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贝贝走到卧室门口,徐淮名确实在很认真地收拾东西,甚至把谈西律之前在房间里弄乱的地方都重新归置了一遍,谈西律把贝贝放到地上,贝贝摇了摇尾巴,回头看了眼谈西律,然后往徐淮名那里走去。
“把贝贝也带走吧。”谈西律忽然开口说,“本来就是客人送你的,我也不能总占着。”
“阿律。”徐淮名抬起头来看谈西律,眼神变得有些茫然,他觉得自己好像在一点一点失去什么。
谈西律抵门靠着,“贝贝很喜欢你,跟着你我更放心一点,你看,我现在连自己都养不好,贝贝这些天还瘦了那么多。”
徐淮名动了动唇,还是想挽留谈西律,但他嘴笨,说话都是语无伦次的:“我……对不起,但是我……阿律……”
谈西律看着他,笑得有些苍白,“徐淮名,我真的累了,很累很累,十年了……你知道人生有几个十年吗?我不能就这样浪费在你们身上,而且,你只是个AI,难道我要和AI过一辈子吗?”
顿了顿,他又说:“你应该也更明白,我爱的徐淮名,他不是你。”
徐淮名当然知道,他是七号的复刻品,他的存在既是为了满足七号的遗愿,但又在某种意义上是为了让谈西律在时间长河中变得厌恶他,从而找寻新的人生,又或者残忍地在他逐渐爱上谈西律的过程中让谈西律慢慢遗忘他。
道理他都懂,可他现在不想了,他想要独属于自己的人生,他想和谈西律在一起,他想谈西律也爱他。
但他顶着的是七号的那张脸,而谈西律从始至终喜欢的也都只是七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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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想你了
“小律,醒了吗?你妈熬了鸡汤,出来喝吧。”谈父叩响了谈西律的门。
“好,马上。”谈西律睁开沉重的眼皮,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拉开门走出去。
空气里萦绕着浓浓的鸡汤香,闻起来十分有食欲,谈母的手艺一直很棒,鸡肉炖得软烂,汤汁鲜香。
谈父已经盛好一碗,移到谈西律面前。
谈西律客气地说了一声谢谢爸,然后坐下来尝了一口。
味道刚好,很鲜,他朝着厨房里的谈母夸了一声:“妈妈,鸡汤太好喝了。”
谈母在厨房笑了一声,说:“好喝就多喝点,我这还做了好几个菜,马上上桌。”
“怎么样,头还疼吗?”谈父又给谈西律舀了一碗热粥,“要是还难受就少喝点这些油腻的,多喝粥。”
“好多了。”谈西律捏了捏太阳穴,“没那么严重了。”
昨晚公寓忽然停了暖气,谈西律半夜被冻醒,本来想找身旁的热源,以前他只要手一伸就能摸到徐淮名,对方的怀里永远都是暖烘烘的,但昨天摸了好一会儿都没摸到,睁开眼后才想起来徐淮名已经走了,他又下意识地喊贝贝,结果想起来贝贝也被带走了。
谈西律怔了好一会儿又重新合上眼,只是后半夜冻得厉害,他本来体质就不算很好,特容易感冒,第二天一醒来就开始咳嗽流鼻涕。
去问物业暖气怎么回事,物业说昨晚出了故障了已经找师傅在修了。
公寓太冷没法待,谈西律本来就打算今天回父母这儿,于是提前收拾了东西回来。
今天刚好是小年,小区里还都挺热闹,往年谈西律会被隔壁家的小孩拉去凑热闹,但他今天是真的难受,所以那小孩喊他“谈哥哥,我们一起去玩”的时候他摸了摸小孩的头,说:“哥哥今天身体不舒服,明天和你玩好不好?”
