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天都在忙工作,出现在客厅的时间少之又少,当然也不排除他在刻意避免两人的单独相处。
可这个家里没有别人了,一天之中,大部分时间他们都要面对彼此。
此前,顾顷的经纪人来过一次,将行李打包送过来。
专业人士根本不作废话,和顾顷对接好注意事项和行程安排,便火速离开。
顾顷作为一个工作狂,已经有近半个月没有动向,网上有一些粉丝躁动不安,另一些则相当欣慰。
顾顷这几年这么拼,确实应该好好休息一阵,前提是不要传什么奇奇怪怪的绯闻。
他作为一个演员,正常恋爱粉丝们还是支持的,只不过之前传言的对象,一个是不被看好的新晋花旦,另一个是曾经一起演过同志电影的另一主演,粉丝全都极力反对。
眼下顾顷和夏甜恬断联许久,跟乔溥心更是闹出大打出手的传言。
粉丝们很是放心。
结果,顾顷正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上,全天24小时无休的伺候一个无名小编剧。
如果让网上这帮人知道,还不一定要怎么闹翻天。
徐入斐有时候都会半夜做噩梦惊醒。
扪心自问,他也没做什么亏心事,收留一只雨天被淋湿的大狗是错吗,错就错在他还不够狠心。
顾顷总是露出一副“挨踢的狗”的表情,叫他一句重话都说不出口。
可还要他怎么办呢?
徐入斐回复完工作上的消息,面对窗外一片晴好的天气,陷入深深的迷茫。
下楼是一小时后。
徐入斐下楼梯到半截,弯腰看客厅空无一人,正在疑惑,身后的声音吓他一跳。
“小斐,你在找什么?”
徐入斐脚下一空,险些摔下去,顾顷眼疾手快地捞了他一把,才制止了尴尬事情的发生。
倒不如不扶。
他一个正儿八经成年人,踩空的下一秒就能把姿势调整回来。
顾顷这一捞,却是把他整个人纳入胸膛,炽热的、温暖的,曾经无数次眷恋,而后离开的怀抱。
徐入斐身体一僵,不知该作何反应,好在顾顷很快速地松开他。
“你回屋做什么了?”徐入斐问,问完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些越界。
顾顷却如实回答,是方光阳找他谈事情,他的合同马上就要到期了,和对方都有从公司出来单干的打算。
徐入斐瞪大眼睛,“这种机密的事,就不要告诉我了吧。”
顾顷还一脸无辜地问:“嗯?为什么?”
徐入斐无语:“你不怕我去网上爆料吗?”
“你不会。”顾顷说着,笑起来,“况且你说出去了,也不会有人信。”
徐入斐打了个冷颤,就听顾顷语带轻松地说,“我开玩笑的,说与不说,这都是事实,况且小斐,你绝不会说出去。”他说着甚至抬手抚过徐入斐的脑袋。
徐入斐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不喜顾顷这样斩钉截铁的态度。
凭什么认为自己不会背叛他呢?
从前摔得跟头还不够狠吗?
他会悄声无息地离开,也照样……
“小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刚刚在找什么,那么不小心,差点就摔下去了。”
徐入斐也不喜欢顾顷用家长的语气教训自己,难免拿出一点小孩子的叛逆。
在顾顷面前,他永远都不成熟。
“没什么,反正不是在找你。”
对上顾顷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他便知道自己早就被看穿。
恐怕在他站在台阶弯腰的那一刻,对方就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徐入斐:“我是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去海边走一走?”
【作者有话说】
应该会在五万以内完结
近期会保持隔日更,突发状况在评论置顶请假
更新不稳定,一个是我自己状态问题,另一个就是这个月房租到期,收拾东西、重新找房,搬家之类的会有很多事要忙
建议大家完结后再看,当然有人不想看了也可以找我退订,发完结章之前都能退,wb找我就好
这篇本来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能不能写、要不要继续……想了很久还是没勇气说今后再也不写了,和今后还能写下去这种话,无论哪一方我都不确定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想跟自己和解
非常非常谢谢喜欢,迄今为止都算幸运,大家都很好,是我没有做好,很爱很爱你们!
