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幻流。
Alpha进入易感期时,在没有Omega安抚的情况下,信息素得不到释放,并在体内流乱,就会影响一定的生理功能,最典型的表象就是致幻。
在宋如星彻底失控前,校医对自己的同事使了个眼色,大喊道:“快给他喷抑制喷雾!”
幸好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校医感到庆幸。
他和同事们显然不是第一次面对Alpha失控的情况了,配合很默契。
这是面对易感期Alpha专用的抑制喷雾,里头带了一些刺激性气体,能有效削弱Alpha的战斗力。
抑制喷雾冲到宋如星的脸上,难闻的气味让他觉得反感,眉毛微微皱了一下,要往后退。
其余校医抓住这个愣神的瞬间,几个人终于控制住了宋如星,将抑制剂注入他的身体里。
最先的校医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是他这口气还没彻底松出去,就听见有人惊诧地喊道:“为什么他的信息素值还在升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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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你走吧。”
明昼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他挂断了来自别墅的第二个电话,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收进里包里。
走廊很安静,冷白的灯光刺眼无比,明昼站在门外,透过门上的透明玻璃,看着房间里躺着的宋如星。
宋如星仰面静悄悄地躺在蓝白的病床上,面色苍白,嘴唇也苍白,床边挂着几瓶点滴。
无声无息的样子,像是丧失了所有的生机。
明昼的心像是被谁给捏了一下。
“他怎么了?”他的嗓音有些发哑。
“信息素敏感,又正好撞上易感期。他的信息素敏感的症状有点严重,对他易感期的影响很大,甚至会让他产生一定的幻觉。这种情况可以称之为信息素幻流。”一旁的医生说。
“为什么会这样。”明昼看着宋如星没有血色的嘴唇问。
“信息素敏感可以分为突发性的,和长期性的。突发性可能是因为身体素质变差、情绪波动过大、或者一些其他的特殊情况,这种情况只要及时调养治疗,很快就会康复。长期性的信息素敏感,就更为复杂。可能是因为分化的时候没有得到好好的照顾,留下了引子。又或者,是常常在易感期得不到自己Omega的安抚。还有可能是患上了突发性信息素敏感过后,没有得到重视,所以信息素会反复的异常波动。”
医生在网络上看到过旁边这个Omega,知道他是一个大型集团的董事长,所以识趣地没有问,里头的人是不是他的Alpha,只能很委婉地说道:“他的信息素可能一直都有些不稳定,最近又受到了来自Omega信息素的刺激,这次的易感期反应格外大,连普通的抑制剂都不管作用,只能换成特级抑制剂。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是让他的Omega带一些自己的衣物来,给他筑个巢,能让他的易感期过得舒服一点。”
易感期的Alpha,充满危险性,但同时,也是十分脆弱的存在。
他们几乎排斥所有人,却极度渴望自己的Omega。
易感期的Alpha,如果得不到来自Omega的安抚,会陷入巨大的悲伤和自我怀疑中。
曾经有一个案例,就是一个处于易感期的Alpha,由于他的Omega出差未归,他躺在Omega的床上,哭到差点脱水。
Alpha就是这样强悍又脆弱的生物。
走廊刺眼的灯光下,明昼的眼睛黑黢黢一片,静悄悄的,隔着透明窗户看了许久,才说:“现在可以进去看他了吗。”
医生说:“可以,不过建议你不要久待,他的信息素太不稳定了,这种时候,会很渴望自己Omega的信息素,极有可能会做出一些失控行为,对您造成伤害。”
明昼目光沉沉,没有应声。
医生又交代了几句话便走了,明昼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走进去,他就感觉自己好像进入到了一个被异化的橙子园。
宋如星在易感期内的信息素,一点都不像昨天晚上,那种黏糊得,好像橙子果酱一样的感觉。
这片区域长满了无形的尖刺,苦涩的橙子叶的味道,有些冲鼻,释放着不妙的气息,以恐吓前来进犯的敌人。
不过明昼并不对这样的信息素感到害怕,并不是因为等级的原因才不感到害怕,而是因为……
因为这是宋如星的信息素。
他拖过了病房里的椅子,坐到床边,拨开后颈上偏长的,遮住后颈的头发,想要摘下自己的抑制贴。
不过他又想到医生的话,指尖刚碰到抑制贴的边缘,就又收了回来。
宋如星是因为受到了他的信息素诱导,所以这次的易感期才格外严重。
他有些担心,贸然释放信息素,会再次刺激到宋如星。
明昼垂着眼,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的宋如星,心里难得有些懊恼。
刚才应该去问一下医生的。
明昼想了下,要起身,准备再去找到刚才的医生问一下。
他刚刚站起来,转过身,自己的手就突然被一只宽大的手抓住了。
因为躺在床上输液,宋如星的手不像昨晚那样滚烫,反倒冻得吓人,跟冰块似的。
宋如星醒了。
明昼的心口不知道为什么,突突地跳动了起来。
他回过头,去看宋如星。
宋如星的样子很憔悴,嘴皮苍白而皲裂,眼睛也有些无神。
他甚至是没看明昼的,而是看着天花板,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好像是直觉到了明昼在他身边,又感受到了明昼要走,所以下意识挣扎了起来,将他挽留。
宋如星好像还没有完全清醒,只有手使得很用力,很用力,像是生怕明昼跑了。
明昼的手腕被他捏得有点疼,但是明昼没有呼痛,脸上的表情也一丝变动都无。
好半晌,宋如星都没有缓过神来,明昼才出了声:“身体好点了吗?”
宋如星听到他的声音,这才回神,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将头转了过来,看见了床边的明昼。
“啊……”他的嗓子沙哑得厉害,像个破铜锣,“明先生。”
宋如星轻轻地喊了一声。
没有任何意义,不像是在求欢,也不像是求怜,就只是叫了他的名字。
明昼却觉得自己心里蓦地就软了一下。
“嗯。”他回身看着宋如星,弯下腰,去摸了他的额头,“还难受吗?”
明昼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的风衣,版型裁剪干净利落,没有合拢,弯腰的时候,两边垂落的衣料,遮住了宋如星的脸。
这对现在的宋如星来说,简直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明昼本来预想,宋如星这时候,应该会像以前一样,悄悄抓住他的衣角,撒娇一样的将脸埋进他的腰腹,然后不知规矩地蹭着。
但宋如星没有。
他只是安静地躺在床上,那双空茫的眼睛又安静地看着明昼。
明昼眉头一皱,隐隐觉察到,易感期的宋如星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没有回答。
宋如星直勾勾地看着他,好像陷入了某种癔症,连话都听不清楚。
他好像很想看着自己。
明昼产生了一种很诡异的,想要帮助他看着自己的欲望。所以他用一只手掐住了宋如星的下巴,迫使他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看着自己。
“宋如星,你在看什么?”他问。
宋如星很温顺,很顺从,他甚至主动抬了抬下巴,让明昼可以更好的控制住自己。
好乖。
明昼的眼睛黑黢黢的,没有光源落进去,沉沉的一片。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里为什么会有如此的满足。
对于……有一个人只能如此依赖他这件事。
“在看您。”宋如星浅色的瞳孔中,倒映着明昼的眼睛。
“看我?”
“看明昼。”这好像是宋如星第一次叫他的明昼。
名字的含义总是特别的。
它是一个代表,是一个人的象征,是最先可以联想到一个人的东西。
当名字在另一个人的喉间振动,被另一个人的舌尖咀嚼,最后舌头摩擦唇齿,柔软的嘴唇相碰,珍重万分地送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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