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眼扫过去时,云予还是在一两秒内找到了他。
云予也想挥手,转念想到刘秘书和几个下属还在身边,便硬生生地忍住了。
【陈明夏:太阳要出来了。】
【云予:你什么时候在那里的?】
【陈明夏:刚挤过来,人太多了,不知道能不能挤到你那儿去。】
正说着,周围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声。
刘秘书激动地喊:“太阳出来了!”
云予抬头看去,只见远方连绵的群山被一层稀薄的白雾笼罩,一点橘中掺着暗金光芒的小尖在群山中冒出了头。
尽管看过很多次日出,可云予还是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到了。
那点小尖正在艰难地往上爬,看似很慢,然而才过去几分钟,小尖的面积变大,隐约能看出一个弧形。
周围的人纷纷拿出手机,原本此起彼伏的说话声都安静下来了,大家秉着呼吸,目光在日出和自己的手机屏幕之间打转。
云予也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他每一秒都有无数次冲动想要回头寻找陈明夏的身影,但后面全是在录像或者在拍照的人,他动来动去容易影响人家。
等到太阳从山后露出三分之二时,他看了一眼时间,正要回头,结果肩膀冷不丁地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云予吓得身体往上一弹,微微后仰的后背碰到身后那人的胸膛。
拍在他肩膀上的手没有拿走,而是轻轻地将他按住。
云予回头,看到了陈明夏的脸。
也不知道陈明夏什么时候挤到了他的后面,和他挨得很近,周围有人离开,也有人立马补上前面的位置,来来去去,他们被挤在中间,身体靠得很拢。
走到这片平地上,陈明夏的身高优势一下子显现出来,金橘参半的日光毫不吝啬地全铺在陈明夏脸上,他的五官本就有棱有角,在光晕的晕染下,深刻得像是美术生用刀一点点雕刻出来。
云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回头敲打手机。
【云予:想亲你。】
陈明夏就站在云予身后,比云予高了快半个脑袋,垂眼就能轻而易举地看到屏幕上的内容。
他拿出手机回复。
【陈明夏:回去亲。】
云予顿了一会儿,厚着脸皮继续敲打。
【云予:唉,还想做。】
【陈明夏:回去做。】
【云予:今天回去就做吗?】
【陈明夏:可以。】
【云予:等会儿还要骑车回去,八十多公里的路,骑完你能行?】
【陈明夏:能行。】
云予一脸惊奇,把屏幕上的两个字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扭头望向陈明夏。
陈明夏冲他挑了挑眉梢。
【陈明夏:等会儿找一辆车,我们连人带自行车地坐车下山。】
云予:“……”
他就说嘛。
骑完八十多公里还能行的话,那腰简直是铁做的。
刚想完,一条新的消息冒出来。
【陈明夏:我把精力全留在你身上。】
云予一个手滑,手机垂直落地,在脚边发出啪的一声,把还在摄影的刘秘书吓了一跳,多年的工作习惯让她身体的反应速度快过大脑,立马蹲身捡起手机。
余光一扫,扫到了屏幕上的内容。
刘秘书:“……”
一个小时后,太阳升起,看日出的人群逐渐散开,陈明夏和云予找到各自的自行车,在餐厅里吃了早饭又坐了半个多小时,等到人群散了大半,他们才推着自行车像来时一样慢悠悠地下山。
下山时遇到了同样推着车的刘秘书,和云予的几个下属一起。
陈明夏看着刘秘书如遭雷击的萧条背影,问道:“刘秘书知道和你聊天的人是我吗?”
云予反问:“你觉得呢?”
陈明夏:“……”
可怜的刘秘书。
连人带自行车地坐着顺风车下山后,陈明夏先回一趟学校,把自行车和背包放好,又洗了个澡并换了身衣服。
陈明夏和云予在小吃街上碰头,选了一家餐厅吃完午饭,然后两人直奔云予在回来的路上就定好的酒店。
陈明夏说到做到,把省了一上午的力气全用在云予身上,直到窗外夜幕降临,陈明夏拉着云予站在浴室的花洒下面冲澡。
云予双腿酸软,站都不想站,索性把身体的大半重量都压到陈明夏身上。
陈明夏任劳任怨地让他靠着。
他们第一次做时没有套子,陈明夏没帮云予清洗干净,导致云予后面几天都提不起精神,从第二次起,他就很小心了,尽量不留在里面,留在里面了也要清洗几次直到干净为止。
云予把下巴搁在陈明夏的肩膀上,歪头看着陈明夏认真做事的脸。
“你大三了吧?”
“嗯。”
“对后面有什么计划吗?”
“先训练,看能不能通过后面几次比赛。”
陈明夏在学校里的各方面成绩都很优异,他的专业就业范围广,却也因为太广了,若是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很容易混得不上不下。
他后面是想考公务员的,进体育局工作,但考公务员不是一件容易事,对他而言难的不是考试,而是考试期间的空窗期,在这之前他想多参加几次比赛拿到奖金,先把钱攒够。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云予。
云予把手伸到他的腰间,想捏,可腰上的肉太紧,压根捏不起来,于是手绕到了他的屁股上。
在屁股肉上轻轻一拍。
陈明夏:“……”
他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手指还在里面。
“我在a市有几套房子,都装修过了,很少住过,有一套就在大学城附近,你停课了,就搬来和我一起住吧。”云予说,“毕业后你专心备考,我来养你。”
第164章 城里富N代x山里贫困生
陈明夏沉默下来。
以前白云森也跟他说过同样的话, 让他不要有经济压力,要是实在没钱了,白云森可以给他钱, 但他拒绝了白云森的好意。
那个时候他是要面子的, 不想被白云森看到太多次自己的狼狈样。
那么云予呢?
他好像没有一点心理负担,甚至认为云予会说出这样的话再正常不过, 因为他和云予在开始这段关系时就建立在了钱的基础上。
对他而言, 云予和白云森到底是不一样的。
云予知道他家的房子有多破旧、知道他家的环境有多糟糕、知道他下地劳作时有多劳累, 云予的视线渗透进了他的自尊心底层, 很多时候他仿佛扯掉了自己全身衣服,毫无遮掩地站在云予面前。
他在云予这里不需要粉饰自己, 跟着心情走就行。
“好。”陈明夏略微一顿, 又说, “把你的手拿开。”
云予捏了一下:“还挺软的。”
陈明夏:“……”
-
云予的办事效率快得惊人,才十月中旬, 他不仅亲自置办好了所有物品,还打包好自己的行李搬进了新房子。
陈明夏依然住在宿舍,周末才过去住两天。
随着十二月的逼近, 陈明夏的训练难度不断加大,他把周末的兼职全部推掉, 专心泡在体育馆里一次次地努力刷新自己的训练记录。
天气逐渐变冷,大家都穿上了冬衣。
十二月的二十四号和二十五号是陈明夏的比赛日期, 和他一起参加比赛的还有隔壁专业的一个大二学生,两人结伴前往比赛地点c市。
c市在另一个省,从a市过去要坐两个多小时高铁。
陈明夏和那个大二学生的车票和住宿都定好了, 学校订的,座位连坐, 住宿也在同一间房,不过他们不熟,见面时打个招呼后便各自养精蓄锐了,一路上没有多少交流。
一起来到酒店,拿出身份证办理入住。
学校给他们定了一个标间,里面并排放了两张单人床。
陈明夏见大二学生先走进去把背包放到里面那张床上,他也坐到靠外的床边,把背包放在床尾。
两人各自收拾一番并拿着手机发了一会儿消息,大二学生询问陈明夏:“哥,出去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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