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完以后他把湿巾随手丢进了垃圾桶,又转身进了浴室。
易淮听到祁航直开水龙头的声音,自己坐在原处,心猿意马得厉害。
他闭着眼睛深吸了几口气,发现血还是都往一处涌之后索性把笔一扔,头枕在胳膊里趴到了桌上。
这段时间他一门心思地想着要好好复习,前几天还特地跟祁航直说这段时间都别招他,浪费时间,没想到祁航直过得风轻云淡的,他倒先忍不住了。
说起来两个人也没做过什么过分的,无非是亲亲嘴再摸两把,但是每次都能厮混好长时间,易淮想起上回祁航直吻他锁骨吮他耳垂时的场景,眼皮像烧着了似地一跳。
祁航直拿着热敷的毛巾从浴室里出来,看见易淮一动不动地趴着,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困了?”
易淮没有要爬起来的意思,祁航直便轻车熟路地去撩他衣摆:“先热敷完再睡,明天起来就好了。”
这一下倒好,易淮突然往后一弹,反应之剧烈让祁航直都愣了一下。
“我自己来。”易淮耷拉着脑袋说。
他向祁航直摊开手,却没等来想象中温热潮湿的毛巾。
祁航直在易淮面前蹲下,让自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怎么了,小狗儿。”
易淮没说话。
祁航直于是从上至下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接着目光便停在了他腰际:“忍了这么长时间?”
易淮的脸和脖子一起红了,祁航直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把毛巾递给了他:“自己拿着放腰上。”
随后易淮就感觉自己的膝盖被祁航直分开了。
他怔了怔看向对方,祁航直勾了勾唇角:“上次不是说要帮我么,先教教你。”
祁航直的教法比易淮原本想的更进一步,他的毛巾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他怕宿舍隔音不好被别人听了去,一直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出声,放在桌上的手下意识地收紧,抓皱了刚才看的复习资料。
祁航直用漆黑的眼睛看他,模糊不清地从喉咙深处叫了一声“宝贝”。
易淮还没被祁航直这么叫过,如果是平时他一定会嫌肉麻,嫌祁航直这样像把自己当小姑娘,但是现在他却喘得更厉害。
忽然两个人都停了下来。
易淮呆了呆,听见祁航直低声问自己:“这么快?”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祁航直就站起了身,他听到浴室门开关的声音。
易淮倚在椅子上,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过了一会儿祁航直回来了,他闻到水淋淋的薄荷味。
“……对不起啊。”易淮有些愧疚。
祁航直俯下身,一只手撑着他身侧,另一只手捧着他的脖子,言简意赅道:“不是嫌你,是怕你嫌我。”
易淮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祁航直就贴上了他的嘴唇。
似乎是察觉到易淮的情绪有些低落,祁航直亲了他一会儿之后说:“第一次这样很正常,证明你还小。”
易淮却不知怎么被惹毛了:“你说谁小?”
“不是那个意思,”祁航直笑了,“现在这么凶,刚才怎么那么听话?”
易淮没好气道:“因为怕你给我咬得半身不遂。”
祁航直挑了挑眉,回味般伸手抹了一下嘴角:“放心,我舍不得。”
易淮看着他,毫无预兆地把他的裤腰扯了下来。
祁航直没拦着他,只是说:“去床上吧。”
易淮犹豫了一下。
祁航直看出他在想什么,揉了揉他的头发:“用手就行。”
易淮做这件事是真的需要心理建设,他上床之前先关了灯。
在黑暗中他小声问:“你晚上给我上药那会儿,是不是故意的啊?”
