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照片,显然是当做大片洗出来会更有味道,也不辜负拍摄者的等候和巧思。
谢鲤将它们发到微博上,除了粉丝会夸赞之外,谁会像个知音或是同好一样认真地去欣赏那些构图、色彩或者是一些出色又惊喜的“偶然得之”呢?
华老师自己显然也是了解这些的,并且在华凌看来,工作和爱好并非不能兼容。
“你就是,太懒了,推你一把、动一下,不推就不动。”
华凌这意思,显然也有希望谢鲤不把他成外人,该找自己做事的时候就不要吝啬于给他下各种“指令”,比如要什么车,或又看中了某某展的东西,而不是“既然这事儿我都觉得麻烦那我不去麻烦凌哥”……
“可是我真的觉得没什么。”
谢鲤又让华凌塞了一块酱汁排骨,自从他说了喜欢之后,这道菜出现在工作餐里的频率真的变高了。“我只是不想浪费相机。”
华凌抬眼瞥了下,“我看你前一年的微博,发了挺多次片子?”
那不是被骂的厉害,说谢鲤这里凹一个理科学霸的人设,那里弄一个摄影高手的标签……
严瞿虽然不给他施加特别大的压力,也不让他轻易放下学业和摄影,一个是入行前的正职,一个是谢鲤自己选的兴趣爱好,凭什么因为那些人这么随口嘲讽,就让谢鲤自己先放弃?
这种“黑历史”,谢鲤是不想和华凌分享的。
听着没意思不说,说多了还像是故意昭显自己有多可怜。
“哎呀,反正都是以前了。”
这一记连滚带爬的囫囵,华凌刚想细问,就让谢鲤抱着胳膊,他做这事儿的时候特别自然、仿佛两人从前已经这么做过了无数次。
“咱们不说这个了啊,明天我那个动作戏,先跟你打好报告,秦殊拉我上马,不是我自愿上他的马啊!”
华凌本觉得没什么,明天这几幕戏,他也要拍,可让谢鲤这么一说:两人共骑一匹马……突然又变得莫名膈应了。
“你都没和我同骑过。”
“同骑有什么意思嘛,我们一块儿骑才有意思!”
嘴上是这么说,当天晚上,谢鲤就梦到不太好的东西:
他和华凌骑着一匹马,前面卡着马鞍,后面卡着华凌的小腹,两人也没跑马场,而是在一条乱七八糟的山路里,颠簸又狭窄。两人粗重的呼吸声随着崎岖的山路一直延续,绷紧的神经和不断摩擦的肢体带动着一股邪火升起,最要命的是,华凌还在他耳后一遍遍问“双骑太有意思了,下次还来……”
第二天四点半,谢鲤满头大汗被闹钟叫醒。
靠,光是回想一下,屁股就已经提前开始痛了!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国庆、中秋双节快乐!
俺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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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弯道超车
开机第二天的戏就分A、B两组了, A组是一种老前辈的朝堂文戏,B组就是阿哥们的骑马戏份,两边分开来, 各不耽误。
B组这边的剧情就是太子奶公凌普内务府出了不大不小的篓子,四阿哥初登朝堂,碰不到太多的差事, 今天追个查封, 明儿查笔公款, 事不大、但琐碎得很。除此之外,就只能在太子手底下打打下手, 太子交代了什么差事、他就去做,包括替毓庆宫各种擦屁股、甚至还得把凌普这事儿给圆过去。
一棍子加一个枣儿,这事儿勉强就算过了。
太子爷面上雨过天晴了, 四爷将苦闷咽下肚子。
纵观历史的结局来看,太子虽然没能善终,但起码这个阶段,他是个相当合格的皇位继承人。而胤禛起初跟着他、坚定的做一个太子|党, 也的确是想要做一个辅助未来国君的贤王。
他幼时教养于佟佳氏膝下, 等到佟佳氏去后,人已经大了,再回到德妃身边、也无法再像教养胤祯那样亲密无间地对待胤禛,于是兄弟俩硬生生熬成你看不上我、我懒得搭理你的局面,矛盾体现在各个方面……
