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若即若离的边缘性行为不仅没有满足盛昱,反而将他未能达到的需求进一步放大。肉体撞到一起的“啪啪”响声更是唤醒了他们最为朴实的欲望。
盛昱有些烦躁,不得不急切地加快动作,前所未有的性欲冲击搞得他连阴囊都差点儿想要跟着挤进去。
路春宵的裤子原本只是褪到膝盖,由于反复而强烈的动作刺激,他双腿不停地发软,弯曲再弯曲,裤子也堆积着落到了脚上。
盛昱低头瞧了一眼,揽过路春宵的腰,不让他掉下去。他的大手顺势在平坦的薄胸前游走。当指腹擦过一侧的乳首,路春宵瞬间就如过了电,敏感地发出了比刚才更轻更淫的呻吟。
“唔……”
这动静听得盛昱发麻,他发觉路春宵还真是天生的同性恋,诱惑男性是骨子里头自带的本事。
盛昱自认为可以抵抗,也对那声响有了兴趣,于是故意对那处挺立揉捏。
在此之前路春宵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敏感点是这里,他实在承受不住,躲了躲,扭过头低声恳求:“别,不碰那里好不好……”
“不好。”盛昱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覆在他身后耸动得更加迅猛,同时还不忘吓唬,“叫得这么淫,不怕被人听见?”
正当他们共同陷入紧张刺激的素股亲密时,外边突然传来篮球队队长的声音:“是还有人在里头吗?”
篮球队队长是这场友谊赛的发起人之一,今日比赛暂停,赛后工作他自然要留到最后负责打理。
路春宵认得出队长粗糙的声音,他猜他是来检查器材和锁门的,且现在浴室只有他们这个隔间有水声,大概也得过来进行查看。
虽说还没真的发生什么,但循规蹈矩惯了的人还是被诸多可能性吓得浑身一颤。路春宵睁大眼睛紧张地看向盛昱,在他看来,盛昱最为聪明,一定能搞定这些。
然而盛昱并无回应。
盛昱也看着路春宵,放下了捂住他嘴巴的手,在他耳边说:“怕什么。”
怎么会不怕,路春宵想要的公开不是这样的。他缓慢转过身,自己抬手捂住了自己,生怕发出更多声音惹怀疑。他甚至悲观地思考起万一真被撞破了他们同在一间浴室,等下要怎么解释比较合理。
队长得不到回答,果真走进了浴室。“谁啊?到底还有没有人在了!”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靠近,盛昱瞧见路春宵脸色发白,一副受到惊吓的可怜模样。他微微扬起嘴角,伸手够到淋浴器的开关。
就在队长的手敲上他们所在的这间浴室门的下一刻,盛昱关上了水,抬头开口道:“我在。”
路春宵清楚盛昱这句“我在”是在回应队长,可是对于此时此刻的他而言,他更愿意理解为话是说给自己的。
路春宵,我在。
这话比任何情话都动听。
因而敲门声停下后,路春宵生出了极端的忐忑与安心。两种状态在短时间内高度冲撞,使他毫无征兆地射了出来。
精液大多沾染到盛昱身上,沿着茎身与腹部滴落,连带出隐匿的色情。
第十七章
得知隔间里的人是盛昱,队长没再继续敲门。他站在门外用他那标志性的粗嗓门儿说:“我还纳闷儿呢,怎么听见有水没关上。不过你怎么这个点儿还在啊?我以为你早走了。”
盛昱瞧了眼身下,又抬眼盯着路春宵,微皱着眉头回答说:“本来是想早回去,遇到了一个以前班上的同学,这才拖到现在。”
盛昱句句没有说谎,却句句牵动着他眼前这位同学的心。
路春宵辨得出盛昱说这话时的神情以及微微眯了一眯的眼睛是什么意思——
嫌弃。
盛昱嫌弃他射精,嫌弃身体沾染到他的精液。
说得更清楚些,盛昱不喜欢他,路春宵,一个男的在自个儿面前性高潮。
想一想,这似乎是盛昱该有的正常反应。在观影室内盛昱就拒绝接吻,那时路春宵尚可以自我理解成第一次亲密,还未达到关系。而这一次他们已经做到了股交腿交,按说有了更多进展,可盛昱全程依旧没有愿意接吻的冲动,更别提突破最后一道线。
