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李兆来了病房,看得出来今天刻意收拾了一通,穿了身正经西装,比平时更有精神,或许是富家子弟爱穿大牌衣服,还挺难想象出来这是一个甜品师。
李兆把谈母收拾得东西提上,对谈父谈母说:“车停在医院门口,叔叔阿姨您二位先下去,东西不重,我一个人就能提。”
“那哪行呢?你这孩子太客气了。”谈母弯着眼睛,她是打心眼里喜欢李兆,“东西又不多,让小律提就行,他躺了那么久,也该锻炼了。”
“没事,西律病才刚好,就不要累着了。”李兆说,“咱们快走吧,待会怕堵车。”
“我能提,又不是什么娇弱女孩。”谈西律从李兆手里提过两打东西,往前走。
“这孩子就是倔,最听不得别人说他不行,”谈母笑了笑,看着谈西律离去的背影说,“那行,咱快走吧,回去还得弄年夜饭呢,到时候好好给你尝尝阿姨的手艺。”
“谢谢阿姨。”李兆说。
谈西律先进的电梯,他走得快,赶上了这一趟,最后一个人上来后,电梯里的其他人摁下了电梯键,谈西律感觉身后有人在拽他提的东西,他戒备性地往后一看,才发现徐淮名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上了电梯。
原来他一直没走。
谈西律靠近他,说:“重,我帮你提。”
“不用,我又不是拿不了。”谈西律看了他一眼。
“阿律,李兆可以帮你提你的东西,为什么我不行。”徐淮名的语气听起来居然有点委屈,“你得给我机会啊。”
“这不是机会不机会的问题。”谈西律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他,仔细斟酌了一番,“你的身份,在我这里是直接pass掉的,我没办法给你机会。”
“为什么?”徐淮名抓住了谈西律的胳膊,“除了我是AI,哪里不如李兆了。”
谈西律没回答,他觉得徐淮名状态有点不对劲,往常都是很乖顺的,今天多少有些胡搅蛮缠了。
电梯停下了,大家一涌而出,没人注意电梯角落僵持的两个人。
眼见电梯门又要关上,谈西律甩开徐淮名的手,往前走去,他说:“就因为你是AI,所以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你在做梦吗?指望我和一个AI在一起?”
“只是因为我是AI吗?”徐淮名忽然笑了,他声音变得很冷,“那如果,是以前的那个徐淮名呢?他是AI,你还会和他在一起吗?”
谈西律的脚步顿了顿,他忽然觉得徐淮名怎么变得这么讨厌,他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他好讨厌。
他转过头,看着徐淮名,给了他最后的重重一击,他说:“也许会吧,毕竟我不认为我会爱上一个复刻品。”
话音刚落,电梯门就彻底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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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母过年最爱买那些小零碎,家里果盘又是花生瓜子,又是糖果巧克力,还有各种坚果橘子,满满当当地摆在茶几上,往年谈西律会在除夕前跟着家里大扫除,总要累得腰酸背痛好几天,今年倒是因为生病暂时躲过一劫,回来后直接瘫在沙发上看电视了,显得优哉游哉。
李兆坐在他旁边,突然往他身后塞了个东西,谈西律觉得硌得慌,疑问道:“什么东西?”说着坐直身子从后面掏出来,看到一个摸起来挺厚的红包。
谈西律觉得李兆有点搞笑,他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收什么红包。
“我不要。”他拆都没拆直接还给李兆:“当我是小孩啊?”
