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崇的小狗耳朵都竖起来了,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追问:“真的?”
“昂,骗你干什么?”孙闯大大咧咧,抬手一指,“也会保护好念念的!”
何念也不扭捏,笑着点头,顺着他答应:“好。”
一群人在等电梯回房间的工夫就划分好行动小组了,虽然舟车劳顿,但毕竟是到了一个新环境,还是个具有异域风情的边境城市,兴奋劲儿轻松战胜了疲倦感,虽然知道迎接他们的是熬夜加班办案,但大家依旧表现得十分积极。
临时集结专案组,R市公安局对应的接待酒店的标间余量不足,只能用大床房补齐,好在特警队这帮狗崽子好养活,就是没有床也能排起来打地铺,便优先安排了技术科室和禁毒队的同事,剩下的大床房都留给了特警队,特警队众人丝毫没觉得有影响,只有孙闯在纠结晚上是抱着大尤睡还是抱着文狗睡。
魏风尘推着两人的大行李箱走在顾亦然身边,推门进入房间,顾亦然便径直朝着床的方向走去,关门声伴随着顾亦然倒在床上的声音。
魏风尘将行李箱靠墙摆好,快步走进房间,坐在床边,抬手来抚摸顾亦然的额头,心疼道:“很不舒服吗?”
顾亦然闭着眼,眉头皱了起来,不知道是迟发的高原反应还是晕车的后劲,他现在只觉得天旋地转,头疼欲裂,刚才在R市市局两位领导和下属面前,他一点也不敢放松,好不容易回到房间,他才敢“原形毕露”。
顾亦然呢喃着回答:“有点晕,没事,我眯会儿眼,休息一下,你先检查房间。”
魏风尘听话地站起来检查了房间,确认一切正常,又回到床边坐下。
“别杵那儿坐着,躺下来。”顾亦然有气无力地开口。
魏风尘便懂事地侧躺下来,将顾亦然揽进怀里,轻拍他的后背,开口道:“只能睡二十分钟,今晚不知道要熬多晚,你得吃东西,中午胃口不好也没吃多少。”
“知道了,你这老头可真能叨叨……”顾亦然不耐烦,嘟嘟囔囔,边说边把脸往魏风尘怀里埋了埋。
魏风尘无奈一笑,拿怀里这只一边撒娇一边嘴硬的小猫没有一点办法,低下头吻了吻他的头发,答应道:“知道了,睡吧。”
专案组到达市局后立刻展开了工作,涂局给专案组腾出了一间带会议室的办公室,基本能够容纳所有人。
蒋队把前天晚上张荣初在看守所内突发哮喘送医抢救无效的经过叙述了一遍,因为张荣初身份特殊,所以作为刑事案件转到了市局,本来是安排刑侦队接手调查,但涂局有顾虑,所以除了技术类科室对现场进行勘查取证,张荣初尸检和现场人员的问询都还没有进行,有关现场情况的记录,只有现场陪同送医的武警的情况口述。
顾亦然点头,快速分配了工作,痕检、物证的同事和市局相应技术科室的同事做好对接,法医带着助手立刻进行尸检,禁毒队兵分两路,一部分对当晚到现场进行抢救的医护人员进行问询,一部分向看守所了解当晚张荣初哮喘发作前后的情况。
顾亦然安排完工作,察觉到魏风尘为首的特警们都屏息看着自己,满眼紧张和期待,顾亦然顿了一下,补充道:“魏队安排一下,让特警队的同事们陪同出外勤,局里留守三分之一的人力即可,明天白天开始,特警队照常训练。”
特警队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纷纷答应下来,声势浩大,顾亦然天灵盖都快被掀起来了,微微皱了皱眉,抬手挥了挥,示意让大家分散工作。
晚上十点半,法医尸检结束,出外勤的同事们也相继回来,专案组的第一次案情分析会定在十一点。
顾亦然亲自主持会议:“今天大家都比较疲惫,辛苦了,我们争取十二点半结束。先请吕法医先说一下尸检结果吧。”
吕恩豪点头:“好的,那我说一下张荣初的尸检结果——死者张荣初,男,52岁,身高176,体重84公斤,死因为暴力扼颈导致的机械性窒息,是无争议的他杀。”
吕恩豪说完,会议室里一片哗然,虽然大家料想到张荣初不是单纯的哮喘发作导致的窒息死亡,却没有想到对方竟如此明目张胆,吕恩豪补充:“在死者的指甲内发现了皮肤组织,极有可能是死者挣扎对抗时留下的凶手的皮肤组织,已经交给化验科的同事了。我切开了张荣初的支气管,支气管壁肿胀,平滑肌收缩,支气管内有粘液,的确有哮喘发作的特征。”
