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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反洗钱师(74)

作者:沈剪灯 时间:2023-05-05 09:59:09 标签:强强 职业

  在他胡乱发完一通脾气后,往往会给他买一杯奶茶,带他吃一顿火锅,偶尔还会跟他一起骂骂领导,骂骂一塌糊涂的银行系统。

  但在柬埔寨没有这些,在金边没有这些,在这座与外界隔绝的赌场里也没有这些。

  周围是他不认识的陌生人。

  陌生的东南亚长相,操着陌生的语言,吃着陌生香料腌制的鱼虾。

  他只能小心地掩藏自己,伪装作另一个人,过着另一种人生,费尽心力地去融入。

  仿佛茫茫大海中一座孤岛。

  孤独,疲惫。

  看不见自己的影子。

  有时会想,他究竟是在做什么?

  他自己究竟是谁?

  他的参照物缺失了,他没有可以锚定的东西。从前,他的工作在银行里,他的生活也在银行里,加班到深夜习以为常。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在那个小小的格子间里,在成堆的数字和报表中,他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想来有些可笑。

  明明进入赌场不过数日的功夫,从前的生活却恍如隔世了。

  突然,左肩倏地一沉,一只关节突出的手出现在白色衬衫上,猝不及防打破叶知理的思绪,猛地将他拉回现实。

  头顶一个声音不由分说地:“喂,你,跟我来一趟。”

  叶知理微微抬眼打量来者,对方下颌粗大,戴着黑色墨镜,嘴唇厚紫,单手放在腰间,肩膀肌肉绷得紧紧地。

  叶知理没有动,镇定道:“去哪里?”

  对方不耐烦地:“少问那么多,赶紧的!”

  叶知理放下尚未吃完的半块面包,在监视下走出内厅,踏入电梯。他眼睁睁看着顶层的数字按钮亮起,金属轿厢载着二人不留情面地直直上升。

  “叮咚”一声铃响,暗红色的地毯铺展在长长的走廊上,宛如昨日的场景再现,叶知理被带到一扇门前,押送他的人伸手指了指。

  叶知理默默推开门,刚准备跨入,后背猛然遭受一记重击,不知什么东西狠狠砸在皮肉上,发出巨大的闷响。他刹那失去平衡,身体“砰”一声摔倒在地,额头几乎立时磕破了,鲜血直冒,手掌也被粗糙的地板摩擦出两道血痕。

  头顶上方传来一个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人事说内厅新来一个懂数学的叠码仔,就是你?”

  叶知理抑制不住地咳嗽,下颌大张,喘着气摇头:“不、不是……”

  喉咙、后背、额头、手掌如同炭火炙烤般地生疼,眼前金星直冒,他拼命眨眼睛,视线却怎么都聚焦不起来。

  头顶的声音道:“我有一个有趣的问题,想考考你。”

  叶知理断断续续地:“我不懂的,不知道……”仿佛被冲到岸上的鱼一般张着嘴。

  头顶上方的声音带了一丝冰冷:“是吗,我不这么觉得。”

  叶知理没有说话,眉头紧皱着,艰难地吸入空气。

  头顶说话那人道:“好好想一想,这可是个相当有趣的问题。甲乙两个玩家,每人下注十四个金币,进行一场多轮赌局,每人投掷硬币决定输赢。两人商定,第一个赢到五局的人可以拿走全部的赌注。”

  叶知理趴在地上,后背仿佛压着千斤巨石,额头的伤口嘀嗒淌着血,瞳孔被染成深红,看什么都是一片血色。

  那个声音自顾自地继续:“甲乙两个人的比分是四比三的时候,出于某些原因,他们想要结束赌局。这时,如果两人想要归还最初的赌注,赌注应该如何分配才合理?”

  叶知理竭尽全力用手肘支撑起上半身,吐掉嘴里的血丝,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我不懂数学,真的……”只剩下沉重的喘息,每呼吸一口胸腔都针扎般疼痛难忍。

  “我觉得你还没有听懂我的问题”,那个声音仿佛浸入冰水,又潮湿又阴冷,“我再问一遍,赌注应该如何分配才合理?”