祁航直承认得很坦荡:“是。”
“你要不要脸。”易淮忍不住说。
祁航直按着他的肩膀把他压在了床上,轻描淡写道:“现在才想起来问,是不是有点儿晚了。”
易淮本来以为自己第二天早上会起不来床的,结果早上五点多不知道谁那么缺德在楼道里打电话,嗓门大得直接把他吵醒了,他烦躁地用被子捂住头想继续睡,然而却再也睡不着了。
祁航直一贯醒得比他早,这天起床的时候却发现易淮一脸怨念地盯着门口。
他拿手在易淮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有个傻逼大清早在门口打电话,”易淮义愤填膺,“他今晚就会被我暗杀。”
他打了个哈欠,看看表现在的时间实在早,便对祁航直说:“今天去外头吃早饭吧,我看我也睡不着了,出去冻一会儿应该能清醒点儿。”
出门的时候两个人发现昨晚下雪了,薄薄的一层铺在地上,踩过去会留下很浅的脚印,马路上骑自行车的人也比平常速度慢了很多,打车铃的时候仿佛也变得犹豫了起来。
他们去的是之前易淮给祁航直买过早餐的小店,易淮这次不用再猜祁航直的心思了,直接让他对着菜单点想吃的。
尽管睡得不好,但看着菜单易淮还是饿了,大手一挥刷刷刷点了很多种类,土财主似地领着祁航直在一张桌子旁边坐下。
各种各样的小吃端上来,易淮吃到一半觉得噎得慌,手边的豆浆又喝完了,便让老板给他上瓶可乐。
“哎哟,可乐正好昨天晚上卖完了,今天还没来货。”老板说。
易淮瞥见地上有泡在热水桶里保温的瓶装矿泉水,便说:“那来瓶热水吧。”
老板弯下身捞出一瓶递给他:“行,两块钱。”
易淮给对方转了账过去,拧瓶盖的时候发现了问题:“不是,这上面写着建议零售价是一块五。”
老板“哦”了一声:“我不接受它的建议。”
第116章 想欺负他
老板开过玩笑之后又解释了一下:“加热的贵五毛钱,不然我给它保温的水电费从哪儿来。”
易淮快要扬到天上的眉毛这才落下来,祁航直勾了一下嘴角,自然而然地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矿泉水瓶,帮他把盖子打开。
这时候易淮忽然打了个嗝。
“吃撑了?”祁航直问。
易淮一边摇头一边说:“没有……嗝,就是突然……打嗝,你快把水给我。”
祁航直看着好笑,想逗逗他,把盖子旋上举了起来。
易淮伸手去摸摸不到:“不是,我说你这人……嗝,怎么还落井下石呢。”
突然坐隔壁桌的一个大哥盯着他们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易淮吓了一跳,这人不会是要撩架吧,怎么今天还碰着恐同群体了吗,问题是他跟祁航直好像也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干什么不堪入目的事儿吧。
正在易淮思考自己跟这位五大三粗的大哥干架有多少胜算的时候,对方开口了:“小伙子,不打嗝了吧,我跟你说,打嗝的时候吓一下就好了。”
果然没再打嗝的易淮:“……谢谢您啊。”
期末考试之前的每一天都过得差不多,这周过完以后高二年级就停课复习了,一共三天自习自由支配,而对于易淮他们要参加篮球赛的人来说就只剩下两天。
易淮也不是不焦虑,这几周每科老师都带着他们做了大量的题目,他原本底子就不算好,领航班的老师又追求效率,给他们布置的作业里基础题只占了很少的一部分,剩下的难题偏题拔高题他每回都错一大片,甚至都不用整理错题本了,直接把卷子钉在一起看就行。
剩下这两天他想把所有知识点和错题过一遍,显然不太现实,毕竟连廖正一闲聊的时候都跟祁航直说过感觉这次复习时间有点儿紧。
文赫似乎也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每次看见易淮他们几个人课间围在一起聊天的时候都要过来提醒他们几句,弄得她在教室的时候易淮要跟谁说话都不敢张嘴了,直接写张纸条递过去。
这天恰好又碰上文赫在班里,易淮正在看一摞化学卷子,虽然之前每道错题他都认真地改过,但是有的题目过程比较复杂,当时他思路清晰,写的时候不自觉跳了步,这时候再看就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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