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朗问:“什么东西?”
“耳机。阿姨收拾房间的时候在床空里找到的。”
瞿朗低头,他的AirPods一个不缺正安安静静地躺在行李箱里。
那头的周叙白没再出声,大概也知道借口拙劣,全看自己给不给他台阶,肯不肯见他。
瞿朗问:“你确定是我的?”
周叙白:“应该。”
“你快递过来,还是我找朋友去拿?或者……你送过来?”
“好。”
“哦,那不是我的,是谁的找谁去吧。”
“……”
电话那头呼吸声微滞,瞿朗无声地笑了笑,不留情面地拆穿道:“想见我就想见我,还耳机,周叙白,看不出来,你还挺会编故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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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rprise!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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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叙白没有否认。
瞿朗爽快道:“想来就明天来,不然就两个星期之后,来的话提前打电话。这是你的号码吗?”
“是。”
“行,我存了,我现在收拾东西呢,回头再说吧。”瞿朗说完挂了电话,把手机往桌上一扔,低头继续理自己的行李箱。
理着理着,忽地嗤笑一声,实在忍不住心痒,起身拿过手机把周叙白的号码存进通讯录,加了个备注。
边加边想,周叙白给他打电话之前会经历怎样的心里挣扎。
越想嘴角翘得越高,最后正色唾弃自己:怎么还吃这套?
因为周叙白的电话,瞿朗一整天的心情都说不出的好,连孟鑫成跟他搭话,他都多回了两句。
晚上回到宿舍,刚踏进门,手机就是一响,他掏出来看,发现是周叙白给他发送了微信好友申请。
如果想,倒是可以拖上一会儿折磨折磨周叙白,但瞿朗没有拿乔的习惯,躺在床上直接按下通过,改完备注点进朋友圈翻看。
周叙白的头像就是简单的黑白键,朋友圈里多是些钢琴赛事资讯的转发,生活方面有一张线香袅袅的照片,看着像是在他家的院子里拍的,除此之外,一片空白。
这加不加的也没什么损失。
瞿朗觉得自己之前白酸陈扬了。
返回去发现周叙白给他发了消息。
他点开查看——
周叙白:明天下午可以吗?
瞿朗快速打字回复:可以
对面的状态变成了正在输入,然后变回备注,再输入,再取消,反反复复。
瞿朗的心跟随聊天状态的切换起起落落,实在忍不住,先发消息过去:你想说什么?
那头的状态立刻又变为了正在输入,输了半天,只发过来两个字。
——晚安。
瞿朗:“……”
八点就晚安,周叙白能有对象就怪了!
第二天一大早,瞿朗去跟老杨打申请。
老杨奇怪:“你哪儿来的这么多小朋友?以前怎么没见你提过?”
瞿朗一通生拉硬拽,最后还搬出了瞿娴,老杨这才狐疑地批了他的申请,叮嘱他:“明天出发,今天就别出去了,免得出问题。”
只要批,什么都好说,瞿朗连连点头,转身就去给周叙白发消息。
上午的时间被拉得格外漫长,长到瞿朗心中暗骂自己没志气,没定力。
周叙白没消息的时候,他还可以安心训练几个星期不想,人家刚说想见他,他马上就坐不住了。
“……”
熬过午饭,等待已久的消息终于来了。
瞿朗今天不用训练,吃完午饭就在宿舍里刷手机枯等,一见周叙白的消息跳出来,腾地坐起来,推门就出去迎。
离开宿舍区,进了市体中心的大楼,就快到门口的时候,忽然有人在身后喊他。
“瞿朗!”
瞿朗停下脚步,转头一看,是孟鑫成。
这人怎么最近总找他?都快比以前频繁了。
到底是队友,瞿朗也不好直接无视,原地等他过来,问:“你有事吗?我现在挺急的。”
孟鑫成看出他着急,便有些慌张,犹豫了一会儿,大步上前,说:“我就说几句话,马上就好。”
瞿朗点头:“那你说。”
孟鑫成抬头看瞿朗一眼:“那个,你明天就要走了,我、我想当面给你加加油,希望你比赛顺利。”
“嗯,还有吗?”
“还有……”孟鑫成道:“还有就是老杨一直说想让你夺冠,但是就算拿不到冠军也没什么的,你还是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还有吗?”瞿朗人还在这里,心思早就跑到体育馆歪了。
“有。”
瞿朗等了等,见孟鑫成只顾着绞手不开口,说道:“不然你再想想,等我回来——”
孟鑫成赶忙说:“马上!”
他喉结滑动了一下,耳朵也变红了。
舔舔嘴唇,说道:“你,你过来一点。”
“?”
孟鑫成示意他低一低脖子,好像是有悄悄话要说。
瞿朗也懒得和他周旋,只想着早听完早走,顺势倾身。
孟鑫成也往前一步,瞿朗只觉脸侧一热,反应过来时身体里沸腾的焦急瞬间被降温,然后整个人都蒙住了。
“!?”
孟鑫成快速退开,低头说:“挑、挑战赛加油!”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瞿朗看着他的背影,感觉自己的脑子被拖出来,扔到了地雷带里被成千上万颗地雷轮流炸了个遍,里焦外也焦。
他半天都没缓过神来,直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他的茫然与凌乱。
他屈指碰了下被孟鑫成亲到的地方,一触即分,然后硬是贴回去用力蹭了两下,满脸不可思议地转身,视线直直地和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周叙白撞上。
瞿朗动作顿住。
……艹。
他怔了下看向门口,问:“你怎么进来了?”
周叙白穿了件白衬衫,肩袖线将他挺拔的身型完美地勾勒出来,他就站在距离瞿朗几步远的地方,眉目平展,一双黑压压的眼眸看不出情绪,目光掠过瞿朗被揉得发红的侧脸,说:“我看到你,就进来了。”
“哦,”瞿朗还有点没反应过来,“那我带你进去?”
许是孟鑫成莫名其妙的行为给他带来了冲击,也有可能是两人许久没见面生疏了。
瞿朗总觉得自己的脑子转不动,略显僵硬地解释道:“我明天要出发去国外比赛,今天不能外出,只能带你在体育中心里转一转,呃……你要看吗?”
这话的言外之意似乎在说“爱看不看,不看就走”。
周叙白注视着他,说:“我来得不是时候吗?”
“?”哦,周叙白刚才看到了。
他的表情辨不出喜怒,语气却半是讽刺半是认真,听得瞿朗直皱眉——看到就看到,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不就好了?干吗这么拐弯抹角,阴阳怪气的?
这和瞿朗想得不太一样。
他以为周叙白联系他,是因为想他。
见了面至少是叙旧,好一点或许还能互诉一波衷肠。
结果……
瞿朗倒是能猜到周叙白为什么会这样。
但总不能周叙白该说的话都由他代为开口——在周叙白家里时就是这样,人家都没说过喜欢他,是他自己领会自己行动,结果周叙白只用一句“朋友”就把他打发了。
同样的当瞿朗不上第二次,他索性顺着周叙白说:“还行吧,刚刚好。”
周叙白:“……”
现在不问就最好一直别问,看谁忍得过谁。
瞿朗展出笑颜,往前带了两步。
周叙白面上闪过挣扎,他有一刻是想离开的,但在看到瞿朗脸上的笑容后,做不到转身,只好无声地跟上去。
参观的过程对两个人来说都很折磨,几乎只是瞿朗一个人在说,气氛冷得快要结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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