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姿态真的很像妈妈在摸肚子里的宝宝。
“走吧。”庄硕迅速的结了账。
郎洋洋:“让我请吧!多少钱我微信转给你!”
庄硕知道他这个习惯,嘴里说着不用往外面走。
郎洋洋忙跟过去,出门的时候太着急被门槛绊了一下,小声惊呼着踉跄往前。
眼看着要摔一跤,郎洋洋看到前面的庄硕眼急手快地伸手,抓住了他。
郎洋洋深呼一口气。
“没事吧。”庄硕紧紧抓着郎洋洋的手。
“没事。”
“……嗯。”
眼神的碰撞比紧握的手更让人紧张,郎洋洋看着庄硕,心脏跳得很快,但他知道,自己不是最紧张的人。
——庄硕颤抖的手出卖了他。
郎洋洋垂下眼神去看自己被庄硕握着的手。
“没事就好。”说完庄硕要抽回自己的手,担心郎洋洋害怕,有负担。
但是下一秒,郎洋洋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庄硕猛地抬头,看向郎洋洋。
这是郎洋洋给的提示。
他站在台阶下,此时需要微微抬头才能和郎洋洋对视,仰视郎洋洋的感觉很棒。
感觉这时候的郎洋洋是天使。
“看什么……”郎洋洋的脸红得像天边的晚霞。
“没,没什么。”庄硕也握住了郎洋洋的手。
郎洋洋害羞又有点骄傲地笑一下:“那走吧。”
庄硕憨憨的笑:“好。”
两人拉着手往外面走着,彼此都不敢看对方,盯着地面看,差点走成顺拐。
庄硕的手不自觉收紧,他支支吾吾开口:“那我们……”
“啊?”
“我们是不是算……”
话还没有说完,老板在后面大喊:“两位!!”
郎洋洋和庄硕紧握的双手刷地松开,同时转身。
老板拿着狗绳:“你们把狗忘了。”
雷公好像真的生气了,一只八十多斤的大黑狗委屈得趴在汽车后座嘤嘤叫。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回去给你吃鳕鱼皮好不好?”
“原谅爸爸,乖狗狗。”
雷公抬眼看郎洋洋,圆溜溜的眼睛水汪汪,委屈得不行。
庄硕系好安全带之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牛皮磨牙棒,递给雷公之后说:“no,不许哭了。”
雷公马上安静,然后小心翼翼从庄硕手里叼走磨牙棒,在后座美滋滋地啃了起来。
郎洋洋:“你车上怎么会有狗狗零食啊?”
庄硕:“之前给大黄小黑的,没吃完顺手就塞抽屉里了。”
启动车子上路,两人都没有说话。
刚刚牵手之后的话被打断,现在也没有合适的契机开口,气氛突然变得尴尬。
郎洋洋看看窗外,又看看手机。
郎洋洋看向汽车操控面板,庄硕立马说:“听歌吗?”
“好啊。”
庄硕在开车,郎洋洋点击面板的音乐板块,但是又没有看到歌单,他没有驾照不会开车,不太懂这些操作,划来划去都没有播放音乐。
“我来。”庄硕说着,伸出一只手来弄。
郎洋洋松了一口气转头看着前面的路。
四月底的近郊夜晚安安静静,稻田里已经有青蛙在叫,车载音响传出不熟悉的音乐。
不是郎洋洋平时听的歌,也绝对没有再朋友圈分享过。
“一段危险的旅途结束,我要和你平静的生活。”
“去看看天边日落。”
郎洋洋看向操控面板。
是来自痛仰乐队的《为你唱首歌》。
主唱醇厚又粗犷的嗓音是肆意、潇洒的浪漫的,简单轻快的节奏加上口风琴独特的声音,让人不自觉跟着节奏动一动。
郎洋洋转头看庄硕。
庄硕是故意的,故意放的这首歌,但是郎洋洋明白了之后他又有种鲁智深葬花的娇羞感。他假装不知道郎洋洋在看自己,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跳动,开始轻轻跟着音乐哼唱。
庄硕不是会唱歌的人,全凭感觉。
他轻声哼唱着“萨菲娜”的时候像个生涩的大男孩。
和三十二岁,和糙汉这些词都暂时剥离开来,也许在纯粹的表达爱意的时候大家都一样,是害羞的、忐忑的。
因为足够珍视。
就像庄硕终于敢看郎洋洋的眼睛,轻声唱出那一句“只有我才懂得你珍贵”。
郎洋洋抿着嘴笑了一下,然后眼眶和鼻子都不受控制地泛酸,眼泪滑下来的时候郎洋洋都不知道自己在哭还是在笑。
庄硕迅速把车子停在路边,看着又哭又笑的郎洋洋慌张到手足无措。
“洋洋,洋洋……你怎么了?”
