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越凛插上耳机,将一侧塞进林方歧耳朵,在他面前将视频播放。
“怎么样?”
“真牛逼。”林方歧咬了口海带结,声音含混,“等我出人头地了,你给我当助理,我给你发年终奖。”
“发多少?”路越凛把视频转给林方歧。
“发它个十万八万的!”
路越凛轻笑,薅了一把他的脑袋。
“刚刚在门口和你说话那人,是谁?”路越凛擦了擦嘴,将空空如也的蛋糕袋揉成一团丢到桌下的垃圾桶里。
“嗯?”林方歧警觉抬眼,“朋友。”
路越凛拍了拍手上的蛋糕残渣,不紧不慢道:“你以前喜欢那位?”
林方歧:“……”
舌尖顶了顶腮,林方歧真想剖开路越凛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怎么直觉就能准得不像凡人。
他咽下嘴里的东西,“嗯”了一声。
路越凛像是早有了答案,听到林方歧如此回应也没说什么,林方歧等待片刻,没等到他兴师问罪,就叉了一块儿萝卜接着吃,谁料路越凛又道:“他的性格看不出好不好,但长相……确实一般。”
林方歧呛咳一声,捂着嘴躬下腰。
他想起之前和路越凛聊过的话题,没想到路越凛竟然能将他随口一句话记这么久。
“你这醋吃的……”林方歧顺了顺胸膛。
路越凛抚了抚他的背,问:“我呢?”
“嗯?”
“我性格怎么样?”路越凛问:“长相怎么样?”
林方歧一哽,舔了舔唇,他被逼得无话可说,只能竖起两个大拇指,昧着良心伙同路越凛的性格一起夸赞:“……顶呱呱。”
宋文彦找上林方歧这事儿并没有生起多少波澜,他到晚上才想起还有这一茬,打开消息看了看被忽略的提醒,宋文彦这段时间发了很多条。
林方歧翻到最开头依次往后看,越看脸越沉。
他理了理大致,终于明白宋文彦的麻烦事。
宋文彦当初借林方歧的关系顺利搭上了林文博,因着曾经几年的“师生”情分,林文博对宋文彦的小团队很是优待,但这优待大抵碍了旁人的眼。
前段时间林文博收到一封匿名邮件,邮件上罗列了大量宋文彦在大学时期发表的期刊数据涉嫌造假的证据,要知道林文博不止看重林方歧这层关系,也看重宋文彦突出的能力,公司的研发团队研究生是门槛,林文博为宋文彦破了例,准许他带领团队入驻,现下又来这一出,林文博直接将他们经手的项目给暂停了。
宋文彦说了很多,话里满是悔恨,林方歧能看出他很急,但宋文彦一通电话也没打来过,若是放在以前,林方歧大概想不明白,现在才发觉宋文彦应该是不好意思放弃自尊在电话里低声下气地哀求。
林方歧觉得有些可笑,宋文彦大概没想着把他当成朋友对待,兴许在宋文彦眼里,他只是个上爬的助力。
既想让林方歧帮忙,又端着一副架子,把他发来的信息上下滑动,林方歧思索此前自己是做到了何种地步让宋文彦有如此的信心,让他感觉几句话就能令林方歧鞍前马后,腆着脸主动帮衬。
事情发生有几天了,林方歧没从林文博那儿听到只言片语的消息,他很清楚无论自己说与不说,说任何话,林文博都不会改变主意。
宋文彦辜负林文博的信任,犯了他的忌讳。
凉薄地回一句帮不上忙好像有点太冷情,可林方歧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能帮的,他此前已经帮了很多,不能帮的,宋文彦说得再多他也帮不上忙。
两三句话将宋文彦回绝,林方歧熄了屏幕将手机甩到床头柜上。
他扭动的动静太大,路越凛歪头看了看。
“谁惹你了?”
