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琛说:“长期的, 直接买下来了,可以经常过来钓鱼。”
何青荷牵了牵唇角, 心里想,估计被宰了不少。
不愧是黑坑, 还没开始钓就先折进去一笔。
这是傅琛的一片心意, 何青荷不会泼冷水, 他环视四周, 这里水质清亮, 岸边植被郁郁葱葱,林子里传来一阵一阵的蝉鸣, 确实是垂钓休闲的好地方。
鱼塘的老板, 应该说前老板乐呵呵地走过来,给两个人安排遮阳伞, 还把自己的钓竿让何青荷使用。
傅琛承包鱼塘也跟投资一样, 只管给钱, 营运还是由前老板负责。
也就是说, 前老板没失去鱼塘的管理权,还拿到远高于市场价的钱, 乐得合不拢嘴, 服务傅琛自然尽心尽力。
傅琛一看就不懂钓鱼,但何青荷不一样, 他站在那里挑选鱼竿鱼线,老板看那手法就知道是懂行的, 不敢怠慢,无比配合何青荷的需求。
折腾了快一小时,两个人终于坐到了岸边开始钓鱼,傅琛望着何青荷搓饵,说:“看着比想象中复杂。”
何青荷弯着唇角,说:“外行看内行是这个样子,大家还觉得你赚钱容易呢。”
傅琛不吭声。
确实是这个样子,很多人以为投资就是只负责出钱,然后躺着把钱挣了。
何青荷直接把鱼饵往水里洒,傅琛问:“这是做什么。”
最近傅琛越来越喜欢提问了,何青荷耐心地回答:“在打窝,得先下些鱼饵,把鱼引诱过来。”
傅琛明白了,安静地继续看何青荷挂线,抛竿,接着何青荷在椅子上坐下,握着鱼竿不动了。
傅琛又说:“跟上次钓鱼不一样。”
上次在综艺,何青荷是站着的,一边抛竿一边走动,这回却直接坐下。
说起来真的有很多地方不同,比如上次用的是铁片假饵,这回应该用的是普通鱼饵,傅琛能闻见腥味。
傅琛的声音特别轻,似乎是怕惊扰水里的鱼,何青荷笑着说:“上次是打路亚,这次是台钓,路亚适合河流以及出水口,这里是水库,适合坐下来慢慢钓鱼。”
他的胳臂放在膝盖上,手里握着钓竿,从容悠闲,对傅琛说:“不用小声说话,鱼不会被吓跑。”
傅琛清了清嗓子,声音恢复正常,接着又问了几个问题,何青荷跟他讲了一些钓鱼佬的黑话,比如什么是打龟,什么是鱼口,什么是空军,傅琛宛如上学的学生,听得认真。
今天的气温不低,阳光灿烂,太阳的确有点晒,但耐不住老板安排的设施好,头顶的阳光被宽敞的遮阳伞遮挡,两人旁边有一个大大的冰盒,里面全是冰块。
鱼塘老板甚至开了一辆新能源车停在旁边,直接用车载电池反向供电,接上一台电风扇,风扇带着冰块冒出来的凉气,笔直地往两个人身上吹。
蝉噪林逾静,夏日时节,周围绿树环绕,眼前水波粼粼,再吹着徐缓的凉风,不能说不惬意。
就连何青荷都没这么舒坦地钓过鱼,不由地感慨,这鱼塘主当得不亏,svip级别的待遇。
只是不知道傅琛能不能体会到其中的乐趣,何青荷怕傅琛无聊,说:“过会鱼才会上钩,你是不是很忙,可以处理工作。”
傅琛一定带着他的平板。
傅琛却说:“不忙,我在一旁看着就行。”他靠在躺椅里,难得姿态放松,“听你讲钓鱼的门道很有意思。”
何青荷眉眼柔和,唇角微扬,说:“别总说我的事,说说你吧,你呢,以前那时候在做什么。”
傅琛算了一下,何青荷学钓鱼应该在大学时,他比何青荷大九岁,所以……
傅琛板着脸说:“和现在差不多,管着公司。”
何青荷:“……我是指你二十出头的时候。”
傅琛二十岁的时候,何青荷是个小学生,两个人同时想到这一点,感觉非常奇怪。
傅琛回忆:“我上大学开始就拿着钱去创业。”
基本学业以外的空闲时间全泡在创业公司了。
仔细想想,还是跟现在差不多。
傅琛以往的生活,千篇一律到乏味。
