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流离失所的小狗,终于又回到了,曾经被捡回去好好对待过的家里。
明家打了电话,问明昼回不回去,不管他们的亲情关系再单薄,但面子上总还是要过得去的。
明昼猜测明喻和明珺宝也要回去,不过回不回去和他也没有关系。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明家过年了,明家礼貌地询问,他也礼貌地拒绝。
“明昼,你饺子想吃什么……”宋如星走到阳台上来,看见明昼在打电话,收了声音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明昼对电话那头说了句“不回去了”,便挂断了电话。
宋如星看他神情冷冷淡淡,不太高兴的样子,走过去抱了抱他,但他带着围裙,身上也沾了油烟,不想把明昼弄脏……嗯,起码不能是因为这些东西弄脏,所以也只是用两条干净的手臂内侧轻轻环了一下明昼。
“您怎么啦?”他问。
“没怎么。”明昼摇摇头。
“谁打来的电话?”
“明家,叫我回去吃年夜饭。”
话一说完,宋如星就垂下目光,紧紧地盯着他。
明昼被他这个紧张的眼神看得一笑,捏了下他的耳垂,说:“我不会回去。”
“您要是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就太过分了。”宋如星委屈巴巴地说。
“嗯,所以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宋如星这才笑起来,说:“那您想吃什么馅的饺子?”
“……都可以。”明昼对这方面没有意见,他的目光落在宋如星的耳朵上,好像有些出神。
宋如星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注意到他的视线,还以为自己耳边沾了什么东西,往自己的耳朵上一摸,问:“怎么了?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
明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没有。”
昨天宋如星就过来,筹备好了许多食材。
明昼没有过和别人一起准备年饭的经历,难免感到有些新奇,在厨房边站了很久。
不是不想帮忙,只不过他能帮上的忙实在寥寥无几,明昼几乎不下厨,完全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即便是在国外留学的日子也请了专人照顾。
宋如星也没有要他帮忙的意思,所以明昼就站在吧台边看他,眼神很专注。
他还穿戴着之前在超市里送的那条小狗围裙,看起来质量不是很好,绑带细细的,拴在腰上,完美地勾出他紧实的腰线。
不知道是不是Alpha的天赋基因,明明宋如星的生活习惯差成这样,但他的身材依然很好,宽肩蜂腰,标准的倒三角,双腿笔直修长,蕴藏着强大的力量。
不过或许是年龄尚小的缘故,他身上还带着未曾褪去的青涩感与少年感,身形抽长,没有彻底进入成熟期的Alpha那样……具有压迫性。
蓬勃鲜活的少年气总是令人感到喜欢的。
宋如星几乎能感受到明昼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背上,如有实质,带着林间玫瑰的香气,一点一点抚摸过了他的身体。
他的耳朵越来越红,终于,他忍不住了,转过身来,脸也是红的,对明昼说:“明先生,您这样……我……”
“你怎么?”
宋如星满脸羞涩,一副纯情少男模样,却又诚实且银|荡地说:“有点想……您。”
字音含糊,但明昼还是听清楚了他中间说的那个字。
明昼笑了一声,眉毛高高挑起,说:“宋如星,你长胆子了?”
宋如星抿起唇一笑,眼睛泛着点可怜软乎的水光,望着明昼,说:“昨天的奖励还没要到呢。”
所以很渴望,很想要。
宋如星是真的很知道他吃哪一套,明昼想。
没办法。
一点办法都没有。
小狗故意存了坏心眼你能有什么办法呢?
明昼眼睫微抬,静悄悄地看着宋如星。
他的头甚至微微偏了一下,眼睛里含着浅笑,问:“那怎么办呢?”
那怎么办呢。
明昼好像很喜欢这么问,好像是把选择权交到他手里,带着一些引诱意味的默许。
于是吧台变得很凌乱。
但也没有做到最后,尽管空气的信息素已经十分浓郁,浓郁到几乎要化成液体滴下来,他们的眼神交汇,都像是恨不得把对方吃进去。
他们都知道,还没到时候。
宋如星直勾勾地盯着他,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嘴里却说:“啊,好像水快烧干了。”
明昼推了推他说:“那就下去。”
宋如星不仅没下去,还把脸埋进了明昼的肩窝里,嗅他身上的味道。
在家里的明昼,和在外面的明昼,身上的味道是不一样的。
明昼在家里穿着很闲适的家居服,整个人都看起来很柔软,连香气也变得柔软。
这个角度,明昼又看到了他的耳垂。
情至浓时,明昼没有忍住,在他打了耳洞的那颗耳垂上咬了一口,现在宋如星的耳垂都还是通红的。
“打耳洞的时候痛吗?”明昼忽然问。
宋如星打耳洞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其实已经有点想不起来了,他努力地思索了半天,然后摇了摇头:“应该是不太痛的。”
“打完为什么不带耳饰?”
宋如星羞赧地挠了挠后脑勺,说:“之前有带过,但是后来觉得太中二了就不带了,学校也不让带。”
太久没带耳饰耳洞会封起来,不过很显然宋如星的耳洞已经成型了,所以这么多年了都还没封。
明昼唔了一声。
思绪回笼,明昼将思绪从昨晚旖旎的回忆中拔出来,又把自己的视线从宋如星的耳垂上挪开了,问道:“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宋如星的表情带着一丝甜蜜和痛苦,不知道该说有还是没有。
明昼被他这个表情看笑了,问:“怎么?我不能帮?”
“不、不是这意思。”就是可能帮着帮着容易误事,像昨晚一样。
明昼没好气地看他一样:“难不成你到了热潮期?”
火气这么大,一点撩拨都受不得。
宋如星连连摇头,讨好一笑:“那……那您帮我,洗一下菜?”
这个没有操作难度,明昼点头答应了。
洗菜期间,宋如星的眼神总是在往水池里瞟,明昼看起来确实没什么做菜经验,宋如星知道他习惯吃得清淡些,所以准备了一篮青菜。
明昼很缓慢很细致地洗着那篮青菜,每一寸角落都没有放过,洁白如玉的手指穿梭在青叶间,乍一看都不像是在洗菜,而是在创作什么艺术品。
当然宋如星一直看他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明昼洗菜的动作,而是……
他觉得有点痛苦。
或许是一些Alpha的劣根性存在,他实在觉得不应该让明昼这双漂亮的手干活,宋如星盯了会儿,发现明昼指尖被水冻得微微发红。
“看我做什么?”明昼察觉到了他的视线。
宋如星默默地把头准回去,用肩膀蹭了下自己发热的耳朵,说:“没有。”
明昼奇道:“你耳朵红什么?”
宋如星:“……”
宋如星又蹭了下自己的耳朵,说:“没什么。”
“宋如星。”明昼的嗓音里含着危险的警告性。
被人叫大名的总会带来一丝诡异的恐慌感。
宋如星默了下,小声说:“总觉得,让您干活有负罪感。”
明昼一怔,然后笑了:“怎么以前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种A权主义思想?”
“……好像没有把您照顾好。”宋如星慢吞吞地说,说完又补充了一句,“照顾不好Omega的Alpha会被钉在耻辱柱上的。”
明昼哦了一声,然后慢吞吞靠近了宋如星,特别近,近到宋如星都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打在自己的颈侧。
“宋如星。”他语调凉凉的,刚刚摸过冷水,冰凉的指尖点在了宋如星滚烫的耳垂上,冻得宋如星一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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