“张荣初本身有哮喘病吗?”顾亦然转头看向何念。
何念忙将手里的资料翻开,回答:“根据资料显示,张荣初花粉过敏,过敏症状严重可能会诱发支气管哮喘。我们查看了张荣初哮喘发作前后的录像,的确是有哮喘发作的症状。”
“看守所内没有花,张荣初有其他的过敏原吗?”顾亦然追问。
何念摇头:“没有,只有花粉过敏,”何念说着,面露难色,说出了他的推测,“可能是看守所内的人,让他接触到了过敏原。”
“也可能是他自己准备的,”魏崇接话,“他想离开看守所,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保外就医,他清楚自己的过敏原,只要时机成熟了,他假装哮喘发作,就可以保外就医,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逃脱计划被人利用,反倒被灭了口。”
顾亦然侧耳听着,听完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对魏崇推测的认可:“不排除这种可能……”
“噢……原来是花粉!”吕恩豪恍然大悟,“死者鼻腔内有淡黄色粉末,也一同送检了,明天检验结果出来就可以确定粉末是什么了。”
“好的,目前我们可以肯定的是,张荣初‘突发哮喘’,是人为因素导致的,现在可能性比较大的两种情况都不能排除,一是看守所内部工作人员或其他羁押人员让他接触了过敏原,导致他哮喘发作,再联合外部人员在将他送往医院的途中杀害,二是他自导自演想要借此保外就医逃脱制裁,却被他人利用在送医途中将他杀害。”
众人纷纷低头做笔记,顾亦然转头安排何念:“看守所内应该有监控覆盖,明天有关看守所的取证,优先落实监控,还原张荣初在哮喘发作前都见了哪些人,做了什么可能会导致他过敏的举动。确认张荣初的探视情况,看看他最近见了哪些人,是否存在联合外部人员获取过敏原的可能。”
顾亦然又看向另一边的郑一诺,询问道:“医院这边的情况呢?”
“张荣初在送上救护车的时候就已经停止呼吸了,但是看守所说他是前市公安局局长,要求医护人员继续抢救……”郑一诺还没有说完,顾亦然便打断他:“吕法医说张荣初死于暴力扼颈,医护人员没有关注到他脖子上的勒痕吗?”
郑一诺快速翻动手里的笔记本,答道:“有的,有一名年轻的护士提到张荣初脖子上有勒痕,但是她又说,有些哮喘发作的人觉得窒息,可能也会自己扼住自己的脖子,而且,她的前辈告诉她,救治看守所内的病患,体表外伤不要过问……”郑一诺说到后面声音也不自觉地减小了。
顾亦然淡然地提笔记录,随口道:“看来是前辈‘珍贵的经验’啊……”
众人不敢接话,顾亦然继续说:“所以,目前看来,张荣初在送上救护车之前就已经死亡了,不过要等明天血液检验结果出来,确认医护人员给药没有异常,才能排除他们的嫌疑,目前调查重心就落在看守所这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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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在闯子还在犹豫今晚睡谁的时候,郗文和尤璟已经完成了组队??好惨一闯子??
第176章
案情分析会如顾亦然所愿在十二点以前结束了,专案组众人一早就长途飞行,又坐着大巴车在云贵高原蜿蜒盘旋的国道上颠簸了近十个小时,熬夜理出头绪,确定了明天深入调查的大方向,已经远超顾亦然的预期了。
顾亦然叮嘱完众人“早点回酒店休息”、“去吃宵夜也千万不要落单”后,便一脸疲惫地领着魏风尘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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