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学老师终于带着人姗姗来迟。
“不过小白你真的好特别,”林子坝好奇地盯着他,“一般omega见到打架,要不就害怕,要不就害怕地去拉架吧?”
也不是,起码于小鱼应该会拿一包瓜子一边看一边磕,岑真白想了一会,“可能是因为我也打架?”
林子坝恍然大悟:“有道理。”
宋迟彦:“……”
农学老师不清楚这帮太子爷具体是谁,毕竟霍启和江嘉能将霍仰保护得很好,只有圈子里的人才知道。
岑真白看了一眼戾气未散的霍仰,这种情况下,老师会按规矩行事,大概就是让两人互相道个歉,然后再罚一下。
可问题就在霍仰这。
霍仰觉得自己没错的基础下,是绝对不会道歉的,更不会接受这个莫须有的罚。
再加上霍仰的手指已经疼得有点扭曲抽搐了,要是情绪上一个暴怒,非不认错,和老师吵起来打起来把这件事闹大或者把腺体烧坏了就不好了。
因此还没等农学老师开口,岑真白木着脸举了个手,自然得仿佛上课回答问题。
连农学老师都一愣。
岑真白说:“老师对不起,架是我打的,我道歉。”
在场所有人:???
莫名其妙变成被一个omega揍得毫无还手之力的alpha:?
农学老师:“你当我傻么?!这么多人看到是这个alpha打的。”
“……”岑真白无奈,这不是看能不能蒙混过关么。
万一过了,不就赚了。
老师:“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俩互相道个歉,就过去了。”
被打的alpha早就被打服了,“对不起。”
霍仰冷笑一声,“我没错,我为什么要道歉?”
意料之中,岑真白面无表情。
这样的学生见多了,农学老师说:“你都打人了这还没错?”
霍仰:“他欠打,我教他做人,他知错,他该感谢我。”
农学老师第一次被歪理噎住了,他点了点霍仰:“你,去操场扫垃圾,不扫完不准走,剩下的继续卸!我就在这盯着!”
出乎意料的,霍仰竟然没有异议,他似笑非笑地去工具间拿了扫把,就往操场走。
大家大气都不敢出。
又是岑真白举起手来,打破寂静:“老师,我也去。”
老师快被烦死:“去去去。”
霍仰现在想了想,其实没有很生气,当时可能被激素影响了才会动手,他走得不快,似乎在笃定,某个人会来。
岑真白拿着扫把追上他,默默地放了些信息素。
霍仰觉得瞬间舒坦了,手指也不扭着了。
两人难得并肩走着。
两相无言,走了一段路,霍仰突然叫omega的名字,“岑真白。”
“嗯?”
霍仰说:“我喜欢beta。”
言外之意就是别喜欢我了,没好结果,我是绝对不会喜欢你的。
他虽然迟钝,但也不至于迟钝成这样,都这样了还坚信传得是谣言。
本来岑真白就不是个情绪外露的人,什么小动作都不明显,可奈何他侦察能力一直很不错,特别是在他的特别注意下,一切都有迹可循。
岑真白顿了下脚步,两人不是同一条直线了。
霍仰转头,看到岑真白先是僵了下,眼里闪过转瞬即逝的痛苦与悲伤,又有被戳穿的尴尬与慌乱,但也只有一秒,再闭了下眼,睁开又是那个面无表情的岑真白了。
只听omega倔强道:“我也喜欢beta。”
作者有话说:
beta微笑:这个时候带beta玩了?
