西律在徐淮名的搀扶下慢吞吞地往手术室前走,他看见林长宇呆滞地站在手术室门口,林小智在他旁边大哭,林漫玲的丈夫正指着医生破口大骂:“老子有钱,我给你们钱,你们怎么能救不活呢?我有钱,要多少都有,人给我救活啊?你们别拿钱不干事啊?几十万我都扔进去了,人还救不活,你们是吃干饭的?”
医生垂头向他道歉:“抱歉先生,我们是真的尽力了。”
男人“呸”了一声,说:“我不管,昨天你们这护士还说她恢复得好,怎么可能就死了。”
“先生……”有位护士说道,“是病人自己受了刺激呀。”
言外之意是不关我们的事,又不是我们把他逼得休克的。
男人嘴角抽了抽,转身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林长宇,直接抬腿猛踹一脚:“你个丧门星,克死你爸就算了,还把漫玲气死了。”
男人的脚劲儿大,林长宇直接被踹到墙角,沉重的肉体碰撞声之后,林长宇痛的呻吟一声。
“长宇……”谈西律反应极快的挣开徐淮名的手往林长宇那儿跑,他护住林长宇,恶狠狠地转头瞪着男人,“动什么手啊?”
“你谁啊,我教育我儿子怎么了?你让开。”男人皱眉看着谈西律,就要上手把他拨开。
手就快触碰到谈西律时忽然有人箍住了他的肩膀,对方声音冷漠:“你碰他一个试试。”
来人的体温极其冰凉,男人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冷,他欲挣扎,却发现自己使了吃奶的劲都纹丝不动,他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去,见到了一张十分英俊的脸,只是这人仰着头看他,一脸淡漠的眼神被隐没在鼻梁上架着的那副金丝眼镜下。
下意识的,男人被他的气场撼动,男人抿唇,不敢动了。
谈西律把林长宇扶起来,他摔得不轻,痛的额角都渗出了冷汗,林小智也在这会儿从为母亲哭变成了为哥哥哭,孩童稚嫩的声音喊着:“哥哥。”
林长宇摸了摸他的头,说:“哥没事,小鬼别再掉金豆子了。”
林小智听了想哭又不敢哭,脸上挂着两抹泪痕,湿答答的,漂亮的小脸都快皱起来了。
林长宇轻喘了口气,男人下手太狠了,他觉得自己脾脏都快破裂了,以前男人打他时的压迫感又再次来临,只是不同的是这次他不用再害怕了,他已经长大了。
“你不就是想要林漫玲的钱吗?装什么爱的深沉?”林长宇站直了身体,扯着嘴角笑了,“钱钱钱,你们眼里还有其他东西吗?”
男人被他戳中心事不由得一怔,之后便露出原来的面目来:“林漫玲这个臭婆娘,嫁给我的时候带了你们两个小累赘,吃我的喝我的,我养你们好几年,我生意上出了问题她一个子儿都不掏,死了还把钱都给你们了,真是个白眼狼。”
林长宇皱着眉说:“那是因为你拿钱不做好事。”
林漫玲今天来找林长宇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越发脆弱了,她这回没化妆,穿着病理服跑出来的。她连坐在沙发上都在发抖,药物把她的身体已经摧残得完全没了人样。
她怕林长宇还是不签协议书,这一回直接把银行卡带来了,两张卡,钱已经分好了,一张给林长宇,一张给林小智,一分钱都不会留给她的丈夫。
林长宇一开始也觉得奇怪,他们好歹是夫妻,林漫玲为什么会这样做,但他总是读不懂林漫玲的心,就好比林漫玲再嫁的时候明明可以不管他这个前夫的儿子,却还是带着他一起嫁给了那个暴发户,让他不至于成为孤儿,但又在暴发户打他的时候冷眼漠视。
导致他对这个女人又感激又恨她。
之后,在女人接到暴发户的要钱电话后林长宇才明白。
男人的生意出了问题了,他急需一大笔资金周转,所以他盯上了快死了的林漫玲。
林漫玲说,她不是没有帮过男人,可他太贪婪了,就像是个无底洞一样,林漫玲觉得不能这样纵容下去,她想,不如把钱留给两个儿子,起码能让他们不愁吃喝的过完下半生,也好比钱又被打水漂。
林漫玲并不是和林长宇发生争执才送进医院的,而是在和男人打电话时被对方的无耻谰言给气的休克了。
“你懂什么?做生意就是有风险。”男人说,“我只是这几年运气不好容易亏,我这次一定行,那婆娘肯定攒了不少钱了,不需要你们全给我,能让我周转一下就行,几百万总是有的吧?”
“你做梦。”林长宇想也不想地说。
男人咬牙切齿地看着林长宇,余光又扫到了林小智,心里萌生了一个危险的念头,他手疾眼快地抓过一旁的林小智,说:“这小屁孩被你养得可真是好呢,那婆娘刚嫁过来时这小孩还喊我爸爸,现在倒是不喊了。”
“小智,喊我一声爸爸。”男人说。
林小智在他怀里挣扎着,“你不是我爸爸,你不是我爸爸。”
“我当然不是你爸爸,但我就想听你乖乖叫一声。”
“你到底想干嘛?”林长宇脸上淌着汗,他知道这男人疯起来什么都敢做。
谈西律十分紧张地站在后面,他用眼神暗示徐淮名见机行事。
不过男人这次有了警惕性,他学聪明起来,抱着林小智往后退,让所有人都离他远远的。
医院每天总是着上演各种闹剧,可威胁孩子要钱的怕是第一个,旁边科室的医生护士紧急报警,又找了保安来。
“先生,你不要冲动啊。”谈西律深吸了一口气,“这里是医院,关于钱的事咱们可以再商量,你先放下小智好吗?”
“不好,我不管,今天我一定要拿到钱。”男人居然还带了小刀,拿在手里,用锋利的刀尖指着林长宇说,“把钱给我。”
林长宇攥紧了拳头,闭上眼睛,他心口有些难受,好像自己要被冰冷的海水吞了,他整个人被绳子缚住,口腔里涌入咸湿的海水,他愈挣扎求救,却因为自己动不了而徒劳无功,只能一点点被溺死。
谁也救不了他,可总有人要他死。
几秒钟后他睁开眼睛,说道:“好,我把钱拿给你。”说完,他从口袋拿出来一张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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