何青荷知道傅琛没有兴趣爱好,但没想到学生时代他也没有玩乐,履历单纯得在这个时代属于凤毛麟角。
何青荷只能说:“至少现在成家了,跟那时候还是不一样。”
傅琛看了他一眼,表示同意:“是的。”
水边凉风中,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也不是总在说话,没有话题的时候就沉默,他们善于沉默,不觉得尴尬,反而随性。
又过了一会,何青荷察觉手里的鱼竿颤动,他抿抿嘴唇,站起来:“来了。”
傅琛从躺椅上直起身体。
傅琛不懂其中的门道,只知道何青荷收杆的动作利落漂亮,手臂修长,细腰紧绷,身体拉出美妙的弧度,周身笼罩着太阳的光晕。
傅琛盯着何青荷看,何青荷关注着水里的鱼,突然说:“帮我一下。”
傅琛问:“怎么做。”
何青荷说:“鱼有点大,拿箱子上的网兜,帮我到水边兜鱼。”
在综艺的时候,傅琛见过其他人帮何青荷兜鱼,倒是知道怎么做。
他拿起网兜,靠近水边。
何青荷一边控制着鱼竿把鱼往岸边牵引,一边叮嘱傅琛:“岸边有泥很滑,注意安全。”
他的话音还没落,傅琛的身形就晃动一下,吓得何青荷差点鱼竿脱手,连忙问:“没事吧。”
傅琛转头扶了扶眼镜,说:“没事。”他平静地解释,“不是踩着泥,岸边有泥鳅。”
何青荷弯起眼睛,笑得灿烂。
自从在综艺上参加了一次农家乐,何青荷发现傅琛跟这类田园活动组合在一起,效果出奇得好,特别有反差感,特别萌。
何青荷把鱼牵到岸边,傅琛手里拿着网兜,弯腰去捞鱼,鱼儿撞进网子里,不停扑腾,傅琛把网兜向上一提,一条大肥鱼被捞出水面。
傅琛拎着网和鱼返回,走到何青荷面前,说:“很重。”
何青荷心想,鱼塘老板昨晚一定连夜往塘里放了不少大鱼,生怕金主钓不到。
傅琛拎着鱼,看似面无表情,实际手举得老高,凑到何青荷面前,有炫耀邀功的嫌疑。
何青荷见了止不住笑意,接过大胖鱼,说:“今晚又可以喝鱼汤了。”
钓鱼是项消耗时间的运动,经常钓鱼的人知道,在水边一待就是一整天。
这一整天傅琛从早到晚陪着何青荷,没有抽空看平板,没有接工作电话,就这样静静地坐在何青荷身边,有鱼的时候帮他捞鱼,等待的时候跟他聊天。
无话可说,就平淡地沉默。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沉默不再代表着窒息,而是安静祥和。
晚上的时候,何青荷收竿,托鱼塘老板连夜放鱼的福,他在很久没钓鱼,手生的情况下,仍然爆护,收获了几十斤翘嘴鲢鳙。
他把小鱼放掉,留了几条大的,交给老板。
这一片水库都是由鱼塘老板承包,转让给傅琛的只是开放钓鱼的一部分,傅琛只投资不经营,鱼塘依旧由老板管着。
从傅琛那里大赚一笔的老板请他们吃了一顿全鱼宴,自家媳妇烧的鱼,炖的鱼汤,突出一个食材新鲜,家常味道。
老板性格豪爽,说:“傅总,你们吃腻了山珍海味,吃吃家常菜不错吧。”他得意洋洋地炫耀媳妇,“我老婆做饭的味道没话说。”
他拍拍自己的肚皮:“都把我喂胖了。”
傅琛想,论厨艺,谁能比得过何青荷,他抬了抬眼镜,说:“我家的做饭也不错。”
鱼塘老板显然非常不以为然,说:“傅总你这么瘦,平时吃得一定不多。”意思是老婆做饭就那样,所以才吃得少。
傅琛难得想跟人争辩两句,刚要开口,这时候何青荷夹了一块煎鱼放进他的碗里,说:“嫌你瘦呢,多吃点。”
傅琛身材管理得当,不胖也不瘦,知道何青荷这是在堵他的嘴,便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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