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三委屈得很:“哪就那么金贵了……”
罗奇拿掐灭的烟头扔他:“少他妈多嘴!”
卓峰在旁边打圆场:“好了好了,咱哥儿几个都多久没聚了,别一见面就吵啊。”
还不忘安慰谈枫屿:“没事小屿,你别搭理老三,吃你的。”
谈枫屿从沙发上起身,烤蔬菜串去了。
罗奇看了眼他的背影,又扭过头去狠狠瞪了傅老三一眼。傅老三缩了缩脖子,往卓峰身边躲。
“来来来,我帮你烤!”罗奇硬是凑到谈枫屿身边,拿了几根鸡肉串,烤好就一个劲儿地都往谈枫屿的盘子里放,殷勤得很,仿佛刚在在外面要挟谈枫屿的人不是他似的。
谈枫屿没吃罗奇给他烤的东西,还在烤手里的三串生菜。
“那、那什么……”傅老三望着已经烤得黑乎乎的生菜,小心翼翼地提醒他道,“小屿,生菜糊了。”
谈枫屿跟没听到似的,把生菜翻了个面,拿起放在一旁的辣椒面瓶子往上面一顿狂洒。
傅老三都看呆了,拽了拽卓峰的手,小声问:“他到底咋了啊……”
卓峰低声道:“嫂子的事儿你甭管。”
“好了。”谈枫屿把烤得菜叶蜷缩、沾满辣椒满还黑黢黢的生菜从烤架上拿开,往另外三人的盘子里放,一人一串。
“吃了。”谈枫屿望着他们,“不吃就是不给我面子。”
三人:“……”
这种已经不能被称之为食物的东西,卓峰和傅老三碰都不敢碰,只有罗奇拿起自己盘子里的生菜,把菜叶从签子上捋下来,抖了抖上面的辣椒面,塞进嘴里一口吞了。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被呛得要死,扶着桌面咳得撕心裂肺脸红脖子粗。
卓峰和傅老三连忙给罗奇倒凉水,罗奇也没要。
谈枫屿看着他,骂了一句:“有病。”
罗奇拽住谈枫屿的手,边咳边说:“你、你想折腾我、咳咳、也行……”
“就是别他妈的、咳、躲着我!”
另外两人都看傻了。
撸串本来该是开心尽兴的事,结果弄得很不愉快。
谈枫屿吃完就走了,剩罗奇和他的两个兄弟在包间里喝酒。
卓峰算是看明白这俩人怎么回事了,劝罗奇道:“奇哥,要不算了吧,小屿本来就挺犟,万一最后弄得兄弟都没得做了怎么办?”
“少他妈跟我提‘兄弟’!”那串生菜吃得罗奇浑身不舒服,胃里火烧似的,酒也不敢喝,只能喝水。
他把玻璃杯往桌面上重重地一放:“没得做就没得做,老子本来就不想跟他做兄弟!”
傅老三很不识趣地提议道:“奇哥,要不我再给你介绍几个呗?Z城没别的,就是大学生多。那些等着用钱的学生仔又漂亮又机灵又听话,养着多舒心哪!”
罗奇捡了个空易拉罐扔他:“养个屁,没心情!”
卓峰瞟了傅老三一眼:“你闭嘴吧你。”
罗奇喝饱了水,上洗手间去了。
傅老三趁机又跟卓峰提起养学生仔的话题:“唉老卓,你感兴趣不?最近我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Z大的博士生,人可漂亮了,就是年纪有点大,我不太行,不过感觉你应该喜欢!”
“你还挺惦记我啊。”卓峰道,“看看吧。”
傅老三从手机把照片找出来给他看:“你瞅瞅,真的贼漂亮!好像还是个处呢。”
“都读到博士了还是处,真的假的啊?”卓峰笑了笑,抿了口啤酒,凑过去看了一眼。
照片上是个气质文静的青年,生着一张小巧而白皙的脸,五官精致漂亮,右眼睑下方有一颗泪痣,衬得整个人有些忧郁。
“你还真了解我。”卓峰有点被吸引住了,问了一句,“多大了?”