  下一秒,叶知理的头发被人狠狠揪起,头被强迫着抬起来,露出突出的喉结。额头上的血顺着面庞流进嘴角、口腔,咸腥的铁锈味充斥在舌苔上,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后背仿佛被无数闷棍捶打,头皮承受着剧烈的拉扯,下颌骨无法闭合,对疼痛的忍耐几乎到了极限。

  耳旁传来清晰的“咔哒”声响,是枪支保险栓打开的声音。

  叶知理眼角余光撇去,透过一片暗红的血雾,黑洞洞的枪口不偏不倚,指向自己的太阳穴。

  前方冰冷的人声再度响起:“最后一次机会,赌注如何分配才合理?”

 

第79章

  头顶的白炽灯光晃得人头晕眼花,铁锈味依然盘旋在口腔中,迟迟不肯消散。叶知理将目光从漆黑的枪口上移开,咽下口中的血水,闭了闭眼睛。

  “如果……”他吃力地支弓起身体,蜷缩起腹部,“如果,乙赢得下一轮赌局,那么两个人平局……甲乙两人将各获得全部赌注的一半。”

  努力地,费尽全力地喘着气,肺部仿佛浸入浑浊的水中一样呼吸困难,“……然而乙在赌局中断时,两人并没有达成平局,所以乙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也就是说,他赢得第八局的概率和输掉第八局的概率相同。因此,他只能得到总数一半的一半,也就是四分之一。相应的,甲会获得四分之三,是乙的三倍,全部赌注将以三比一的比例分配。”

  前方的声音再次响起:“不错,在这个赌局中分析如何公平地分配筹码,要考虑游戏未来的走向,即甲乙二人未来获胜或失败的概率。如果只进行单线思维,很难保证分配公平合理。”

  叶知理强忍疼痛从地板上坐起,用布满擦伤痕迹的双手抹一把眼眶周围的血,“这是概率论中的问题,最早可以追溯到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的数学家卢卡帕乔利。想解答这个问题,最终要回归到帕斯卡和费马的思想上。”

  上方那个声音冷笑一声:“果然只有被枪指着,人才老实。”

  眼睑下的血已经干涸,叶知理竭尽全力抬起面庞,去看前方的人。那人的脸孔不甚清晰,既不年轻,也不苍老,鬓角有轻微的白发,眼底一圈暗沉的阴影。

  “昨夜凌晨,私自上楼的员工是你,对不对?”

  叶知理没有回应,脸上也没有表情,缓缓道:“领班是你杀的,对不对。”

  那人打量一眼手心,态度冷淡:“我处理自己场子里的人罢了。”

  叶知理咽下一口血沫,冷静地发问:“为什么要杀他?”

  那人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目光带着侵略性地:“在我眼皮子底下玩花样,下场是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叶知理用手抹一把嘴角的血:“就因为他赌台底?”

  赌台底相当于私设赌局,台面的下注额度是一百万,但真实的下注额度其实是两百万甚至三百万。如果客人赢得赌局,那么赌场也将以两倍、三倍的额度付钱给客户。

  那人阴恻恻笑了下,道:“还有低价从赌场兑换筹码,再高额卖给客户,从中赚取差价。总有人以为自己聪明,以为自己的小动作不会被人发现。”

  在老大眼皮子底下做手脚,是道上的大忌。

  赌场这种黑白交界的地方,能力不是最重要的,忠诚才是。

  没有忠诚,就没有一切。

  前方那人伸出两根手指,从桌上捏起一张薄薄的纸张,打量两眼道:“你来赌场应聘的时候,怕是没说过一句实话,叶先生既不是中专毕业,也不在工厂打工,而是银行职员吧?”

  叶知理心中一惊,死死咬住下唇,指甲陷进掌心里,掐得发白,然而脸上没有显露任何波动。

  那人扔掉手中的纸,向后仰躺在椅背上:“叶先生持商务签证入境,住在绿洲国际酒店,并且连续几天参加某个国际组织的亚太金融会议。”

  叶知理没有做声。

  那人眯了眯眼睛,冷笑一声:“金边这种地方,只要有钱,没什么是打听不出来的。”

  叶知理强忍后背的疼痛,咬着下唇,半晌松开:“你到底要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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