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光亮在摄像头上闪烁,像某种野兽睁开了眼,意味着录制工作正式开始了。
节目组提前调查过嘉宾的作息,知道傅琛每天雷打不动七点起,果然不一会,摄像头拍到傅琛从主卧出来。
他直接去了外面的泳池游泳。
现在天气还没那么热,一大早游泳,只能说明傅先生的身体健康。
“可惜,外面没有摄像头。”工作人员惋惜地说。
拍摄庭院容易暴露地址,所有的取景全在室内。
过了大约半小时,傅琛重新返回一楼客厅,这时候他穿着一件浴袍,只用系带在腰部固定衣服,走动的时候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
此时他没有戴眼镜,头发上还挂着水滴,水珠顺着他的脸侧与脖子滚落到前胸,随着呼吸起伏的肌肉上,闪动着水淋淋的光泽。
工作人员:“……没想到一开始就有福利。”
另一个人说:“反正要打马赛克。”
傅琛离开客厅,再次出现的时候,衣冠楚楚,头发也梳理整齐,剪裁得体的衬衫与西装长裤包裹着宽阔的肩背与修长的双腿,鼻梁上戴着那副金色的眼镜,面无表情,隔着镜头都能感受到那股优雅的冷漠。
几个节目组人员互相对视,其中一个说:“为什么我会想到‘斯文败类’这个词。”
“说话注意点,这位既是嘉宾又是金主,身份也很特殊,得罪不起。”其他人阻止他口无遮拦。
那人挠挠头:“的确用词不当,但是好无法形容啊。”
其他人点点头:“我们懂。”
就是那种表面上西装革履,斯斯文文,内里冰冷冷漠,像藏着一把刀的感觉。
几个人沉默片刻,他们这个综艺没有剧本,挖掘的是嘉宾的内里,这一星期的拍摄除了要剪出先导片,节目组还要勾勒出每个嘉宾的人设,根据嘉宾的性格特点,才好进行下一步计划。
这位傅先生的人设难以把握啊。
这时候有人问:“另一个呢?”
他们这才记起何青荷还没有出现。
镜头里傅琛已经用过早餐,准备去公司了。
这时候,何青荷才下楼,走到客厅,冲傅琛打招呼:“早安。”
何青荷穿着睡衣,沐浴在晨光中,皮肤白得透明,整个人像蓬松的云朵那样柔软,他撩起睡眼惺忪的眼皮,眼睛里仿佛含着朝露春水,温和地笑。
客厅里的摄像头不止一个,节目组的人激动地喊:“拉近一点,特写特写。”
从丰润的额头到浓密的眼睫,再到挺翘的鼻梁,每一处都精雕细琢,偏偏组合在一起没有任何攻击性,只有脉脉的温柔。
何青荷身上的松弛感,让四周空气的流速都变慢了。
“素颜都这么顶,不进娱乐圈可惜了。”节目组感慨。
镜头里,傅琛回应何青荷:“早上好。”
何青荷问:“吃过了吗。”
傅琛:“吃过了,早餐在饭厅里,跟平时一样。”
何青荷温顺地点头,说:“路上小心。”
傅琛:“嗯。”
两个人的对话十分普通,甚至有点乏味,工作人员看着镜头总觉得怪怪的,这时候负责监控卧室的人突然问:“他是从哪里出来的?”
其他人扭头:“什么意思?”
那人回放录像,惊讶地说:“主卧外面的走廊除了傅先生经过就没人了啊,我刚才开了主卧的镜头,里面整整齐齐,不像有人的样子,何先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所有人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一个人说:“他们不会分房睡吧?”
其他人:“?”