“三十了。”傅老三道,“连恋爱都没谈过,挺纯的。”
“听我朋友说,他好像学业不顺被延毕了,手头也没钱了,还在给导师打白工,怪可怜的。”
卓峰将手里的半罐啤酒一饮而尽,道:“联系方式给我吧。”
-
Z大物理研究所第五研究室。
各个工位上,研究员们正在埋头做自己的工作,整个空间里十分安静,只有键盘敲击声和纸笔摩擦声。
“各位先停一下哈,给大家介绍个新人。”研究室副主任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响起。
大家的动作一下都停了,杨晔也暂停了数据的演算,抬起头朝着门口看去。
副主任的左后方站着一个看上去有些文弱的青年,面容清丽,右眼下有一颗泪痣。和所有omega一样,他的颈侧也贴着信息素阻隔贴。
副主任介绍道:“这是周教授带的博士生,你们可能有人见过他,叫柳苏,之前是另一个项目组的,现在那边结项了,今后就跟着咱们这边工作哈。”
“来小柳,介绍一下自己。”
柳苏的声音也和人一样,看上去冷冷清清的,话也少。
“大家好,我是柳苏,今年博六。”
然后就没话了。
副主任笑哈哈地帮他打了个圆场:“周教授呢,对学生是严苛一些,延毕都是很正常的事哈。咱们小柳科研能力还是很强的!”
杨晔听见周围有人小声地议论着。
“怎么又是周教授的学生延毕啊?”
“我知道他,延毕两年了已经,好惨……”
“是不是得罪人了?”
副主任拍了拍柳苏的肩膀,指向杨晔的方向:“那边的工位还是空着的,你用吧。”
柳苏道了声谢,提着自己的笔电过去了。
杨晔很礼貌地说了一声“学长好。”
“客气了。”柳苏说完,在杨晔左手边的空工位落座。
第44章 碎片
杨晔下班之后顺便去超市买了些菜回家,都是谈枫屿爱吃的。
到家的时候已经七点,杨晔推开卧室门,发现谈枫屿正摊开四肢躺在床上睡大觉,换下来的衣服压在屁.股下面,空调开着,却不盖被子。
杨晔心中不禁又冒出那个疑问:这人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如果没有他在,难道就要这么粗糙地过一辈子吗?
杨晔摇了摇头,从谈枫屿胳膊底下摸出遥控器,把空调关了,回了厨房做菜去。
谈枫屿继续睡了十几分钟就醒了,看到空调关了就知道杨晔回来了,踩着拖鞋屁颠屁颠地跑到厨房去,从身后一把把杨晔死死地抱住,像只小狗似的蹭来蹭去。
杨晔失笑:“晚饭不吃了是吧?”
谈枫屿用胳膊圈着他的腰,闷声说:“今天特别特别特别想你!”撒娇似的。
杨晔心中微微一动,擦了擦湿漉漉的手,转过身来和谈枫屿接吻。
谈枫屿的嘴唇是柔软而饱满的,仿佛还带着某种难以形容的甘甜味道,细细啃咬吸吮时只让人觉得痴迷不已。比自己小了一圈的骨架上构建起的绵软身体能刚刚好被整个圈进怀里,杨晔用手扣住他的后腰,甚至不愿再松开。
或许是那晚在电影院里的发现稍微唤醒了一些对谈枫屿的记忆,最近几天和这个人贴近的时候,杨晔的脑海中偶尔会闪现出一些旧时的画面——
谈枫屿醉醺醺地躺倒在他身下,白皙的面颊染上诱人的潮红,头发和衣襟都有些凌乱,唇色殷红,还有一些湿润,或许是被吻成这个样子的。
然后这个对其他所有alpha都凶巴巴的omega,喊着他的名字,主动为他打开了双腿。
几近于献身的举动,让他心潮澎湃。
虽然没有回想起那段记忆的全部,但是杨晔记起了那一刻的感觉——他头一次明白,所谓的“性吸引力”到底是什么。
即便到了现在也是,他的身边并不是没有别的omega,比如小师弟陶故,比如今天才调到第五研究室、就坐在他旁边的柳苏,但是他依然只会对一个人产生性.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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