第73章 我会永远爱你
顾顷当然没理由拒绝徐入斐的邀请。
倒不如说,他巴不得两人能有更多相处的机会。
距离上一次一起出门的那个雨天,过去有段日子,围坐在一角聊天的老人们见到徐入斐纷纷打招呼,并询问他旁边的人是谁。
徐入斐介绍说是借宿的朋友,顾顷将帽子微微一抬,又迅速按下,有人问起,熟练地声称自己叫做蒋渔声。
那名字一出来,徐入斐止不住诧异,多看了顾顷两眼。
该说不亏是影帝级别的演员吗,角色切换如此自如。
奶奶们都笑眯眯地很和善。
“原来是小陶的朋友啊,小陶还是第一次带朋友回来吧?”
徐入斐一愣,不情愿地“嗯”了一声,说:“是啊。”
坐在马扎上摇扇子,一直没讲话的大爷,戴上了老花镜,眼睛一眯,突然对着戴帽子的顾顷道:“这人看着怎么有点眼熟……”
徐入斐一惊,连忙打哈哈含混过去,拉着顾顷几个跨步走远了。
待两个人走出一段距离,顾顷问:“你的朋友没来你家住过吗?”
差点被人认出来,徐入斐没想到他的重点竟然是在这个,“你是说我哪个朋友?”
顾顷抿唇,不情愿提到这个人,最后还是说出口:“尚臣。”
徐入斐摇头。
尚臣只来过小镇上一次,还是公司团建,自有公司安排的住处。
况且那时候他还没下定决心,要买下这里的房子。
毕竟,童年也是回忆的一部分。
可是等他长大了,何处都不再是他的容身之所。唯有这里,和从前一样。一样的巷口、一样的海、一样的老人孩子,他走在石板路上,仿佛还能听到幼时自己的跑步声向后追逐而来。
得到这样的答案,顾顷显得很开心,说:“小斐,那我是第一个。”
徐入斐说:“对啊,你是第一个我领进来的朋友。”
他故意强调最后两个字,也灭不掉顾顷眼底的笑意,那笑容刺眼得很,他干脆不去看,掩耳盗铃一般。
海边很空旷,除了陡峭的岩壁、石头,便是一望无垠的海。
今天的阳光很足,沙滩很晒,又是午休时分,老人在屋外闲聊,孩子们在睡觉,根本没人到这里来。
徐入斐正是看中这一点。
他走得足够小心,还是让砂砾进了鞋子。
一块小石子恰好卡进去,磨蹭着细嫩的脚心,有些痒,更多的是尖锐的痛。
无论哪里都不是歇脚的好去处,他忍耐走了两步,顾顷发现异样,追过来询问怎么了。
徐入斐埋头说没什么,顾顷说:“石子硌脚了。”
知道还要问?
徐入斐刚要开口说话,却被顾顷拽住手腕,很自然搭在自己肩膀上。
“靠着我清清鞋壳。”
那是个过于北方化的词语,徐入斐甚至没能反应过来。
可抬头对上顾顷认真的面容。
他一个大男人,不好再扭捏什么,一手扶着顾顷,一只手脱掉鞋子。
回忆在这一刻闪回,他从前也这样依偎在顾顷的身上,任由对方拍掉沾在腿间、屁股的砂砾。
喜欢顾顷是顺理成章的事,迷恋他身上的气质、喜爱他的长相,后来他了解顾顷越多,陷得就越深。
那么,顾顷对他的感情从何而来?
徐入斐清掉了鞋子里恼人的石子,扶着顾顷的手臂,再度把鞋穿上。
“谢谢。”他说。
“不客气。”头顶传来顾顷低沉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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