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目的——
季明里看了眼盯梢他的几人,再不明白什么就是傻子了。
吃过晚饭,女人让人备好屋子留季明里和安玉住下,说是明天一早有个安玉的叔伯会来,安玉得和那人见上一面。
季明里知道安玉他们有诸多事务要处理,便没拒绝,和安玉一起跟着女人来到一处院落。
“那边是浴堂,我已命人备好热水,你们还缺什么直接告诉下人,不必客气。”女人说。
这环境可比客栈好多了,季明里没有一点意见,向女人道了谢。
女人摆了摆手,看向安玉。
安玉早已脱下帷帽,毛茸茸的围脖裹着一张分外苍白的脸,即便这里只有几个灯笼照明,也能看出安玉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像一朵快焉了的花。
女人也是不久前才从安玉口中得知这十多年来发生的事,以为安玉的身子骨又不好了,担心地嘱咐了一句:“一路奔波过来你也累着了,今晚好好休息。”
安玉点头:“有劳。”
院落里安排了两个丫鬟,安玉让她们回去歇着了,在浴堂里泡完澡,两人躺到柔软的大床上。
季明里摸出随身携带的膏药,让安玉转身趴好。
都说一回生二回熟,季明里第二回做这种事还是不太适应,尤其把手指探进去时,温热的触感附着上来,让他的手都在微微地抖。
安玉把脸埋在被褥里,忍不住轻哼一声。
季明里立即停下动作:“不舒服?”
“很舒服。”安玉闷声地说,“再往里些,就更舒服了。”
“……”季明里脸色一沉,手指转了一圈,飞快地抽了出来。
安玉扭头看他:“你在不高兴。”
季明里拿起裤子给安玉套上,同时粗声粗气地嗯了一声。
安玉坐起身来,抱住季明里的一条胳膊:“为何不高兴?”
季明里坐到床上,即便这样,他还是比安玉高出一截。
前晚的事让安玉元气大伤,本就白皙的脸没了一点血色,刚刚擦干的黑发全部散在身后,没了之前的尖锐,倒显得惹人怜,季明里看着,又心软了,拉过被褥把安玉裹成一个粽子。
安玉也不挣扎,乖乖由着他裹,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我答应你,不会撇下你,我肯定说到做到,你不用多费那些功夫。”季明里说着硬气的话,语气却不怎么硬气,还替安玉紧了紧身上的被褥。
安玉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问道:“什么多费工夫?”
“你故意在他们面前演那一出,不就是想让我离不开你吗?让他们帮你盯着我,让你多出几双或者几十双盯梢的眼睛。”季明里很不高兴,总觉得被安玉摆了一道。
安玉的心思太深了,又惯会伪装,偏偏他这人没什么脑子,经常被安玉耍得团团转。
季明里曾经幻想过自己媳妇的性格,一定是那种心思细腻、善解人意、淳朴善良的姑娘,可安玉不仅性别变了,而且性格上和善解人意、淳朴善良一点都不沾边,也就沾了一个心思细腻。
确实细腻。
细腻到整颗心上都是心眼子。
第210章 山里恶匪x被抢男媳妇
安玉一直没有说话, 全是季明里一个人在嘀嘀咕咕。
“你选择了我,却如此不相信我,若你有何想法, 大可以直接告诉我, 而不是通过这种歪门邪道的法子约束我。”季明里有些恼火,说到一半口不择言, “腿长在我身上, 要是我想跑, 你觉得你们看得住我吗?”