“没谁。”
林方歧打了个哈欠,戳弄路越凛的小臂,“明天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路越凛问。
林方歧摇摇头,“都行。”
“那去看电影。”
林方歧困顿的双眼瞬间睁开了些,“不去,有阴影了。”
路越凛笑:“被捅的是我,你有什么阴影?”
手臂探进路越凛的小腹摸了摸缝针的痕迹,林方歧道:“也没什么好看的。”
烫热的手掌覆在皮肉上,两人分隔近一周,此时一碰上都有点心猿意马,路越凛按住林方歧小臂,慢慢吻上林方歧的嘴唇。被他轻轻咬了下,林方歧不悦地回敬。
两人兴致正浓,一道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林方歧神经一跳,差点被当场吓趴。
“靠……”
路越凛道:“我的。”
林方歧踹了他一脚,还想踹他扫兴的电话。
路越凛也很无奈,拿过手机一看,来电是王秀雅。
接起电话,路越凛和王秀雅攀谈,林方歧不能张口,只能当个哑巴,他拿起柜上放着的手机,发现宋文彦回了消息。
宋:方歧,只有你能帮我了
止支:我帮不了你
止支:他也不会听我的
他自认言辞恳切,也说明了原因,谁料宋文彦根本没听进去。
宋:为什么你现在对我这么冷淡?
止支:……
止支:抱歉,我要睡了。
林方歧冷着一张脸,克制着将宋文彦拖进黑名单的冲动,最终他只是删除了聊天框,眼不见为净。
宋文彦这话问的,活像他是什么绝世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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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提前更[玫瑰]
第75章 赌注不够大
雨季连绵,浇得人精神怠惰,路越凛起床就把窗帘拉上了,林方歧睡得无知无觉,直到臂肘传来抓挠的动静他才睁开眼。
甫一睁眼,林方歧对上硕大一个狗头,墩墩哈着气,尾巴快要甩到天上去。
几天没见林方歧,狼犬对他十分热情。
迷蒙着眼敷衍地摸了两把,林方歧掀起被子将自己整个人蒙住。
墩墩不依不饶,他低声倦怠道:“再折腾就把你丢出去当流浪狗。”
地板被它的爪子踮得“哒哒”响,就在林方歧快受不了这折磨时,推门的响动传来,身侧的狼犬被人赶了出去,门被关上,卧室没了声响。
林方歧幻想着再睡一个回笼觉,床侧却突然有人挨了上来。
“滚。”林方歧推了推。
伸出的手被人抓住,路越凛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他刚挨到近前,便被怒气飙升的林方歧抓住咬了一口。
“嘶——属狗的。”路越凛掐着林方歧的下巴,迫使人张开嘴。
林方歧往他胸口拱了拱,闷声道:“几点了?”
“快九点了。”路越凛说。
林方歧闭着眼,任由路越凛盖住脸的被子掖在颈下。
“再睡会儿。”林方歧道。
路越凛问:“不出门了?”
“等雨停再说。”
林方歧闭眼摸索着盖住路越凛的眼睫,路越凛躺着,任由他将手遮在脸上。
一道睡了个回笼觉,等再转醒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中午,连绵的雨丝终于歇停了些,没有了早间的声势。
路越凛在几场新出的电影中纠结,让林方歧选一部。
“挑评分最高的呗。”林方歧道。
路越凛觉得有道理,选了评分第一的悬疑片。
他们草草吃了点儿,便赶去看电影,进场的时候林方歧是真觉得膈应,明明也不是同一个电影院,他却老有种郁结不散的烦闷。
“拿着。”路越凛把可乐塞到林方歧手中,杯壁凝结一层水雾,浸着凉意。
“我右眼皮一直在跳。”林方歧说,“右眼皮跳财还是跳灾来着。”
“左眼右眼都跳财。”
“吹吧你就。”林方歧不信他的鬼话,拿出手机百度。
路越凛压住他的手,“搞什么封建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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