第6章
节目组的人再三检查,确定何青荷与傅琛早晨的确是从两个房间出来的,深深震撼。
刚开始录制就有这么大的发现,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很吃惊。
“有钱人房子大,可能都这样吧。”有人迟疑地说。
“可是分房不利于夫妻感情吧。”
工作人员把这个发现告诉徐导,徐导从其他嘉宾那边过来看了看录像,沉吟片刻后说:“今晚多观察。”
何傅这边两个人都出门上班,白天基本空闲,只有家政上门来打扫卫生和往冰箱里塞食材。
到了下午的时候,何青荷回来得比傅琛早,直接进了厨房。
节目组录下何青荷做饭的细节,接着傅琛到家,两个人在饭厅吃饭,期间所有的对话全部收集,吃完饭后他们各自去了不同的房间,最后到了睡觉的时间,傅琛独自一人回到主卧,何青荷果然不跟傅琛一起就寝。
嘉宾关掉主卧的摄像头,一天的素材收集工作结束,工作人员们陷入沉默。
今天四组嘉宾一起录制,徐导兼顾方方面面,非常繁忙,负责何青荷这组的工作人员让徐导看视频,徐导看了后也无言以对,过了一会,他直接给刘絮打电话。
“你找的嘉宾真的行吗,问题很大啊。”徐导忍不住吐槽,“不说秀恩爱,连正常人的相处都算不上。”
一天下来的相处简直像小学生作文那样流水账,录音里的对话不超过十句,无非就是“工作辛苦了”“多吃点”“晚安”这类的套话。
这样怎么吸引观众。
徐导问:“要不要给他们写个剧本,让他们照着演得了。”
刘絮说:“别,就算有剧本,你看他们像能演好的样子吗,就拍他们最自然的一面,信我,没问题。”
制片人都这么说了,徐导也没办法了,他挂了电话,吩咐工作人员:“明天还这么拍。”
他在心里嘀咕,继续这么下去,怕是剪不出十分钟的画面。
×
何青荷回到房间,松了一口气。
家里多了几个摄像头,除此之外,似乎没什么变化,傅琛的态度也很平常,只用跟平时一样就行。
何青荷想,看来拍综艺也没那么复杂,挺简单的嘛。
第二天,工作人员跟他联系:“何老师,我们在你的房间也安上摄像头可以吧。”
他们没有询问分房的事,只是提出加摄像头的要求,何青荷自然没有拒绝。
多装了一个摄像头用处也不大,何青荷与傅琛每天吃完饭,直接分开行动,进入不同的房间,自己做自己的事。
两个人都很安静,在自己的房间也不吵闹,经常一整晚录不到一点声音。
负责监控屏幕的工作人员都看困了,万万没想到他们这一组是最轻松的,偶尔打个盹,醒来一看,镜头里的嘉宾还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完全不用操心。
底下的人轻松,徐导很抓狂。
徐导忍不住怀疑他们拍的是不是婚姻综艺,两个人都不同框,叫什么夫夫。
拍摄进行到第三天,别组嘉宾早就积累了一大堆素材,有欢声笑语,也有催泪感动,秀恩爱的场面更是不少,再看这边,每天起床吃饭睡觉,一天从早到晚说的话都不超过十句。
合租室友都比他们话多。
何青荷不知道导演的崩溃,还认为拍综艺好轻松,有时候他都忘了摄像头的存在,生活完全没有收到影响,说明一切都很顺利。
直到节目组通过家里的音频设备跟他联系:“何先生,我们想拍一些秀恩爱的画面。”
节目组不敢找傅琛,只能委婉地提醒何青荷。
这下何青荷犯了难。
他问:“我们难道不恩爱吗。”傅琛每天都会报备行程,从没让他干等过,这不是互相尊重的表现吗,这不就是恩爱?
何青荷的恩爱标准太低,节目组无言以对,又不敢戳破,怕干扰嘉宾正常发挥,只能稍稍多给一点提示:“大家看婚姻节目是想磕cp的,你和傅先生能尽量同框吗。”
何青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懂了。”
节目组见何青荷明白过来,这才松口气,一阵欣慰。
等到晚上傅琛回家,两个人吃完饭,傅琛像往常那样往书房走,何青荷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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