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关笙有很多话想说,可最终又都没说出口。
“可能我是大众脸吧。”温书年低头,慢条斯理将桌上的文件重新合上,“如果池董现在不方便谈合作也没关系,下次再约时间也一样。”
“不用。”池关笙扫了一眼,拿起文件随意翻了下,又很快失去兴趣,将文件扔在一旁,“合同你就放这,等下我让经纪人过来签字。”
文件砸在会议桌上,发出一声闷沉声响。
紧接着,池关笙再次俯身下来,再次邀请:“陪我玩几天好吗?你还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嗯?”温书年脸上带着疑惑。
“合同我都签,你还想要哪个明星代言,我都给你找来。”池关笙再次抬手,掌心落在温书年头顶,轻轻揉了揉,“我就一个要求,这几天陪我。”
就像以前他对池念做过的那样,揉揉脑袋安抚。
“我有点想他了。”池关笙的声音带着怀念,透过温书年的眸子,在怀念另一个人。
明明知道池念已经死了,可在看到温书年时,还是会下意识将对方当成池念。
他想对池念好一点,再好一点。
是救赎,也是补偿。
“赌城挺好玩的,我带你玩玩。”池关笙仔细感受着手心里的柔软发丝触感,收回手,“反正你也不亏,只要陪我几天就行了,你要什么资源都行。”
会议室里静默几秒,传来温书年的声音:“为什么是我?”
池关笙坦然承认:“我说了,你和我弟弟长得很像。”
像到连他这个哥哥,都快要分不出来了。
温书年眉眼弯弯,说:“池董,我的陪玩价格很贵。”
“我出得起。”池关笙非常大方,又狂妄。
作为星宸娱乐的董事长,池关笙也确实有狂妄的底气。
“那我可能需要重新调整一下合作方案。”温书年起身,想把那份文件拿回来。
“不着急。”池关笙拦住温书年的动作,“都来这里了,我们先出去玩玩。”
池关笙带着温书年离开酒店,上车时,问:“来过拉斯维加斯吗?”
“第一次来。”温书年坐在后排,看着窗外陌生的街道。
池关笙就在温书年身旁,跟前排司机说:“小齐,去昨天那地方。”
这次池关笙来赌城,顺便把自己的司机齐牧文也带来了,不习惯用酒店的陌生司机。
司机小齐在前面开车,直到来到一处豪华的山顶别墅。
别墅里正在举行一场露天派对,无数衣着清凉的男男女女肆无忌惮在放纵。
拉斯维加斯的狂欢派对永远都不会结束,这座城市充满了欲念,不分昼夜。
这场派对的主人是个三十多岁的金发男,和池关笙是老朋友了,看到池关笙带了朋友过来,热情过来打招呼。
“你好。”金发男特意换成了中文,发音还有些别扭。
池关笙跟金发男挥了下手,先带温书年去庭院那边去玩了。
池关笙从宴桌上拿了一杯酒,已经有小模特认出池关笙,笑着贴上来。
池关笙来者不拒,和小模特调完情,又转头望向温书年,问:“小年,谈过恋爱吗?”
温书年握着手里的酒杯,规规矩矩坐在一旁的沙滩椅上,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庭院角落里,还能看到搂在一起亲热的客人。
可能两人上一秒都不认识,只要一个眼神,下一秒就可以拥抱接吻,然后亲密。
池关笙松开怀里的模特,靠近温书年那边,低声问:“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要不我找几个人过来帮你试试?”
温书年笑着摇头:“池董,我不习惯。”
池关笙的衬衫领口已经解开,衣领上印着暧昧的口红印。
“有什么不习惯的?”池关笙压低声音,“会很快乐的。”
池关笙抬眼,打量着温书年的面孔。
哪怕是在这样的狂欢派对上,温书年也依旧干干净净。
就像是一张白纸,没有任何脏污。
池念也是这样。
也许是因为想到池念,池关笙莫名变得烦躁起来。
凭什么都是池家人,池念就可以被保护得那么好?
大概是嫉妒,又或者是其他感情。
想一点点弄脏这张白纸,一起在深渊堕落。
池关笙握着酒杯一饮而尽,察觉到温书年对派对不感兴趣,干脆温书年去了附近的赌场。
金碧辉煌的赌场宫殿热情欢迎每一位客人,彻夜狂欢。
赌场一楼是留给普通客人的局,池关笙直接去了楼上的私人局,有专门的会员局。
池关笙进去的时候,赌厅一片火热,双眼布满血丝的赌徒坐在赌桌前,压下身上所有筹码。
除了赌徒,也有不少衣着性感的模特女星,姿态亲密地坐在客人怀里。
池关笙从赌场那里换了筹码,温书年站在旁边,意外在赌厅里见到了他的合作对象,那个小花旦。
此时此刻,小花旦许南枝穿着低领吊带裙,裙子开叉分到大腿,坐在一个外国男人怀里,两人在耳鬓厮磨。
温书年脚步停了一下,打量着那位小花旦。
在公众面前,小花旦的口碑一直还不错,他们公司才会选择找许南枝进行商务合作。
赌厅里,大概是感受到了视线注视,许南枝抬头望来,一眼看到了池关笙。
“池董。”许南枝起身过来,身子像是没骨头一样攀在池关笙身上,看了一眼旁边的温书年,“这位是?”
“带个新人出来见见世面。”池关笙顺势搂住许南枝,朝最近的一张赌桌走去。
赌桌上还有空位,许南枝坐在池关笙怀里,两人旁若无人调情。
温书年只是站在池关笙旁边,像个小随从一样,和赌场格格不入。
头顶是耀眼璀璨的灯光,赌桌上骰子摇动的声音,远处是老虎机运转的闷沉声,伴随着赌徒时不时传来的欢呼和兴奋声。
池关笙投入筹码,在赌桌上游刃有余,手边筹码越来越多。
骰子、扑克……
赌场似乎能轻易调动赌徒情绪,在赌局结果来临之前,那种未知感和紧张感遍布全身,将身体的兴奋阈值不断调高。
温书年一直安静站在池关笙旁边,没有参与赌局。
赌场时间过得很快,当温书年拿出手机时,才发现已经是凌晨。
手机上有两个未接来电,温书年朝旁边露台走去,回拨了电话。
电话接通,熟悉男声传来:“哥哥。”
温书年解释:“开了静音,没看手机。”
而在温书年身后,又是一阵欢呼声传来,有赌徒绝境翻盘了。
贺厌注意到了背景音,问:“哥哥在外面吗?”
温书年张口,还没来得及回答,一道脚步声从背后靠近。
“小年。”池关笙过来,搭在温书年肩膀上,“不是说好陪我吗?”
池关笙的意思是让温书年陪自己玩,只不过这话落在外人耳里,却是有些暧昧。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下来,温书年还保持着握手机的姿势,跟贺厌说:“我还有事。”
随即,温书年挂了电话。
池关笙揽着温书年的肩膀,重新把人带回赌场,怂恿道:“要赌一把试试吗?”
“我不赌。”温书年笑着拒绝。
“小年,你真没意思。”池关笙拍了下肩膀,“都来这里了,有什么不敢玩的?”
温书年没有回答,回到赌桌边后,坐在池关笙旁边保持安静。
偶尔池关笙也会询问温书年的意见:“小年觉得这把我押什么好?”
“小年,我要跟吗?”
“小年,这把我要全押吗?”
明明自己就是赌桌常客,可每赌一局,池关笙都会问一下温书年。
像是在引诱,想把人引入歧路。
温书年也都礼貌拒绝:“抱歉池董,我不懂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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