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自己换!
谢怀洲微弯的身体僵在那里,他握紧拳头,手臂青筋蜿蜒,以为宋望星在抗拒他的亲近,他移开视线努力平复心情。
等宋望星换好拖鞋,谢怀洲神色寒冽,迈开长腿往楼上去,身后是啪嗒啪嗒的声响。
宋望星跟随谢怀洲走到他的卧室,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将羽绒服扔到一边,只穿了件黑色背心的谢怀洲回过头,“愣着干嘛?”
宋望星艰难地吞咽,小声问道:“要,要做什么啊?”
谢怀洲眼神淡漠,迟迟没有回应他。
宋望星犹豫再三,慢吞吞走进卧室,他小心翼翼观察着四周,屋内的颜色和布局都变了——
沉闷的黑灰色调换成浅蓝点缀的白,短毛地毯上还绘制着卡通图案,他低头看看脚边的小兔子……
松软的床铺上还放着只小熊仔,和他生日那天抱过的那只一模一样,应该是…同一个。
原本房间内没有书桌,现在靠近落地窗的位置摆放着L型的书桌,一侧用来看书写字,另一边摆放着大大的电脑显示器。
兴许为了搭配房间风格,没有配备那种滚轮皮质椅,两侧各放了把蓝色的木制座椅,上面还铺着软垫……
谢怀洲上次说的“卧室重装”是这个吗?是,为嘟嘟准备的?
宋望星眨眨眼睛,有些难受,不是为自己,而是替谢怀洲。
谢怀洲满心期待得为两人的以后做着准备,明明十几天前还和心爱的人相拥相吻,却在思念中等来了一句“没那么喜欢你,谢怀洲,我们分手吧”,他该多么痛苦……
谢怀洲拉开他的书包,拿出收纳袋,“去洗澡,换上。”
宋望星心里的愧疚快要溢出来了,这回没有迟疑,乖巧地抱住袋子,趿拉着拖鞋往浴室去。
谢怀洲望着他的背影,心痛地面目有些狰狞。
宝宝……
如果,朋友的身份禁锢着身为宋望星的你,让你不愿意承认对我的喜欢,那……回到作为恋人时的嘟嘟,是不是可以慢慢唤醒你的爱意?
***
咔嗒——浴室门打开。
洗漱完毕的宋望星紧张地抓住身上的睡裙,头发吹得很是蓬松,毛绒绒的,看上去和他的人一样软,白皙的脸颊蒸得粉嫩嫩的,像颗饱满的蜜桃,乌黑澄澈的眼睛里好似掬了一汪清水,他怯生生地看着谢怀洲。
已经洗完的谢怀洲坐在床边低头玩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他的神色温柔又痛苦,听见动静摁了熄屏,随手将手机扔到一边,冷冷抬眼看过去,方才的神色仿佛是人看花了眼。
他上半身赤.裸,抽绳运动裤随意挂在腰胯间,水珠滑过流畅有力的人鱼线,像春雨打湿的山脉,透着春潮,流入隐隐约约露出的耻毛中,消失踪迹。
谢怀洲拍拍大腿,命令道:“过来。”语气不容拒绝。
宋望星揪着宽大的睡裙,心脏怦怦乱跳,分不清是恐惧还是惊慌,他眼里水光波动,慢腾腾走过去,垂着脑袋小心翼翼侧坐在谢怀洲的大腿上,不敢用力。
啊!
他慌乱地瞪大眼睛,看向谢怀洲。
谢,谢怀洲在,在干什么?
谢怀洲神色不起波澜,随他夹着,另外一条胳膊圈住宋望星的脖颈,绕到他正面,大手捏着他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心底的野兽一旦释放,整个人有些不受控制,谢怀洲眉眼中透着凶戾,舌头熟练撬开宋望星的嘴唇。
宝宝……
他吻得很深,舌头戳弄着宋望星的喉咙,恨不得再往下,到达心脏的位置,一口一口腆弄少年的心,仔细品尝那里是不是藏着对他的爱。
宋望星被他吻得呼吸不上来,湿软的舌头抗拒着,却换来谢怀洲更粗暴地亲吻,对着他又亲又咬,骨节分明大手收紧,手指陷进他的软肉里。
好痛……
眼里氤氲的水汽唰地蒸起来,水汪汪的眼泪盈满眼眶,宋望星知道他不该难过,可是他控制不住,真的控制不住!