郎洋洋笑得不是很好看:“没有,我只是……”
有点感动。
原来强烈的感受到爱是这种感觉。
会想哭,因为实在是太难得了。
就像完全没有正式工作经验的他去面试甜品师助理,甜品师品尝他做出来的东西。
她说,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样的甜点,来吧,跟我一起工作。
庄硕伸手给郎洋洋擦眼泪,他粗糙的手指拂过郎洋洋细嫩的脸颊,像嗅蔷薇的猛虎。
“别哭嘛,我……”
郎洋洋抬头,发现两个人的脸凑得很近。
眼神对视的瞬间,快乐又幸福的情绪还是占了上风,两人都噗嗤一笑。
郎洋洋为自己刚刚又哭又笑的犯傻行为感到不好意思,笑着去寻庄硕的眼睛,想说一下刚刚不是因为不开心才哭的。
但是这一次视线碰撞的下一秒,庄硕带着凉意的柔软嘴唇不由分说地吻了过来。
郎洋洋被冲撞得往座椅靠背倒去,庄硕充满攻击性的吻让郎洋洋心跳加速热血沸腾。
庄硕贴到后脖根的手让他有了安全感,逐渐放松身体和嘴唇,从粗放的摩擦到让人沉醉的湿吻也不过三分钟。
有爱的人,天生就会。
“唔……”
对雷公来说,这是特别的一晚,先是出门玩了一下午,晚上又吃了一盆香喷喷的牛肉。
接着差点被爸爸遗忘,又得到“妈妈”的给磨牙棒,快乐磨牙的时候爸爸突然哭了,吓了一跳蹭过去呜呜叫,但是根本没有人搭理它,直到爸爸和他亲在了一起。
累得要死,到了家门口爸爸又不进去,累得勇猛强壮的雷公连尾巴都摇不动了。
只在“妈妈”临走时说过两天再带你出去玩得时候拼劲全力摇晃了几下。
“拜拜。”
“晚安。”
庄硕没来由地微微摇晃身体,“那我们现在是恋爱了吗?”
郎洋洋看着地上的灯光:“嗯。”
“晚安!”
郎洋洋关上了门,手里紧握着狗绳楞了好久好久。然后突然蹲下来疯狂蹂捏雷公的狗头,抱着他低声叫。
“啊啊啊————”
“啊啊——”
郎洋洋以为自己晚上会兴奋得失眠,然而实际情况是躺在床上和庄硕打电话闲聊着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甚至来不及说到我们下一次什么时候见面。
郎洋洋和庄硕恋爱这件事虽然没有主动跟谁说,但是第二天该知道的全部都知道了。
用悠悠的话来说,他们已经把“恋爱ing”这几个字写在了脑门上。
短暂的适应两天之后,郎洋洋觉得这样也很好。
至少身边的人都是祝福他们的。
尤其是二姑妈,高兴得红光满面,比自己恋爱了还要开心,又好奇又怕打扰到这对刚在一起的小情侣,只好拐弯抹角的打听,然后和那边的谢姐姐互相交换情报。
周五晚上,郎洋洋去给二姑妈送了一些面包和小饼干,二姑妈说周日是庄硕爸爸六十岁生日,大家一起去酒店吃饭。
“我们两个也去吧,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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