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又无意间比照着自己的身世炮制了另一个原罪,
以为绝望挣扎中诞下的是希望,却在绝处逢生的时候发现是末路。
可谁又知道,末路的尽头不会是希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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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酷寒的冬日里,寒风裹着碎雪唿啸而至,铺天盖地的笼罩下来,今年的冬莫名的冷,透天彻地浸肤入骨的冻,带来了严寒的肃杀,似乎所有的生命都宣告了周期性的结束。万物寂静沉眠,默默的积蓄着力量等待来年的新生,抑或者默默在这场残酷的严寒中死去,再没有机会获得新生。
坚硬的鞋底一步一步沉稳的敲击着地面,破开了这暗沉冰冷寂静中的沉沉死气。褐红色的泥土,锈迹斑斑的斑驳铁皮,鼻翼间充斥的异味,脏乱狭窄的棚户小屋缝隙中一双双好奇打量的眼睛……无一不显示这里的环境恶劣到了极致。
男人皱了皱眉,脚下不停,直接步向过道转角处那间狭小的褐红色土墙小屋。
小屋比一般的棚户铁皮屋还要低矮一些,土墙上嵌着的那扇破旧铁皮门上,锈迹不堪的铁皮煳了两层,才勉强封住了不及男人肩高的门扉,小屋虽然简陋,但门前这小小的一块地方却整理得意外干净,男人在门前站定,手搭在门上,却因屋内传出的声响微微顿住。
铁皮门扉单薄,屋里一声急过一声的痛喘根本无法遮掩,透过薄薄的门扉传了出来。
男人薄唇微微一抿,眼中的深沉无法窥视。
粗重急迫的喘息之后,门内传出男人沙哑痛苦的哀求声。
“……出来……呜……求求你……快出来……”
门内痛苦的喘息和断断续续的哀求,时断时续,男人在门**定许久,最终还是伸手缓缓推开了那扇如同虚设的门。
屋门一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逼仄狭小的空间汹涌而出,男人瞳孔一缩,下意识抬眸朝门里看去。
屋里没有窗,空间狭窄暗沉又阴冷,靠着左边的墙边放着一张小床,屋里没有光,借着屋外的光线勉强能看清小床上躺着一个人,他的姿势有些古怪,双腿分开微微屈立着,在这冷得让人哆嗦的屋子里,他上衣穿戴整齐,双腿却光裸着,他似乎正经历着骇人的痛楚,唿吸一声重过一声,急急的喘息几乎要掏空他肺里全部的空气。
门被推开的声响惊动了他,他头部微微抬起望过来,“……唿唿……阿婆?”他重重的喘息一声,有些不确定的轻唤了一声。
“阿婆,是你吗?阿婆……”没有听到回答,他可能是疼到了极致,倒抽了一口长气,才颤颤巍巍的伸出抓在身下床板借力的手,朝着门口的方向虚抓了一下,用熟练的祖鲁语断断续续的请求着,“阿婆……帮帮我,他……他要出来了……帮帮我……我……我看不到……我怕伤着他…………阿婆,求求你……”
看清屋内的情形,门口的男人终于变了脸色,看着躺在床上的人那隆高的肚子,半响都没能动弹,他想过千百种再见到这人的情形,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情形。
“呜……”
那让他期许着救命的声响久久都没有再响起,也迟迟没有等到有人靠近,方才那细微的声响仿若是他痛到极致所产生的幻觉,痛苦呜咽的人有些绝望。
……没有人来……没有人来救他……
腹中再一次涌上几乎要将他撕裂的绞痛,强忍不住的惨叫低低从紧抿的唇角流泻而出,绷直了腹部以上的躯干,试图缓解那骇人的痛,仰高了头,却依然无法阻止眼泪的的滚落。
……还在挣扎什么?
他到底……还在挣扎什么呢?
这一切早就该结束了……
本来以为,在这个举目无亲的世界终于又有了支撑他继续活下去的牵挂,可是原来又是他的痴心妄想……
摸了摸紧绷到发硬的肚子,他颤颤巍巍的轻抚着那急欲挣脱腹腔的孩子,长时持续的剧痛生产耗光了他孱弱的体力,心酸又苦涩的低语都颇为费力,“……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自以为是……是我不自量力……让你来白来这……世间走这一趟……黄泉路上……我陪着……你……应该不会……孤单吧……”
他颓然放下求救的手,艰难的放平双腿,摸索着扯过被子覆在身上,剧烈痛楚带来的冷汗浸透了全身,他试图将身子蜷缩在一起,抵御那要折磨他致死的痛楚。
就这样吧,就这样……
让这一切都结束,都结束……
其实也早该结束,是他非要苦苦挣扎,最后的结果依然逃脱不了。
既然怎么也逃脱不了,那便这样吧。
这苦难的人世,但愿来生再也不要托生为人,即便是当一株树,变一棵草,都好过这样的艰难挣扎求存……
第一章 我来带你回家
傍晚,一场不期而至的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夏天的雨,总是来得让人措手不及。
浸在细雨中的绿意深邃,在暮色下显得有些冷清,与屋子里折射出的暖光相互衬出些许反差。
大大的院子,静静的房子,泛着冷清。
背窗临立的高背座椅上,一袭正装的男人左手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烟,右手握着笔边写边勾,燃烧的袅袅青烟缓缓扶摇直上,背窗而坐他的面容隐在其中,莫名有些飘忽。
“查到了?”
西装挺阔的中年男子微微迟疑才点头应道,“是的,先生。”
“人呢?”
“大少在昨天凌晨三点在约翰内斯堡入了境。”
那细微的笔尖与纸页相接触的声响勐然一顿,男人蹙着眉,缓缓重复道,“约翰内斯堡?”
“是的,先生。”管家垂着眼,下意识不敢去窥视主人的神色。
“他去那里干什么?”再开口,尽管他已经极力掩饰,可语气中的紧绷却明显得无法遮掩,“……他带着谁一起去的?”
“大少是独自一人去的。”
男人锋利的眉眼微微一蹙,语气缓缓松弛下来,顿了顿,笔尖在纸页写书的声响再度响起,再开口,带着些许不甚在意,“好端端的,他一个人跑去那里做什么?”
“大少是去找人的。”
“找人?”男人嗤笑一声,语气有些嘲弄,“他手头握着两起并购,他还有闲情逸致跑去南非找人?他去找谁?”
“大少是去找莫先生。”
“……你说他去找谁?”
管家颔首垂眸,“大少是去找莫先生。”
“哪个莫先生?”握着笔的修长手指关节微微弯曲,均匀的血色被挤压退开,衬得越发苍白,“莫嫌在哪里?”
“莫弦先生在凝园。”
男人丢下手中签字的笔,沉声道,“我问的是莫嫌!”
管家这才明白此”莫弦”非彼”莫嫌”,“莫先生在约翰内斯堡。”
“他怎么会在约翰内斯堡?!”人不是好好待在那霍远扬的别墅中么?怎么会跑去了南非?
“是大少之前将他遗留在了当地。”
“什么时候的事?”
“四个月前。”
男人瞳孔紧缩,张了张嘴却半个字都没有说出来,那单薄的身影在他脑中来回闪现,那样的一个人被丢在南非那出了名的治安混乱的地方整整四个月,霍远扬到底是想干什么?
“……可有查到人在约翰内斯堡的什么地方?”
管家脸上闪过不忍,“莫先生当时被留在约翰内斯堡时身无分文,被迫住进了Soweto,现在已经无法查找他的行踪了。”想要在容纳百万的平民窟里找一个人谈何容易,更何况还是在遥远的南非,那个地方即便是当地的政府都无能为力,更何况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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