随着话音的落下, 周遭的空气也变得安静起来。
季明里这才察觉不对,挠挠下巴, 逐渐意识到自己说重了话, 顿时噤声, 他连忙看向安玉,只见安玉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是眼神幽幽。
“唉……”季明里抓耳挠腮地叹了口气,“安玉,我没有说你的意思, 我就是……”
这下话音未落,安玉眨了下眼, 泪水忽然簌簌而下。
季明里:“……”
安玉两眼红得跟兔子似的,也不说话, 裹着被褥默默地哭,眼泪在他苍白的脸上交错,他咬着嘴唇, 肩膀微微地抖。
季明里一看到安玉哭就愁,急得不行, 有天大的事在这个时候也妥协了,可这会儿,不知道是安玉哭的次数太多还是最近哭得太频繁的缘故,季明里竟慢慢从焦躁之中冷静下来。
他身体往后靠了一些,抱起双臂静静观察安玉片刻,开口说道:“别装了。”
闻言,安玉的表情微有凝固,抬起湿漉漉的眼眸看过来时,泪水奇异地止住了。
季明里发现安玉的眼睛里仿佛装了开关,眼泪说流就流、说止就止,怪不得每次都把他骗得团团转。
“有话好好说,有事好好谈,别动不动就哭。”季明里简直怕了安玉的眼泪攻击,这话既是说给安玉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我现在算是看清你的伎俩了,以后我也不会再吃你这一套了。”
安玉满脸泪痕,但表情和眼神都冷了下来:“季明里,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也要带上我。”
又来了,又开始车轱辘了。
季明里头疼地说:“我没说不带上你。”
安玉说:“可你今天就打算把我扔在这里。”
“你又不是才知道我的想法。”季明里不想再装傻下去了,索性直接捅破那层窗户纸,“安玉,你老实说,你在出发前就猜到我要做什么了吧?所以你跟了上来,就是为了给我下药,把我俩绑死。”
说到这里,季明里也有了些火气。
下药那事,他不是不在乎,只是逼着自己不去想罢了,否则越想越憋屈。
安玉就是这样的性子,敏感、不安、多疑,心眼比树上马蜂窝子还多,因为季明里看到了安玉的过去,所以他尽己所能地包容安玉,可忍耐也有个度。
季明里再皮糙肉厚也抗不住安玉无止境地试探。
安玉似乎没想到季明里看着没心没肺,实则早就想通了这点,一时怔愣。
“安玉……不,薛礼秋。”季明里看着他说,“我还是那句话,我说了不撇下你就必定不会撇下你,你不必再演戏增加我对你的愧疚。”
安玉哦了一声。
季明里下床放好膏药,拿过帕子把手擦拭干净,站在桌边问:“留火吗?”
安玉坐在床上,闷声说道:“不。”
季明里把桌上的蜡烛吹灭,摸黑躺到床上。
脑袋刚沾上枕头,裹着被褥的安玉便小心翼翼地靠了过来,他铺开被褥连季明里一起裹住,双手环住季明里的腰,脸颊贴上季明里的脖颈。
季明里闭上眼睛,安静了一会儿,还是将手伸到安玉腰后,轻轻搂住:“好了,睡吧。”
安玉紧绷的身体略微一僵,随即很快放松下来,他猫儿似的在季明里的颈窝里蹭蹭,低声说道:“季明里,我的第一次给了你,今后你都要对我负责。”
季明里噗嗤一笑:“男人还有第一次啊?”
他第一次听说。
安玉没接他的话茬,兀自说道:“要是你辜负了我,我会先杀了你,再杀了帮派里的所有人。”
季明里顿时笑不出来了。
安玉很认真地说:“我没说笑,我薛礼秋说到做到。”
“行了,我知道了。”季明里拍拍安玉的腰,他知道安玉是个言出必行之人,尤其在报仇这方面,不过他很好奇一点,“对了,尹山如今怎么样了?”
“你想见他?”
“我一直都想见他。”季明里咬牙切齿地说,尹山害死郎浪,这笔账一直没算。
“他就在京城里。”安玉说,“等我忙完这阵子,我安排你见他。”
-
翌日一早,季明里便起来了。
他想着安玉有个重要的人要见,起床之后开始忙活。
女人安排过来的两个丫鬟做事妥当,一大早烧好热水,听到屋里的动静,两人把备好的热水帕子放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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