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要等着许嘉弈手术成功的消息。
最终没有等到,在某一天,闭上眼睛之后,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便是在他的公寓里,他是分公司的销售部长,每天三点一线,要给爷爷挣医疗费,同时在外面接一些私活儿。
“李秋词!”
梦里的人,奇怪地四周转转,谁在叫他?
他看向狗窝里的嘟嘟,总不会是你吧?
“李秋词!你醒醒!”
真是奇怪啊。
好熟悉的声音。
李秋词睁开了双眼,看到一双清澈的眼。
再定睛一瞧,脸上全是污泥。
李秋词摸摸他的脸,“许嘉弈?”
他分不清梦还是现实,但许嘉弈专注的眼神,始终如一。
他强撑着身子,坐起身,抱住他的双肩。
许嘉弈一愣,跪在他身前,和他紧紧相拥。
“是我。”
李秋词摸摸他的后颈,那里的腺体一切正常,正平稳的运行着。
梦醒了。
他的爱人回到了他的怀抱。
错乱的五年,终于回到了正轨。
“是一个小西瓜。”
李秋词说着,吻住了许嘉弈的唇。
许嘉弈叩住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他们满身污脏,狼狈不堪,彼此不嫌,只顾着和对方更亲近一些。
难舍难分之后,许嘉弈扑到他怀里,“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嗯,都想起来了。”
李秋词揉揉眼睛,和他一起倒在海边,天上的星星比在城市里好看。
许嘉弈沉默了很久,他方才也想起来了。
曾经不明白李秋词为何会推穆嬿婷坠楼,如今,全明白了。
“穆嬿婷......是公知会的人,对吗?”
李秋词点点头,没有多说。
倒是许嘉弈又伤感起来,“可是她明明那么好.......”
怎么会是敌人呢?
何况要好到能迷惑许唯臣,他哥哥那么聪明,怎么会轻易被别人哄骗呢?
许嘉弈下意识不相信。
这也是李秋词当初没有告诉他的原因。
没有人会相信他的一面之词,没有人会相信那么美好的穆嬿婷,是公知会成员。
就连许唯臣都没怀疑过。
他贸然说出来,只会打草惊蛇。
李秋词侧过头,亲亲他的西瓜。
“她说过一句话,如果是真的,那真正的穆嬿婷,应该是被调换了。”
也许曾经和他们一起长大的,令许唯臣心动的,让所有人夸口称赞的那个穆嬿婷,是真的存在过。
只是被公知会那群畜生给害了。
令人毛骨悚然。
一个好好的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他们的身边,甚至被人鸠占鹊巢。
李秋词抱紧了他的西瓜alpha,“你放心吧,如果你被人调换了,我肯定会发现的。”
许嘉弈刚要抱住他表忠心,“啊!”
他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一巴掌将自己腿上的东西拍走。
只见一大只螃蟹赶紧逃走了。
“他夹我肉!”
幸好隔着裤子,不然可要夹掉一块肉了。
现在情况不明,周边更是一片漆黑,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击落了我们的降落伞,就是不想留下痕迹。”
如果他们直接枪杀许嘉弈和李秋词,便会引火烧身,击毁降落伞,让他们自生自灭,到时候降落伞已经损毁,痕迹都被销毁,便是无迹可寻。
“真是歹毒。”
许嘉弈追着那只螃蟹踢了一脚,脚都被硌疼了,“哎?这个螃蟹好肥啊。”
他一说,李秋词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两人同时看向地面上横行霸道的螃蟹,同时一脚踹了过去。
将一只可怜的螃蟹当场踹晕。
“哼,谁让它夹我的。”
许嘉弈掐着螃蟹,四处看了看,黑漆漆的。
沙滩很宽广,根据他平时摸鱼,看荒野求生栏目的经验,他们最需要解决的是庇护所、火、淡水。
“秋词,你看荒野求生吗?”
“额......”
李秋词挠头,在心里默默嘀咕一句:上班摸鱼的时候看过。
许嘉弈这样问,难道......
上司平时上班也在这样摸鱼?!
好家伙!
“我看过一点点。”
李秋词保守地伸出一根手指头。
许嘉弈不相信,坏笑着捏住他的手指头,左摇右晃,“真的是一点点?多一点点?”
李秋词咳嗽两声:“一季。”
他们坐在礁石上,相互依靠着度过了一个晚上。
次日,阳光升起的时候,李秋词才看清了沙滩的全貌。
倒是挺适合度假的。
如果是有吃的喝的就更好了。
他们迅速砍了芭蕉叶,简单做起了一个庇护所。
许嘉弈坐在石头上,撑着脸颊,“看人家做挺简单的,自己动手,好累啊。”
李秋词转过身,看向他手上的划痕,原本养尊处优的双手,多了砂砾和红痕。
他摸摸西瓜的脑袋,又亲亲他的手背,以示安抚,而后又去准备把海水淡化。
“我们只需要在这里待几个小时就行了,很快就会有人顺着飞机失事的地方,找到我们的。”
许嘉弈挺喜欢转木起火,说话的当儿,居然运气极好,将引火物钻燃了!
“芜湖!李秋词!李秋词你看!”
李秋词一转身,就瞧见他刚刚弄好的庇护所,燃了一个小角,“我草!你把窝点了干什么!”
“哎?!窝?”
没、没看出来......
最后都变成了燃料。
许嘉弈龇牙一乐,“对不起。”
李秋词没绷住,扶着树笑了起来,“你是不是有病......这种时候你笑什么?”
“哼,那你也有病,还跟着我笑。”
许嘉弈蹲在地上烤螃蟹,还一边问:“他们本来是想害我们,结果我们在这里玩起了过家家,不会一气之下来把我们杀掉吧?”
“不会,他们很少公然动手,一般都是伪装意外,或者借刀杀人。”
谈笑之间,李秋词又砸到了一只椰子蟹,“好肥,快烤了去。”
等到螃蟹飘香的时候,他们坐在石头上,啃螃蟹腿。
“味道怎么样?”
李秋词吃着,还要采访上司由奢入俭的心得。
许嘉弈毫不介意,吃得很香:“差点椒盐。”
这要是让救援的人看到了,怕不是要笑掉大牙。
公司的执行官和高管,荒岛求生,坐在石头上吃螃蟹。
许嘉弈娇气起来确实娇气,这种时候又好养活得很,李秋词亲亲他的脸。
许嘉弈连忙躲开,“都是灰,别亲别亲。”
急吼吼地吃螃蟹呢。
“我嘴上没有灰。”
“我说我脸上都是灰。”
李秋词看向一望无际的海边,“没有标志,他们找得到我们吗?”
许嘉弈头也没抬,专注地吃螃蟹,吃完了才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我们身上都有定位的。”
“啊?”
这倒是没有印象啊,什么时候的事情?
许嘉弈也是这次摔了一跤,才想起来。
他从医院醒来时,胳膊上多了一块伤疤,问了许震。
而后,他便被许震哄骗着,做了一个心理治疗,睡了一觉醒来,便什么都忘了。
又修养了很久之后,心理医生再次前来,给他创造了虚假的记忆,这才被送到国外。
许震早就为他们做好了打算。
李秋词听了直摇头,儿孙真是前世债。
有他们这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不省心,许震和阮清真是辛苦。
“那妈妈,她是......”
许嘉弈很是愧疚,阮清是因为替他做了手术实验,才保住了许嘉弈,可她做完二次手术之后,行为十分刻板,只能简单思考一些基础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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