这天替太子办完了事, 本该回自己的阿哥所松快松快,听闻万岁爷要去考校小阿哥们的骑射, 这是太子认为他该过去展现一下兄友弟恭的好机会,于是胤禛又得同行。
路上碰到同样目的过来、已经在前朝行走的大阿哥, 矛盾几乎是一触即发——
大阿哥和太子爷一个张扬、一个内敛,但两人撞到一块儿就是要闹。
本是下面年纪还小、尚在念书练骑射的弟弟们的校场,谙达师傅们十来二十个,哪个不能教?可顶头的两位要来,谁挡得住?他们三两句话就要喊下面的小阿哥上去展示好让哥哥们做指教,谁又敢拒绝?这满宫里除了生母是一宫之主的,几乎都是万岁按照规制叫宫主代为抚养的孩子,压根没人敢出头。
大阿哥生母延禧宫惠妃,又同为八阿哥胤禩养母,大阿哥一闹事,八阿哥就反射性朝后缩。后面的九阿哥、十阿哥母妃是宜妃和贵妃,但在太子面前、也要退一射之地,倒是后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十四被十三拉着,撞进了胤禛眼里……
这一串的长镜头,拍了不下十遍。走位是固定的,但机位和轨道要不断调整。
表面上是太子和大阿哥的争斗,实际上,也是下面其他几位皇子将来分帮结派的隐藏伏笔:八阿哥生母位卑,按理来说由延禧宫主位教养长大,本应该是天生的大阿哥党,却神奇地将翊坤宫、永寿宫两宫皇子拢到手边,自成一派。
至于年纪尚小的十三、十四,此时虽然看不出来什么。但大阿哥、太子有争执,十三反射性看老四,同母所出的亲弟弟十四反而初生牛犊不怕虎,丝毫都不畏惧这种别人避之不及的场面。
下面老八带着老九、老十避让,那上阵的必然就得是十三和十四了。
十三心有惴惴,十四唇角压下、看不出是兴奋还是忐忑,让十三先挑了一匹马,这才叫谙达扶着踩上另一匹马的脚蹬。两人各乘着一匹、一前一后朝马场跑到奔去。
5月的承德,要说不热、除非是穿短袖。
马场这边空旷,太阳一晒,再叫太阳一晒就燥热得更过分,清宫剧,尤其是服化道考究的清宫剧,骑马的动作戏那服装也必须到位,改良地比较适应现代审美的骑马装穿在身上少说能有个4、5斤重,足够的负重感才不至于在快速的跑马状态里因为颠簸失去重心。
华凌、杨少君和演大阿哥的张宾煜还好点儿,他们身上是正常的皇子日常服饰,王令函、方融和余思益人虽然在马场,但是他们三个不用拍骑马戏份,就是特制版的3斤左右的骑装,只有谢鲤和秦殊,两人跑了一圈回来,人差不多就是大汗淋漓的状态了。
副导演洪惊声一看监视器,叹气了。
这状态,不是不行,也不是还行,只能说、效果不是想要的那种。他想要更加激烈又不过于外放的矛盾,但同时这样的体现手法又可能对演员的安全造成威胁。
谢鲤和秦殊翻身下马,化妆赶紧上去擦汗、补妆,助理一手一个小风扇,生怕今天这个二十来度的温度把人弄晕乎。
华凌站在一旁看着,不自觉拧着眉头。
杨少君在他旁边轻轻哼了一声:“哎哎,够了啊。”
华凌懒得理他,直接上前去,倒是谢鲤刚跑完一圈,又热又累,压根没想到那一层,他只是软乎乎的朝华凌看了一眼,有点“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思,把华凌看得莫名心酸。他自己二十来岁的时候不是没有累过苦过,但就是不想看谢鲤满头大汗拍骑马戏,还得拍那么多遍……
双标,通常就是一瞬间造成的心态偏颇。
华凌从来都不知道他也会成为这样的人:这一镜秦殊骑马走位搞坏了,NG。下一镜,灰尘太大、效果不好,卡在拐角拼接其他镜头又达不到洪惊声的要求,继续NG。再下一镜,马顺利“惊”了,谢鲤按照预定动作顺利歪倒,但秦殊接人接慢了、要不是轨道上面垫子送得快,这一跤摔下来是要吃点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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