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随便聊了些股票投资什么的,唐衍便开始旁敲侧击的打探那天派对结束后的事情。
说来也是巧,沈栖其实没跟他提过会去顾砚房间找人,但他偏偏就看见对方进了酒店房间后又坐电梯下去的一幕。
他当时是想追上去问一句的,但沈栖走得太快太急,愣是没看到他,他也就作罢了。不过那时他疑心对方要去做什么,因此特地留了个心眼。
沈栖是在二十分钟后回来的,越过自己的房间,径直敲响了顾砚的房门。
敲门声断断续续持续了足有半个多小时,中间唐衍有好几次差点绷不住不住跑出去找人。
好在后来门还是开了,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门外都没再有什么动静,他就也去睡了。
第二天起床后他就很想找沈栖八卦,床头打架床尾和,两人这都在同个房间里度过一整夜了,怎么都该和好了吧?
但唐衍没能堵着人,打电话一问才知道沈栖一早就走了。
电话里他嗓子听起来十分沙哑,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这就更让唐衍往歪路上想,脑子里车速一下迈上了一万码。
以前上大学那会儿,沈栖每次夜不归宿,第二天回来就是这个状态。啧……
不过沈栖没什么谈心,两人没说上几句,他就借口身体不舒服把电话挂了。
唐衍只好把满肚子的八卦欲强压了下去,整个周末都吃不好睡不着,操心着呢。所以今天下定决心非得问出个结果来。
但顾砚这已经不是锯嘴葫芦了,他分明是一只千年蚌精,怎么撬都撬不开那道紧闭的缝。
唐衍问他:“你觉得那天的泳池趴体怎么样,要不我们下次也办一个?”
顾砚说:“不怎么样,下次真要办千万别叫我。”
唐衍再问他:“那也是,那就不办了。不过他家酒店是真不错,房间隔音也挺好,我玩了一晚上狼人杀,你那边没听见吧?”
顾砚说:“没,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少玩些游戏,你都有黑眼圈了。”
唐衍又问:“嗐,我本来还想找你们一块儿玩一会儿的,结果敲了半天门,你没开沈栖也没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约着出去了呢,哈哈哈……”
顾砚说:“没有。”
唐衍……败。
但不管怎么样,他现在可以确定两人没和好,要好上了顾砚绝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只要他一提到沈栖的名字,对方早就张口闭口都是“沈栖”了。
嗐,看来同处一室处了个寂寞。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把这一茬揭过:“对了,你收到学校发的邮件没?”
“什么?”顾砚问。
“就是大学校庆啊,我前两天收到的邮件,下个月学校一百周年校庆,邀请校友参加呢,我都能收到邀请函,你这种校园风云人物肯定少不了吧?”
“到时候咱一块儿去呗?毕业后就没再回过学校了,有点怀念……”
周三下班后顾砚直接去了俱乐部,先练习了半个多小时的射。击,然后去攀岩。
他这段时间已经慢慢拣起了之前的那些爱好,每周都会来俱乐部两三趟,或者去赛车场上跑几圈。
不影响第二天上班的情况下也会去参加车赛。反正生活渐渐步入了正轨,
一切都挺好的,只除了隔三差五要在他面前刷一刷存在感的沈栖。
不仅仅是在电梯、在茶水间,这天晚上顾砚居然在家门口捡到了沈栖。
沈栖顶着半干的头发,穿着一身灰蓝色的睡衣,靠着铁门坐在冰凉的地上,脚下踩着一双塑胶拖鞋。
看见顾砚之后他微微抬起了头,露在外面的几根脚趾不自在的蜷了蜷:“你回来了啊。”
声音很低,裹着四月夜晚的凉气。
但这句话对顾砚来说实在太熟悉了,在从前无数个下班回家的夜里,他一打开门就能看见正巧换上家居服从房间里出来的沈栖,对着他盈盈一笑,温和的说:“你回来啦……”