第33章 “都那么喜欢我了。”
岑真白搞不懂霍仰怎么突然要和他谈心。
但礼尚往来,他也坦白了下自己的性向。
他的确觉得beta可能更合适自己,beta大多情绪稳定,虽然相对平凡平庸,但不会有发情期和易感期,等于不会有固定一段时间非要粘着他的经历。
岑真白挺喜欢的。
omega宿舍也聊过这个话题,于小鱼听完他说喜欢beta后,大笑:“小白你这性格找beta,估计就跟陌生人合租差不多吧。”
“况且,omega找beta会很痛苦的,beta没有信息素,发情期帮不了一点忙,一次两次玩玩无所谓,但长期下来,你先把自己身体压抑坏咯!反正全联盟没有一例omega和beta在一起超过三年的。”
岑真白觉没什么不可以的,现在科技发达了,他发qing期去医院隔离一下就好了。
于小鱼:“再说了,你喜欢霍仰不是吗?”
岑真白身心俱疲。
学农基地每年就来一批学生,操场的地上有很多枯叶,都是整整一年积累下来的。
岑真白拿的是那种竹子做的大扫帚,扫起地来哗哗作响的。
霍仰看了一眼远处的omega,低着头,垂着眼,安静地把树叶扫到一边,机械地重复一遍又一遍,小小一只的,侧影写满了寂寥与落寞。
霍仰第一次生出了点罪恶的情绪,omega看起来太可怜了,感觉都要快哭了。
岑真白将操场的一小边扫完,抬脚朝alpha走去。
他跟过来主要是为了短暂安抚一下霍仰,绝没有真要帮霍仰扫地的意思,更何况自习是这两个星期以来少有的学习机会。
霍仰不知道在想什么,皱紧眉头,满脸纠结。
岑真白说:“我想回去了。”
他以为霍仰会拒绝并且大爷似的命令他扫完这里的所有树叶,自己则去一旁休息。
哪想到,霍仰说:“嗯。”
岑真白真的很坚强了,撑了那么久才来和他说想走,毕竟刚失恋———这下应该是难受到在他面前再也维持不住表情了吧。
岑真白点头,转身回了教室。
之后就是放学吃晚饭,霍仰总算是把操场的活干完了,他姗姗来迟,看到大家都在饭桌上做好等他了。
他目光情不自禁地掠过最边上的岑真白,岑真白没有抬头看他,只坐着发呆。
霍仰也沉默地落了座,他发现自己的位置上照旧放了一瓶马蹄爽,林子坝和宋迟彦还是可乐。
“饮料谁买的?”他问。
林子坝:“小训买的。”
安静训不好意思道:“啊不是,是真白说大家干了体力活辛苦了,所以我才去买……”
霍仰又看了一眼岑真白的方向。
岑真白仍然不说话,低头吃饭,被点名了才“嗯”了一声。
就这么难过?霍仰皱眉,两个小时了还没恢复过来。
虽然岑真白吃得少,但吃得慢,所以大家总能凑一起洗碗。
今天却一改往常,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站起来,“我今天有事,先走了。”
说话也不看着人,长而密的睫毛垂着,像沾了水快要掉落的尾羽。
霍仰看着omega走去外边的洗碗池,隔着一扇玻璃门,大家都说说笑笑的,热闹非凡,在一群“动”中,唯有岑真白“静”得特殊。
哪怕有人打闹撞到了他,他也只是默默地再站过去一点。
何舰唯一没说错的,真像一片小雪花。
“霍仰,干啥呢?”林子坝喊他,“傻了啊?筷子上的饭都掉了。”
——
岑真白没有回宿舍,而是回到了教室,他之所以早走,是因为有道大题解到一半,还没解完。
思路卡住了,怎么算都不对,便想着换个情境,吃饭也在想,这不,有了点灵感。
这一做,便直接到了晚上的集合时间。
他们被老师带着去听了一个半小时的讲座,于小鱼脸都木了。
结束后,各自回宿舍洗漱。
桌子上放着刚刚霍仰给他的一袋衣服和一包新的阻隔贴———他的草莓阻隔贴有点不够用了。
岑真白拿出来,霍仰的阻隔贴就是最普通的那种,一片白,像大号的止血贴。
他留信息素的方式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到浴室,关上门,释放大量的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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