“你拆开看看呗,万一是你喜欢的。”李兆说,“谈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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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小情歌
谈西律在聊天框中敲出新年快乐四个字,却迟迟没有发出去。
他是心疼徐淮名的,可也只能是心疼,他无法敞开心怀的去爱徐淮名,他们之前横亘了太多,并不只是一个AI的身份。
就像是博恩教授说的,无论是以前的徐淮名还是现在的徐淮名都是把他当成实验情感的目标来对待,所以谈西律无法去辨认徐淮名口中的“我爱你”到底是他的程序设计还是他发自内心的爱。
他确实有些动摇,现在的徐淮名显然更睿智成熟,更能明白自己心软,也更懂他,他不能确定有一天会不会真的沦陷进去,但如果真的这样了,他会觉得对不起以前的徐淮名,所以他犹豫了。
谈西律吐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思忖之际,手里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号码显示为李萱蝶,上一次因为要询问和覃思喆在办公室里的人是谁谈西律存了她的号码,不过这么久以来还是她第一次主动给他拨电话,除夕晚上给他打电话的一般都是道新年快乐,但谈西律隐隐约约地觉得,这一回不一定。
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女孩的哭泣声,李萱蝶抽噎着说:“谈老师,你能一趟医院吗?我好害怕。”
这一年的除夕似乎注定不会很平静,窗外的天灰败颓然,烟花似乎燃不尽,升在半空中开出一朵又一朵的花,不知开了多少朵后又骤然飘起了雪,落在树的枝丫上、地上、房顶上,蒙蒙的又看不清。
凌晨零点十五分,新闻报道某路段发生车祸导致一人重伤;零点二十分,手足无措的李萱蝶给谈西律拨电话,覃思喆在抢救室抢救,下了两次病危;零点二十三分,谈西律着急忙慌地换好鞋下楼赶去医院。
“谈西律,你要去哪?”谈西律刚下到楼下,李兆追了下来,他捉住谈西律的胳膊问道。
“我学生出事了,我得去看看。”谈西律喘着气,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也是他意料之外的。
“我送你吧,下雪不好打车。”李兆说。
谈西律看着确实雪势有些大,而且除夕也没多少出租跑,于是点点头。
李兆去停车场开车,谈西律到小区门口等他,经过那个木椅的时候谈西律看见那盏路灯灭了,不过那盏路灯也总是发生故障,所以谈西律没多注意,况且已经这个点了,他猜徐淮名也已经走了,于是直接去了小区门口。
他刚到小区门口,徐淮名的车也出来了,打开车门上了车,他和李兆报了医院地址。
李萱蝶说覃思喆是出来飙车出的车祸。
覃思喆家每年除夕的年夜饭都会请亲朋好友来家里吃,驰野行是覃母的学生,今年也被邀请来了,还带着他的未婚妻。
他们腊月的时候已经订了婚,在饭席上,驰野行宣布了一个喜讯,他要当爸爸了,年后会挑个日子正式办婚礼 。
就是这句话让覃思喆炸了锅,他直接站了起来,眼睛红得厉害,他说:“驰野行,你真的……要当爸爸了?”
“覃思喆,你坐下。”身旁覃母拉着他的胳膊,怕被看了笑话:“你懂事一点。”
覃思喆却挣脱开了覃母的手,一点也不顾面子,他又问了一遍:“你要当爸爸了是不是?”
驰野行看着他,眉头皱了起来,眼神冷冰冰的:“是,我要当爸爸了。”
就是那一瞬间,覃思喆觉得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破了,明明室内开了高温度的空调,他全身却是止不住地发冷。
覃思喆扔了筷子,说我没心情吃了。
席座上的人一头雾水,不明白覃思喆这是搞得哪一出,不过覃家这儿子总是这样任性,于是在他离座以后根本没几个人在意。
除了李萱蝶。
也只有李萱蝶跟着覃思喆离了席。
“覃思喆,你要去哪?你的腿伤还没好。”见到覃思喆在门口换鞋,李萱蝶皱着眉问。
“出去透口气。”覃思喆蹲下来系着鞋带头也不抬地说,“我腿怎么样了我最清楚。”
“那我跟你一起去。”李萱蝶找到自己的靴子穿上。
“不带。”覃思喆说。
“为什么?”李萱蝶捉住覃思喆的胳膊。
“我去飙车,你不怕死吗?”覃思喆挑了挑眉。
李萱蝶纵然是大小姐,但她家是书香门第,学的也一直是琴棋书画,她到现在还没学开车呢,也没必要学,她家有司机,飙车这种事偶尔在朋友圈见过,但她从来没尝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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