盛昱到底是个直男,他可以短暂屈服于纯粹的性欲,这是他作为人类的本性,但他难以轻易接受同性间的情感交流及性交方式,这是他身为直男的本质。
于是发生在盛昱身上的矛盾在他们的关系中就不算矛盾,只是一道专属于路春宵的难题。
路春宵放开捂住嘴巴的手,清晰地感觉到双腿间沐浴液与水的结合正一滴一滴往下坠。他的心也随之一点点往下沉。
他不是个学霸,难题好难。
碍于队长在,路春宵没有立刻做什么,他担心会发出动静或是引起盛昱的更加不满。
他垂下头安静地靠在角落,一动不动,听见盛昱对队长说:“你先走吧,我解决完就回去,等会儿我锁门。”
运动完来一发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队长使劲儿拍了下门,边走出去边笑着丢下话:“得嘞,盛昱你悠着点儿,别死里头了!钥匙你知道在哪儿。”
队长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后,路春宵用力做深呼吸,希望能把刚才受到的惊讶通通吐出去。随后他向盛昱说“对不起啊”,试探性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盛昱的腹部,打算给他那里擦干净。
不管怎么说,白浊缓缓流下的画面看起来都太色情,路春宵一下子就联想到某些影片里面对面式做爱后常有的情形。现在这种想象实在不合时宜,该尽快抹去。
然而盛昱攥住了他的手腕,没让他多碰,不知道在想什么。
“盛昱,我……”
盛昱言简意赅道:“出去。”
路春宵知道盛昱不悦,但没料到他的眉头会那么紧,把他推出去的动作也很使大力,像是憋着一肚子火。
路春宵只得红着脸到隔壁间冲洗。
期间他们没有再交流。
草草冲洗结束后,路春宵穿着全部湿透的衣服在更衣室等。他觉得这么穿很难受,但比起难受,他更觉得自己此刻狼狈不堪。
为了等会儿不让盛昱嫌弃更多,路春宵趁着人还没出来,用更衣室的吹风机往自己身上来回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湿答答、皱巴巴的。
可惜用处不太大。盛昱出来的时候上下扫了他几眼,还是露出了看不懂他的表情。
“都湿了你还穿着干嘛?”
路春宵反问:“啊,要不然要怎么办?”
“够笨的。”盛昱把手里的毛巾丢给他,又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一套还没拆的运动服丢了过去。
路春宵被毛巾和新衣服砸傻了,呆呆地问:“这,这给我穿的?”
盛昱瞥了他一眼,“嗯”了声,擦拭完身子就径直开始穿衣服。
路春宵不在意盛昱有多无语,抱着这两样东西,他一秒钟笑容满面,开心地作出保证:“谢谢!等我回去洗干净,下礼拜一起还给你。”
“不用了。”
路春宵想了想,猜测盛昱是不是担心在学校内被人看见。他提出:“我可以放学的时候用袋子装好直接拿去给陈叔,这样就没人会看见,也不会觉得奇怪了。”
“路春宵,怪的人不是你吗。”盛昱穿好上衣,关上柜门看着他,“给你就给你,为什么一定要还。我不用别人用过的毛巾和穿过的衣服,你还我我也是扔了,不麻烦吗。”
路春宵滞了滞,心头瞬间冒出些刺痛感。
他原本考虑的是在学校重新买一整身运动服得花四五百块,就这么给他——他们俩的身高体重都有区别,平常也穿不了,太浪费了。可是对盛昱来讲,这只是一套运动服,不含有什么需要在意的价值。与此前他们去电玩城还有马会俱乐部一样,压根儿不必计较。
说起来,盛昱在他们的约会里从不计较。置身于不平等关系的高处,自然不需要小心翼翼。
路春宵知晓解释这些会惹得盛昱更加不耐烦,他没再坚持,背过身去默默换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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