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秋词也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揍他。
就是想打他。
打他的冷漠和消极,却又爱他坚定的选择。
他们回到了许家,三人难得同时站在客厅里,阮清很高兴,拉着李秋词久久不肯撒手。
李秋词再次见到这个将自己带出孤儿院的女子,心中百感交集都只是表面。
他早已不记得当初的感激,只是礼貌地弯腰,拥抱她。
许震站在一边,只是摸摸李秋词的头。
“你爷爷的情况一直很稳定,但是应该无法清醒了。”
这些年,许震让李秋词背负外债,忙得很充实,但其实爷爷的医药费有一大半是许震清算的。
李秋词背负的只是冰山一角。
许唯臣拒绝了父亲的手,自顾坐在沙发上,许震只是看一眼,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干脆把许唯臣带回书房慢慢说。
他们两个走了之后,客厅里骤然空出一大块。
李秋词只觉得阮清很奇怪,不像是正常的样子。
许嘉弈他的敏感和多思全花在李秋词身上了,没有多余的精力分给别人,李秋词不说,他怎么也不会发现。。
阮清的举止行为十分刻板,像是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在许嘉弈的记忆里,他回国之后,阮清就一直这样。
李秋词只是疑问而已,没有细究,吃着阮清做的糕点,他心中酸涩。
这种酸涩来得莫名其妙,只是被味觉激发的深层通感。
他们吃着,书房里起了争执,许嘉弈和李秋词赶紧过去。
只见父亲和哥哥各执己见,争得不可开交。
却都在见到他们前来后,同时闭上嘴。
“你们到底怎么了?”
许嘉弈烦闷得很,记忆里的李秋词是这样,瞒着他。
生活里,父亲和哥哥也是这样,什么都不告诉他。
他已经不是他们手里的娃娃了。
“到底是有什么不能告诉我?”
李秋词担心他闹起来,反手握着他的手腕,“嘉羿,有话好好说。”
“我知道。”
他只是看向他的父亲,他们在魏雨的记忆里看到许震,父亲怎么也得给他们一个交代。
许震看着自己两个儿子,无可救药地闭上眼睛,“真相是什么,有意义吗?哪怕你查个天翻地覆,穆嬿婷也不会活过来!倒是我们这个家,快散了!”
这是许震这么多年,对许唯臣说得最重的话。
他气得指尖颤抖,愤愤坐在沙发上,对着许嘉弈和李秋词说:“都滚过来坐着!”
他不看许唯臣,许唯臣也不看他,倔强地靠在门口。
最后还是许震开口:“你再不过来,就别听了。”
此时,社畜李秋词雷达狂飙,赶紧跑到许唯臣身边,拉着他坐到身边。
许震赞赏地看着李秋词,而后对自己的两个逆子横挑鼻子竖挑眼。
从许震嘴里,他们听到的又是另一个故事。
“你们当时还小,只觉得我们和穆家是顶好的关系,实则不然。”
许震眼里露出的怀念和愤懑,让三人觉得陌生无比。
许家一直是行业里的领头羊,而当年,穆家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中型企业。
如果不是几人的孩子恰好年岁相仿,见穆嬿婷聪颖可人,阮清不会和穆家夫人来往亲密。
两家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纠葛。
“穆家人,远远没有你们想得那么良善。”
许震弯下腰,沙发下有一个暗格,他输入阮清的生日,将当年那款让穆家如日中天,又让穆氏彻底倒台的抑制剂拿出来。
三人皆是惊愕。
当年穆氏因为抑制剂数据造假被清算时,所有的工厂以及全部的产品全部由联邦药监局销毁,怎么可能还会有一支在许震手里?!
许震责备地将抑制剂递给许唯臣,“只有这一根,是完全合格达标的抑制剂。”
也就是后来由许氏继续生产的抑制剂。
不用明说,许唯臣已经明白了:“穆家偷了我们的报告?”
许震骤然停了话头,只是沉默地看着许唯臣。
父亲的眼神让他明白了。
“穆嬿婷接近我,从始至终都是有目的?可是魏燃说我连喜欢的人变了都不知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死去的穆嬿婷到底是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还是假的?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震没有回答他,看向许嘉羿,许嘉弈看向李秋词,而李秋词......
他好想逃。
误入了豪门恩怨。
“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并不清楚,但穆嬿婷拿到报告,不是通过你,而是许嘉弈。”
许嘉弈猛地一顿,不可置信,“我?!我怎么了?!”
许唯臣倒是一点也不吃惊,他一向公私分明,根本不会将机密的事情交给任何人。
就连嘉羿是他的亲弟弟,他都不会跟他说工作上的事情。
然而,许嘉弈刚说完,就明白了。
“难道是那段时间......”
当时他和李秋词闹得分手,闹得最严重的时候,正好是他第一次接手许氏的那段时间。
是最好趁虚而入的时候。
许震叹息一声,看向自己这三个不消停的孩子,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我不清楚她是怎样拿到了我们的数据,但不凑巧,我们的数据有问题,处于秘密整改阶段,没投入使用,他们贸然拿走,我只能将计就计。”
看他们登高跌重。
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许唯臣怀疑了李秋词,以为是他泄漏数据,不曾想,居然是穆嬿婷偷走的。
“对不起。”
许唯臣愧疚不已,李秋词拍拍他的手背,“没事,我都不记得了。”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
“可是,如果真的是她......她又怎么会......”
许嘉弈垂着头,因为他的失职,害得他们辛辛苦苦研发的药剂数据丢失,他难辞其咎。
“这就只有秋词知道了。”
许震看向李秋词,但他早已忘记了一切,
三人顿时沉默,许震摸摸李秋词的头:“不想起来也好。”
这句话让许唯臣觉得奇怪,这次他没有隐忍不发,“为什么这样说?”
许震沉默不语,只是看向他们三个,“你们三个从小相互扶持,以后遇到事情,一定要多加沟通,不要再让他人有可乘之机。”
他们接受了许震的训话,愧疚自省之余,皆是困惑不已。
为什么不说清楚呢?
许唯臣没有再问,他了解父亲,只要不想说,没有人能逼迫他。
许嘉弈只能跟着他们离开,出门前,转头看向坐在那里没动的父亲。
许震淡然地侧过头,望着许嘉弈那双清澈的眼睛。
他们相顾无言,许嘉弈率先收回了视线。
他们晚上留宿在本家,许嘉弈拉着他,走进自己的“闺房”。
第70章 安全词失效
“你干什么啊?”
李秋词哭笑不得,看他蹲在衣柜旁边找东西。
都大晚上了,又折腾什么呢?
许嘉弈故作神秘,在衣柜里翻来翻去,最后将什么东西藏了起来。
“干什么了?”
李秋词伸脚踩踩他的后背,看他像个仓鼠。
“不告诉你。”
他又神秘兮兮地跑去洗澡了。
李秋词想去偷看,许嘉弈打开浴室门,探出一颗满是泡泡的脑袋:“你不许偷看!”
行,行行行,说不看就不看。
比起许嘉弈刚刚干了什么,李秋词对另一件事更好奇。
就是他们从来没有一起洗过澡。
每次做完,许嘉弈都是率先冲进浴室,将自己洗刷干净,从来没有想过要一起洗澡。
这让李秋词非常疑惑。
这下可就没有浴室play了呢。
李秋词满面正经,盯着浴室的门,一阵胡思乱想。
将平时矫情,实则冷漠的执行官弄光,能在浴室,雾气朦胧,白皙的胸口,更能看他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被冻得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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