小孩有些失落地说:“好吧。”
谈西律烫红着脸回到家里,谈母原本是高兴地迎接他,结果一看谈西律这副病弱的模样,脸色立马变了:“你这孩子,让你多穿点衣服不听。”
她抬手摸了摸谈西律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说:“好像还有点烧。”
“我穿了,是昨晚暖气停了才着凉了。”谈西律为自己辩解道,他脱下自己的大衣,对谈母说:“没事,烧得没那么厉害,睡一觉就好了。”
谈西律这段时间本来就睡不好,眼下一片黑青,谈母心疼他,应着说:“好,我把我屋那热水袋给你放被子里。”
“我这有退烧药呢,我去倒杯热水,小律,你喝了药再睡。”谈父从家备药箱里翻出来了几板退烧药说。
“好。”说着谈西律又打了个喷嚏,浑浑噩噩地走到谈父身边把药吞了。
药效嗜睡,又或者是房间里开了空调很暖和,谈西律刚有醒过来的意识就听到谈父喊他喝鸡汤了。
谈西律给自己夹了一筷子青菜,自打徐淮名走后他已经很久没吃过能吃的饭菜了,就连今天这一觉也是蹭了感冒的光,才能睡得那么好。
小年谈母一般做得都很丰盛,搁到桌上的七八个菜,谈母最近讲养生,荤素搭配,菜色也不错,对谈西律算是个福音了,毕竟他自己做的饭实在是难以入口。
谈母往他碗里夹了一块水煮肉片,问道:“怎么没把那谁叫来啊?”
那谁说的当然就是徐淮名了。
谈西律扒饭的手微微一顿,他抬眼看着谈母,扯了个谎:“他的甜品店年前忙,没时间来。”
谈母“哦”了一声,看了眼谈父,轻轻叹了口气。
“年前嘛,生意都好,肯定走不开,行了,快吃饭。”谈父往谈母碗里夹了红烧肉,称赞道,“今天这个红烧肉很不错,我能扒三碗饭。”
“是吗?”谈母笑起来,女人最喜欢被夸了,她扬着嘴唇,说,“那我过几天再做。”
“下回可以放些鹌鹑蛋。”谈父说,“你上回放的鹌鹑蛋也很好吃。”
“行,你到时候去买点。”谈母说。
“好嘞。”
在谈西律的记忆里,他的父母一直都是和和气气的,很少会吵架,虽然谈母有时候会咋咋呼呼的,还很粗心大意,但有谈父宠,谈母就像是个小女人,谈西律其实很羡慕他们的爱情,也曾经渴望过自己能拥有可以相伴至白头的伴侣,他以为徐淮名会是那个人,可美梦破碎的又是那样的猝不及防。
现在他只有一个人了,他想,他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爱上另一个人。
谈西律默默地吃完了自己的饭,然后去了客厅看电视。
过小年他们小区其实会很热闹,他们这是学区房,上学的孩子不少,平时一到傍晚楼下花园就有不少老人和小孩,这几年物业又喜欢在各种节日安排节目,今年过年居然还搞了小区的联欢晚会,这会儿楼下有的业主在排练要上的节目,谈母退休后爱凑热闹,洗完碗就下楼去了,但谈西律对这些一向不感兴趣,还不如看一会电视。
客厅的沙发边侧是那种小床式的,谈西律很喜欢躺上边看电视,也不知道是吃多了还是怎么,谈西律躺了十分钟后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总觉得有些积食,他爬起来喝了杯热水,刚躺下忽然又开始有点反胃,他心想可能是那会油腻的东西吃多了。
见他一直不安稳,谈父往他怀里掷了个橘子,说:“吃个橘子顺顺胃。”
橘子刚好打在谈西律的肚皮上,谈西律坐起来靠在沙发上,说:“不怕上火就好了,还顺胃呀。”
“安慰安慰你而已。”谈父往他这边坐过来,问他:“怎么,和那孩子闹矛盾了?”
“没……”谈西律下意识的说,但转头看见谈父那种我啥都看得出来的表情,顿了顿,又点了点头。
“吵架了?”
“分手了。”
谈父“啧”了一声,“怎么闹这么严重?到底是吵什么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谈西律摇摇头,他看着谈父,“但是这次是真的断了。”
“啊?”谈父倒是没想到谈西律居然能说出来真的断了这番话。
他站在父亲的位置上,没有谈母那样对谈西律的感情生活那么重视,可这么些年也是一直看着的,他其实不太能相信谈西律会真的和对方断了。毕竟谈西律在徐淮名的身上栽了快十年,要说断了,这还是挺难以置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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