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丢人了!
许知鱼脑袋又低了低。
叶瑶枫假装自己没看到,说:“我现在有个办法,但是这个办法可能有点极端。”
“什么办法?妈你说就行。”
“他们不是找媒体写采访稿吗?我们也找。”叶瑶枫说,“我们也不学他们颠倒黑白,就给知知写一个传记类的采访稿,写知知从小经历的那些事情,写知知是怎么一个人努力养活自己、考上云大的。不过,这样的话,就要你重新撕开过去那些伤疤去给人看了。”
说到最后,叶瑶枫面露忧色,但还是道:“毕竟妈妈是个商人,想出来的办法更多的还是追求利益最大化,不是那么十全十美的。如果你不愿意这样做,我们再想其他办法,不必委屈自己。”
许知鱼听完沉默了。
倒是谢逸不同意:“妈,你也说了,这是要知知撕开过去那些伤疤给人看,我们再想想别的吧。”
“不用了,我觉得这样就可以。”许知鱼只是稍作犹豫,便做出了决定。
刚刚一瞬的崩溃让他意识到,他只是接受了父母的离开,却依旧不能对父母以及自己经历的那些事情释怀。在面对那些经历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在逃避。
前段时间,他还在劝谢逸不要逃避,要正视问题。现在,他也没有理由再去当一只鸵鸟。
而且对于那些过去,比起是觉得很难以启齿来说,许知鱼更多的是不想被人“同情”、“可怜”,他觉得自己很强大,不是一个可怜的人。
可转念一想,还在担心这些事情,反倒是说明了自己内心还是不够强大。想明白了这一点,许知鱼同意了叶瑶枫的提议。
“真的可以吗?”谢逸担心地问。
许知鱼坚定点头:“真的可以。采访的事情,我会去联系马哥。”
从名片夹里抽出一张名片,叶瑶枫拿给许知鱼:“可以找这家,他们家做人物传记采访很有名,而且不会乱写,发稿前会给你看他们的稿子,很尊重被采访人。”
“谢谢妈,又让你跟着操心了。”
“傻孩子。”叶瑶枫拍拍他的背,“不管你们多大,在妈妈眼里,你们永远都是妈妈的孩子。当妈当爸的为了孩子操心,那是天经地义啊。”
“就是,不用跟妈太客气。”谢逸从许知鱼手里拿过名片看了看。
叶瑶枫看他这会儿又一副没什么正形的样,瞥了他一眼:“爸妈给你们的正事操心是天经地义,但是为了倔驴耍脾气操心可不是。”
“我怎么又倔驴了?”谢逸一脸不可思议,“咱家所有的话题,最终都能转进到我身上的吗?起承转凶我是吧?”
“噗。”
许知鱼跟叶瑶枫都被他给逗笑了。
“行了,你们回去歇着吧,我得继续工作了。”
叶瑶枫下了逐客令,两人也就回了卧室。
许知鱼去联系了马哥,把采访的打算说了,又事无巨细地讲了自己家里的情况。
听完之后,那边的马哥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你这孩子……你,哎,算了。这事我会给你安排的,你就安心准备试镜,然后等过完年进组吧。”
因为今年元旦跟春节挨得很近,剧组干脆直接推到了过完年再开机。毕竟年底各大活动层出不穷,就算开机了,演员们大概也要因为出席这个那个活动而缺席。
“对了,今年的年度音乐盛典依旧有你们,你也要出席。”马哥说,“这次给你们借了vME最新款高定,过几天你跟谢逸得回来云宁试衣服。”
“好,忙完这两天的事情,我们就回去了。”许知鱼一一应下。
第74章
腊月初二这天, 许知鱼一早就跟谢逸起床,开车前往许家祖坟。
谢逸从他妈那里拿回了车钥匙,自己跟许知鱼开车过去;至于那位风水师傅, 叶瑶枫安排了谢家的司机全程接送。
大概是熟路的关系, 谢逸跟许知鱼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后,师傅才到。
看着跟师傅一起从车上下来的叶瑶枫, 许知鱼十分诧异:“妈怎么也来了?今天工作不忙吗?”
“今天没什么事。”叶瑶枫抱着一捧花,“怎么说这也是一件大事,我作为谢逸的妈妈, 也理应来拜祭一下。”
许家祖坟占地面积很大,毕竟祖上也算阔过。
许知鱼姥姥葬在最靠外面的位置,旁边的就是翟家老头的坟。
因为今年清明没能回来扫墓, 姥姥坟边已然长了些杂草,时值冬日,杂草枯萎,更添几分落寞;而就在两步远处的翟老头的坟,却打扫得干干净净,连墓碑上几乎都没怎么落下灰, 显然是最近又有人来清扫过。
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翟富强不久前才来过, 倒是孝顺。
叶瑶枫也看到了两座坟的区别, 什么也没说, 只是去找师傅问迁坟相关的事了。
师傅在许家祖坟这里转了一圈说:“是个风水宝地啊!可惜。”
“可惜什么?”叶瑶枫问。
“可惜风水宝地葬的人, 也是要看八字合不合的。”师傅指着翟老头的墓碑,上面有老头的生辰, “虽然八字不全,但此人不适合葬在这里。”
“那葬在这里会怎么样?”
“后辈人才凋零, 作奸犯科。”师傅说得十分笃定。
“这也能看得出来?”一旁的谢逸也听到了师傅这句话,诧异问。
师傅说了一堆解释,听得谢逸云里雾里,转头跟许知鱼说:“我突然觉得,推理解谜的设定,好像也没那么难了。”
许知鱼笑笑。对于这种事情,许知鱼不主动去信,但是也不坚决否认。毕竟世界上确实存在很多目前科学尚未能解释的事情,或许哪天科学进步,这些事情也都能找到其背后真正的原理。
谢逸又意识到一个问题,拉过许知鱼,追问师傅:“那师傅你帮忙看看,有没有影响他的运势?他最近运势不好是不是跟这个有关?”
“你姓翟?”师傅看着许知鱼问。
许知鱼摇摇头:“不,我姓许。”
“他不姓翟就没事。”师傅说,“好多人总觉得孩子是被父系那边的祖宗保佑,其实不是啊。你跟谁姓,给谁扫墓上坟,就是谁家的孩子。他最近运势不好跟这个没关系,估计是撞大运,等过去这一年就好了。这孩子面相是个有福的,将来成绩可不一般。”
“那就承您吉言了。”
迁坟的过程不算复杂,一个小时后,许知鱼抱着姥姥的骨灰盒,坐上了前往公墓的车。
公墓的位置从许知鱼有打算开始,叶瑶枫就叫助理去买好了,跟许知鱼父母的在一排,也方便日后他们来扫墓。
卡着时辰重新安葬了姥姥,许知鱼看着墓碑上的姥姥的照片,紧紧握住了谢逸的手。
“姥姥你看,我现在过得很幸福。”
叶瑶枫又带了两束花,一束放到了许知鱼姥姥新坟前,一束拿去祭拜了许知鱼的父母。
“你们在那边放心吧,以后不管发生什么,知知也都是我们家的孩子,只要我们一天还在,就会把知知当我们亲儿子来疼。”
叶瑶枫的话,一字一句都传到了许知鱼耳朵里。
“虽然你们离开得早了些,但是你们把知知教得很好。知知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一个非常优秀、非常让人省心的孩子,他是你们的骄傲,也是我们的骄傲。”
谢逸察觉,许知鱼握着自己的手又紧了紧,转头去看,就见他果然眼眶有些泛红。
回握住他的,谢逸伸手把他的手拉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好凉,给你暖和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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