生日那天的他也是穿着这样的裙子,谢怀洲眼里满是温柔,笑着为他穿袜子,珍惜地亲吻他的脚踝。
哪怕会不受控制深吻他,但在看见他的眼泪后,谢怀洲的神智会迅速回笼,不停地安抚着他的情绪,像捧着掌上明珠……
可,现在的谢怀洲眼角眉梢满是暴戾之色,粗暴地对他,仿佛他那么不值得人好好对待。
强烈的反差让他感到莫大的痛苦,铺天盖地的,淹没他的口鼻,仿佛要将他溺毙其中。
宋望星眼泪汹涌,他觉得谢怀洲好残忍好残忍,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对他?他已经知道错了,他也好痛苦啊,为什么还要让他这么直观地面对谢怀洲对嘟嘟和对宋望星的差距?!
他的情绪开始失控,咬了下谢怀洲的舌头。
“嘶——”
男人吃痛皱眉,松开人。
下一瞬,少年从他腿上站起身,猛地抓起身上的睡裙,宋望星急得团团转,不停在地上跺脚,嚎啕大哭,“我不是嘟嘟!你为什么不打我?你打我,我宁愿你打我!我不是嘟嘟!我是男孩!我是男孩!我是男孩……”
宋望星声嘶力竭的,像个吵嚷着想要心爱玩具的小孩,他胡乱地叫着,吼得直泛恶心,不可抑制地干呕。
不用谢怀洲克制,野兽瞬间缩回笼子里,痛苦又焦躁地甩着尾巴,鞭子似的拍得笼子哗哗作响。
谢怀洲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心像被用利爪狠狠撕裂了那般疼痛,他瞬间红了眼眶。
他呼吸紊乱,猛地站起身,整个人狼狈极了,手忙脚乱抱住宋望星,将人紧紧搂在怀里,不停抚摸他的后背,安抚他情绪,他声音哽咽,“宝宝…宝宝!别这样……”
别这样,别这样!
是他的错!别这样……
他什么都不要了……别这样,求求了!
宋望星听他叫宝宝,眼泪流得更凶了,发疯地叫着:“不要叫我宝宝!我不是你宝宝!我是宋望星!我不是你的宝宝!”
他柔软的皮囊下,骨头坚硬得宁愿折断,也不想妥协。
他不是嘟嘟!
他不要做任何人的替身!包括自己的!
他被热烈的爱滋养长大,他也只要全心全意独一无二的爱。
宋望星张开口,狠狠咬在谢怀洲的三角肌。
谢怀洲闭上眼睛,克制着没有收紧肌肉,那样会绷到宝宝的牙齿,少年的眼泪落在他的肌肤上,像滚烫的岩浆落在他心上,疼到感受不到外界的存在。
眼泪从眼角滑落,下巴蹭蹭少年柔软的头发,宝宝对不起!对不起……
宋望星呼吸非常急促,因为哭泣,鼻腔里发出闷闷的声响,一下接一下,他使了好一会劲儿慢慢松了力道,看到那个出血的牙印,眼如雨下。
他小声啜泣:“谢怀洲你别这样对我,求求你,你打我吧,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已经接受了惩罚,我知道,我错过了你的喜欢,在你不喜欢我的时候喜欢上你。我也知道我不能成为你喜欢的嘟嘟,但你真的不要这样对我,求求你……”
谢怀洲闻言惊遽地睁大眼睛,身体如同生锈卡顿的机器,心脏在复苏,耳边心跳声激荡,浩浩汤汤。
宝宝,在说什么……
僵硬几秒后他一把抱起人回到床上,让宋望星坐在他怀里,双手捧着少年的脸,不停亲吻他脸上的泪珠,惶惶不安地确认:“宝宝你说什么?你喜欢我?你喜欢我吗?你喜欢我是不是?恋人的那种喜欢对吗?”
宋望星胸脯一起一伏,抽噎道:“马上就不喜欢了!我不想再喜欢你了。”
往黑暗中不停坠落的心瞬间被少年抓在手里,从深渊里捞出来,放在金色的浅滩上,温暖的阳光驱散刺骨的寒冷,海浪,风声,鸟鸣……周身万物,透着滚滚生机。
谢怀洲睁大双眼,瞳孔不停颤动着,闪烁着奇异的光,如日月光华。
“不可以宝宝。”谢怀洲与他额头贴着额头,满眼欣喜与疼惜,“你要喜欢我,一直喜欢我,不仅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要一直一直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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