两人的公司就是前后楼,但沈栖下班比他早十分钟,所以常常是沈栖先他一步到家。
然后两人会在客厅里交换一个长长的吻,吻完顾砚心满意足的去做晚饭,沈栖在客厅里看电视,偶尔去厨房里偷吃一点东西。
这种情况下做晚饭需要的时间就会被无限拉长,因为虽然沈栖是真的去吃东西的,但顾砚也还饿着呢,他也想补充点美味再继续折腾晚饭。
然后沈栖就会从吃东西的变成了被吃的……嘴里被顾砚喂着炸小黄鱼小番茄黄瓜片,身体里也被顾砚喂着……
“为了一口吃的我真是得不偿失,下次饿死也不吃了。”
事后他往往会揉着酸痛的腰朝顾砚抱怨,但没过几天就会固态萌发,又偷溜进厨房拿吃的,然后被顾砚埭住,压在流理台上嗯嗯啊啊的吃东西。
到最后沈栖就会像现在这个样子,红着眼眶看着他,脸上半是委屈半是嗔怪,声音是哑的,混着模糊的哭腔。
回忆和现实无端的重合在一起,顾砚很重的清了清嗓子,开口时翻涌在胸腔里的情绪已经被压平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
大半夜的不睡觉,穿着睡衣拖鞋出现在他家门口,总不能是在梦游吧。
沈栖尝试着从地上爬起来,但或许是因为在地上坐的时间太久,腿僵麻了,试了几次都能成功。
而顾砚就那样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看着他一次次撑着门板站起来,又一次次屁股着地跌了回去。
两个人一个不打算求助,另一个没打算伸出援手,像是默契的在同谁较着劲。
紧接着顾砚瞥到了对方磨破了皮的脚背,两个脚都有,很红的一大块,破皮的地方因为反复摩擦变得有些血肉模糊,隐隐的往外渗着血珠。
刚才没留意,这会儿才发现大脚趾上还起了个很大的水泡,也是被拖鞋磨出来的。
他冷淡的表情有所松动,揉了揉眉心把沈栖从地上拉了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话已经不是顾砚第一次问,却没有一次能得到满意的答案。原来他是真的不懂沈栖,从前那些他以为的了解不过是自欺欺人。
沈栖嗫嚅着唇,小声道:“我出来、出来扔垃圾,忘记带……钥匙了……”
闻言,顾砚陡然压紧了眉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似是在思忖这句话的可信度。
“那你怎么过来的?”
“走过来的……”说话间沈栖又勾了勾脚趾,略显的局促不安。
顾砚去过他现在住的那个公寓,距离这里大约十一二公里,走路过来的话怎么都得两个多小时,他踩得又是塑料拖鞋,难怪脚背都磨破了……
顾砚的视线又不自觉的落到了对方的脚背上,但那个地方现在已经被拖鞋鞋面给遮挡住了,只依稀看得见一两点血渍。
沈栖向来是个很能忍的人,顾砚又想起那一年他们去爬山的事情。
那是两人交往之后的第一次外出旅游,沈栖显得很兴奋,提前一周买了新球鞋和各种吃的喝的,还买了两顶同款不同色的情侣鸭舌帽。
山里风光秀丽,一步一行皆是景,他们拍了能有上百张照片,还不包括大灯泡唐衍给他们拍糊的那些。
爬到山顶时整赶上太阳落山,两人便在落日的余晖中拥抱接吻,朝着大山深处大声呐喊:
“我爱你,一辈子都爱你!”
晚上住的是山间民宿,房门一开,还没来得及开灯,顾砚就把沈栖压在门上亲,亲着亲着就一发不可收拾,直接在门口来了一发。
完事之后顾砚食髓知味,托着沈栖的屁股一路走到床边,又把人摁在床上来了一发,自己那东西从始至终没从沈栖身体里出去过。
等他终于吃够了才开灯抱着沈栖去清理,也是直到那时候他才发现沈栖脚后跟被磨破了皮。
脚趾头上长了好几个水泡,有的破了有的没破,看起来惨不忍睹。
尤其是脚后跟,在刚才那场激烈的运动中,没注意又跟床单擦着碰着了,在雪白的床单上留下好几道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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