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感冒的时候不应该看这些东西,易淮最后没办法,直接抱了一抽纸在胳膊里,垃圾桶放在床边,一团一团地往里扔,边扔边笑,既折腾嗓子又折腾鼻子,唯一的好处就是心情变好了。
看到一半他听到有人敲门,似乎还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给视频按了暂停想再仔细听听,结果门直接从外面被推开了。
祁航直看着易淮以及他盖在被子里的下半身、手上的手机、垃圾桶里满满的纸团,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复杂。
好半天之后,祁航直尽量自然地开口:“怎么这时候看这个?”
易淮头上冒出了问号,怎么,搞笑视频不能晚上看吗?是怕给人笑精神了睡不着?
不过他觉得自己跟祁航直还处在一种尴尬气压中,所以不准备跟对方说太多,就言简意赅道:“今天特别想看。”
“特别想看,”祁航直关上门之后重复了一遍,目光在易淮腰部附近转了个来回,“为什么?”
这还需要理由?易淮觉得祁航直从进门之后就有点儿奇怪:“就,你不觉得这是一种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动吗?你没看过?”
祁航直的表情看上去更复杂了,他扯了扯毛衣的领子:“……看过。”
然后两个人谁都没再说话,易淮觉得自己这么半躺着跟对方大眼瞪小眼太奇怪了,于是友好地问:“你想跟我一起看吗?”
潜台词是你还不走吗。
然而祁航直并没有拒绝他,甚至还走了过来,神态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从易淮手里接过了手机。
看清屏幕的那一秒,祁航直顿了顿:“你刚才看的就是这个?”
易淮理所当然地“啊”了一声,紧接着就发现祁航直瞥了一眼垃圾桶,喉结不自然地滚了滚。
他顿时明白了过来:“不是,你想什么呢?我这是感冒还没好!”
易淮羞愤交加,没控制住自己,抬脚就往祁航直的方向蹬了过去,他原本蹬的是膝盖,没防备祁航直忽然俯下身想把手机给他放回去,于是他的目标被动地改变了,去到了更往上的某个地方。
祁航直眼疾手快地攥住了他的脚踝,易淮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想往外拔,祁航直却握得更紧。
“往哪踹呢。”低沉的嗓音送进易淮的耳朵,他被震得皮肤一麻,下意识地把脸往远离祁航直气息的方向偏了偏。
“……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想歪了。”易淮底气不是很足地说。
祁航直看着他,坦坦荡荡地说:“嗯,确实想歪了。”
易淮结结实实地愣了一下,转过来不可思议地望向对方:“我发现你还挺不要脸的啊。”
祁航直扬了扬眉:“你最好考虑考虑再说话,因为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我对你做什么都很容易。”
易淮被笼罩在祁航直的阴影中,真的产生了些许的不安。
祁航直给他把手机放到枕边,端详着易淮的表情,突然从鼻子里用气音笑了一声。
他把易淮露在外面的腿塞回被子里,又掖了掖背角,慢条斯理地问:“这么害怕?”
没等易淮回答,祁航直又说:“不用担心,我不喜欢欺负病人,今天给你放天假,明天再补习。”
他走了以后,易淮发了会儿愣,然后从脑袋旁边捞起了手机,重新举了起来。
十分钟前还逗得他前仰后合的视频现在看起来一点都不好笑了,易淮索然无味地看了一会儿,脑子里想的却是别的。
他从床上下去把门锁上,又心虚地试了几下,确定锁严实了之后才坐回去,打开手机搜了点儿东西。
屏幕上很快出现了两个男人的身体,其中那个健壮些的坐在床边,手掌贴上对方的小腿,将另一个站着的人拉进了怀里,手也一路揉了上去,同时温柔地跟对方接吻。
易淮把音量开得很小,但两种不同质感的喘息他还是听得很分明,他从前没看过这种类型,才看了一小会儿耳朵就红了。
镜头给了很多特写,坚实的肩膀,被架起来的腿,泛红的膝盖与脚踝,腹肌表面的薄汗,在床单上蜷起来的手指。
易淮的呼吸变得重了一些,他不知怎么就想起那天在酒店里祁航直舔自己耳朵的情景,那时候他的感觉,好像跟现在有些像。
看到一半的时候影片进入了正题,易淮“嘶”地抽了一口气,刚才的感觉一下子消散不少。
那么大的东西一下顶进去了,看着真挺疼的……
他迅速点了退出,把手机正面朝下拍在了床单上,像小狗儿洗完澡抖掉身上的水一样,使劲地晃了晃脑袋。
不知道祁航直看的是不是也是这种。
被他反扣在床上的手机突兀地震了一下,易淮被吓得眉头一跳,赶紧拿了起来。
原来是程柯给他发消息,转的是BBS上的帖子,标题特别长,写的是:“惊!挖坟挖到宝藏,居然有人大半年前就开始写祁神和校霸的同人文了,而且设定特别写实!我先冲了姐妹们!”
第67章 抓大放小
经过刚才的观影自我教育环节,易淮现在看不得关于祁航直的任何东西,他点都没有点开程柯发过来的帖子,就又把手机放了回去。
期中考试之前的几天过得都很平静,易淮几经努力,勉强找到了同祁航直正常相处的方式,那就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两个人照常时不时一起吃饭打球,祁航直晚上来给他补习,他也不多说什么。
文赫见他们不再做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心下也松了口气,反正祁航直她也拿话点过好几回了,转班申请表也让他看过了,懂事的孩子应该不会再让她操心。
期中考试的考场单提前一天贴上了布告栏,祁航直仍旧坐第一考场头一个座位,易淮因为月考进了前三百名,这回也脱离了最后一个考场。
易淮下午大课间去抄考号的时候廖正一站他后面,对方看他抄完,开玩笑般问:“你不给祁狗抄一份?他好歹也给你补习了这么长时间。”
“他用得着我抄吗,永远用一样的考号。”易淮把笔帽合上,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廖正一“啧”了一声,意味深长道:“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易淮没放在心上:“可拉倒吧,他除非自己无聊了想体验体验考别的名次是什么感觉,不然这第一就换不了人。”
廖正一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你怎么知道他这次不想体验一下。”
易淮想到自己那些半死不活的成绩就头疼,他现在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有空揣摩这种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行啊,那就让他给我这种学渣开开眼。”
廖正一见易淮还是没明白,正想再多说两句,突然文赫在他们身后说:“抄完考号就赶紧回去,在这聊什么天呢?”
原来文赫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教室,现在就站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
廖正一赶紧把原来的想法给收了回去,嬉皮笑脸地对文赫说:“不聊了不聊了,这就回去。”
他想来想去,到底还是在下了晚自习之后把祁航直那张申请表的照片拍给了易淮。
易淮收到的时候正站在宿舍的阳台上,明天就是期中考试了,他晚自习的时候把该看的资料都看了一遍,这会儿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干脆趁睡觉前透透气。
不知道祁航直还会不会来给他补习。
漆黑一片中只有几盏路灯还亮着,在路上投下昏暗的光线,将灯杆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马路上汽车驶过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遥远又安谧。
忽然他的手机震了一下,易淮拿起来看,是廖正一给他发了一张图片。
他随随便便地点开,看清内容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祁航直要申请转去普通班?
前些天班上那些流言浮现在了易淮的脑海中,他想起廖正一曾经抱怨过学校要让被迫离开领航班的人假装自愿的做法。
祁航直怎么会需要这个?
易淮联系到白天廖正一说的那句话,突然明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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