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该表示一下感谢?”
“你说呢?”
“崽崽。”
如果穆时海夜视能力再好一点,就能看见许迟川的脸颊、耳朵以及脖子正以飞快的速度变红,像只乖乖束手就擒的小羊羔,又嫩又软。
吧唧,许迟川闭上眼,踮起脚,一口亲在他嘴上。两片唇还没分开穆时海已经反客为主,敲开牙关按住他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唔……”
不出声还好,一出声穆时海突然像受了什么刺激,腰上的手更加重了力度,锢住他的头不让他动弹,舌头试图探到更深的地方,确保无一疏漏地完整占有。
见不了光的逃生通道,他们背弃时间,忘情拥吻。
一吻结束,许迟川抓着他领口,在他怀里大口喘气,穆时海趁机又啄了好几下,音色低沉且愉悦:“叫哥哥。”
许迟川乖极了:“哥哥。”
“宝贝乖。”
刷的一下,许迟川脸更红了,嘴唇隐隐传来刺痛,应该是肿了,他瞪了穆时海一眼,责备的话说出口却变成了撒娇:“疼~”
“不疼,”穆时海又亲了他一口:“亲习惯就不疼了。”
许迟川:……臭流氓!
到学校时嘴唇还没消肿,陆淼一看见了好奇道:“儿砸,你嘴怎么肿了?”
穆时海不动声色挡到他面前:“刚刚买的烤肠老板辣椒加多了。”
“大早上吃那么辣,”陆淼一不疑有他:“小心菊花疼。”
穆时海目光含笑,气得许迟川狠狠踩了他一脚。
公交车上语音报站响了:“下一站,高石坝,请下车的旅客提前做好准备……”
“到了,”穆时海晃了晃手腕:“发什么呆呢?”
他摇头:“没什么。”
收了校服两个人放开手,挤过人群,许迟川突然叫他:“哥。”
到站,车停了。
“嗯?”
“为什么来接我?”
下了车站在人行道等红绿灯,还有十九秒。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十五秒。
“哎呀为什么嘛?”
十秒。
“我乐意。”
七秒。
“穆、时、海。”
五秒
“就是我乐意。”
最后三秒。
“哼,不说算了。”
最后一秒。
“看路!”穆时海揪着脖子把他拖回来:“跟我后面!别瞎闯!”
“不回答明天早上加背一篇《出师表》。”
穆时海:……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自己是来接人上学的,第二天就变成了复习大会,小孩儿掏出笔记本笑眯眯看着他:“哥哥,我们来复习吧。”
他想抗议,但许迟川一招就打到七寸:“不复习没有亲亲哦~”
穆时海:……
走到校门口,两个人还在纠结这个问题,穆时海被问烦了:“明知故问。”
“就是明知故问,”榕树下许迟川仰着头,眼睛一眨一眨,看进他的眼神里满是清澈的喜欢:“我想听你说。”
心头一软。
他转过头,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我答应过你。”
“什么?什么答应我?你说清楚一点。”
“就是,就是,”大少爷红了耳框,羞于说破爱意:“哎呀就是你知道的那个!再问放学你就自己扫地吧!”
说罢拽着书包匆匆而逃,留下许迟川在原地笑弯了腰。
因为答应过你——
现在开始,会好好喜欢你。
一星期后,穆时海已经完全摸清去许迟川家的路怎么走才最快、以及楼道的布局和小区的地形,两个人碰面的地方也从安全通道变成了任何一个可以偶遇的地点——可能是后门那条银杏路、小区里凉亭、或者车站旁边的葡萄架。
但不管是哪儿,穆时海都不会让他找不到,也从来没有迟到让他等,不管是天晴日朗,刮风下雨。
但今天没有。
江恭多雨,尤其春夏多暴雨,早上起来从窗外看见天空阴沉,黑压压的乌云越积越多,许迟川眼皮一跳,心头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还没等他出门,天空就迫不及待的下起了雨,滚滚雷声混着雨点颇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等到他急匆匆甘下楼,地面已经积起一层薄薄的水流,一踩下去水打湿了裤腿飞溅到鞋上。
风很大,撑着伞也还是有雨飘到身上,衣服沾上了雨,贴着皮肤一股黏腻的不适,雨越下越大,地上很快积起许多个小水坑,许迟川快速跑到车站,一路上不停朝四周打量,但就是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银杏叶掉了满地,潮湿的金色贴满地砖,只剩下一棵光秃秃的树干。
没有人,就是没有人。
他不担心是穆时海起晚了或者看见天气太恶劣所以没来,是害怕如果穆时海来了但错过了怎么办?或者雨天路滑路上出了事……
背脊发寒。
公交车上许迟川坐立难安,现在他只希望穆时海偷了懒直接去了学校,没有去接他。
紧赶慢赶到了学校,但校门大开,门口空无一人,只有零星几个初一的学生撑着伞踏雨而来急匆匆冲进教学楼。
许迟川愣愣举着伞,没发现伞歪了雨水顺着伞檐已经流到了头上,打湿了头发。
不该是这样。
灰蒙的天织成一张巨大的网,铺天盖地将他捕入其中。
“许迟川!”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人生,他转身,下一秒又失望——是陆淼一。
“卧槽这么大的雨你傻站着干嘛!进去啊!”
“我等人,”他听见自己说:“我等人。”
“等什么等!”陆淼一伸手扯他衣服却没扯动:“跟我进去!”
“我等人。”
“等什么!”陆淼一要被他气死了:“这么大的雨人来了就去了!”
“不会,他不会。”
“妈的,”三水哥哥气结:“老子不管你了!”
雨越下越大。
许迟川撑着伞,木木站在树下,听着暴雨连续击打叶片,裤脚全湿了也浑然不觉。
他看看表,还有五分钟就要打铃了。
“许迟川!”
一道怒吼混着雨声从背后传来,下一秒胳膊吃痛,差点被拽倒,他抬头,穆时海撑着伞,眉毛和睫毛都挂着水珠,铁青的脸震怒又慌乱。
“你疯了吗!下雨天站在树下!想死还是嫌命长!”
“伞也不知道好好撑!”穆时海放下包,找出校服手忙脚乱搭到他身上:“穿上!感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哥。”
许迟川鼻子一酸,猛地伸手将他抱住:“你怎么才来啊。”
话里有浓浓的委屈。
穆时海一顿,立刻将他圈进怀中,边摸头边道歉:“对不起崽崽,对不起。”
“是要去接你的,已经上出租了。”
“但是走到一半司机车坏了。”
“我想应该赶不上了,于是重新拦了辆车干脆直接来学校。”
“结果雨太大,路上堵车了。”
“你是不是傻?”穆时海嘴里责备着,却心疼把地人抱更紧:“来了就直接进去,站在外面傻等什么。”
“我不,”许迟川蹭了蹭他肩膀,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可怜兮兮:“我找不到你。”
心像被狠狠揪了一下,酸软得一塌糊涂。
“傻子。”
“看见这颗树没?”穆时海指着那棵榕树:“哥保证,以后你一来我就在那儿等你了。”
“这是最后一次。”
“来,”他伸出手:“拉钩。”
“拉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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