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就是。
他水喝太多半夜想尿尿,眼睛半眯着稍稍一动,低缓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宝宝怎么了?”
呆呆坐起身抬手蹭蹭睫毛,有些恍惚,“几点了怎么还没睡?”摸过手机看时间,都三点四十三了!
谢怀洲还骗他说是刚醒,可声音那么清明,丝毫不见沙哑。
明白谢怀洲是舍不得他,匆匆尿完回来踢掉拖鞋拱进谢怀洲怀里,双手扒着他后背,学着谢怀洲以前的模样拍他,软着声音道:“我来哄哥哥睡。”
谢怀洲在他耳边低笑,声音很性感。
“好,宝宝哄我睡。”
“闭眼!”抬手轻轻滑他眼皮。
谢怀洲顺着他的手势听话闭上眼睛。
怕谢怀洲骗他,困得上下眼皮打架,也强撑着没有睡,一直等人呼吸平缓,他眼皮一阖很快没了意识。
这么一算,谢怀洲也就睡了三个多小时,肯定很疲惫。
哥哥:好,宝宝看剧,累了要起身走动走动。
星:好~我会的
星:哥哥好好休息!
星:[胖白兔抛飞吻.GIF]
宋望星学着别人的模样调整座椅角度,找个舒服姿势撑开小桌板,从背包里拿出蓝色耳机和平板放上去。
谢怀洲怕他坐高铁无聊,有帮他下载《少年包青天1》。
戴好耳机打开剧集,宋望星掏出他的毛线球和织针,舒舒服服看剧织围巾。
上回在家帮耳机仓钩新衣服,谢怀洲嘴唇在他耳根处游弋,说起话来酸溜溜的,“宝宝都没有为我织过这些。”
他急忙解释:“不是的,我有想过给你织围巾,但是你火力好旺,我怕你想着是我送的,出去总戴着,捂出痱子怎么办?”
他以前冬天暖不热被窝,吃过中药身体没那么虚寒,加之谢怀洲身体热烘烘的,哪怕盖的蚕丝被很薄,他半夜也经常被热醒。
太困了还会不高兴,偷偷瞪着睡梦中的谢怀洲,又舍不得推开他,被发现又要闹别扭了,觉得他嫌弃他,只能一个劲儿推推被子,盖住两人的肚子就成。
还背着谢怀洲让智控管家调低室温,夜里舒服好多。
才没有那么娇气,室温太低就会冻感冒。
谢怀洲很好哄,当时听完他的话脸色瞬间由阴转晴,似笑非笑看着他,眼神温柔。
回忆如同密不透风的网,发散的思维无论往哪个方向延伸,终究逃不脱他们生活的痕迹。
不过……他还是买了很贵的羊毛线,家那边很冷,早上谢怀洲骑电动车陪他赶集,可以戴!
谢怀洲躺在床上眉头紧蹙,随意一瞥,入目所即,处处充斥着宝宝的影子,书桌上玻璃罩里放着宝宝拼好的古思特机甲模型,他的书本资料,床头柜上小熊脑袋上戴着宝宝随手钩的小方巾……
忍耐再三,谢怀洲抬手拿过小熊抱住,另外一只手拿起手机。
宋望星看了不到一集,平板频频弹出微信消息。
哥哥:宝宝和我开视频好不好?
哥哥:静音就好,不用理我,不会打扰宝宝看剧
哥哥:想你陪我睡觉。
宋望星看清消息,慌乱暂停剧集,掏手机回复。
星:好!哥哥等我一下,不用静音,我有耳机
背包里有旧耳机,幸好带了!插好调整手机支架的位置,方便谢怀洲看清他的脸,他点开视频通话。
谢怀洲迅速接通,俊美的脸占据大半个屏幕,眉眼间透着忧郁,视线一寸寸描摹宋望星的模样。
宋望星眼尾下垂比着口型叫了声“哥哥”,又学着表情包小弧度得给他抛飞吻。
谢怀洲脸色这才好看许多,低声呢喃:“宝宝……”
车厢太安静了,宋望星怕打扰别人不敢出声,只好双手合拢贴贴腮帮子,比了个“睡觉”的动作。
哥哥快点睡!
谢怀洲轻笑,眼神温柔得不像话,“那我睡了,宝宝继续看剧。”
宋望星连连点头,睡吧睡吧,他陪着他。
谢怀洲闭上眼睛,宋望星一只耳朵戴蓝牙耳机看电视,一只耳朵留意他那边的声响。
轻轻调整麦克风的位置,方便它收录摸毛线的动静。
最近有发现一类视频,叫做ASMR,声音特别轻缓,很舒服,有助于睡眠。
谢怀洲听着手机那端传来细碎的声响,很轻,但让他分外安心。
没多久宋望星听见有节律的呼吸声,小心翼翼看向屏幕,谢怀洲睡着啦。
迅速关上麦克风,生怕其他乘客不小心发出很大声响吵醒他。
对着手机认真看了好一会,谢怀洲侧躺着,只露出俊美的半张脸,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唇线,整个人透着一股冷冽气息,看起来好像很凶。
但他知道谢怀洲很温柔,不仅仅对他,对朋友也很体贴,考虑周全。
截了好几张发给谢怀洲。
星:好帅呀,是谁的啊?
星:[小猫抱着摄像头亲亲.GIF]
谢怀洲睡得很沉,手机滑落在床上,入眼是被子和天花板,宋望星没有在意,没事的,能收录谢怀洲的呼吸知道他还在睡就行。
谢怀洲不知睡了多久,猛然间睁开眼睛,下意识收紧掌心没摸到手机,他呼吸稍稍急促,眉头紧锁身体微抬。
但……视频没有断掉。
宝宝精致的小脸依旧占据着屏幕,正小口小口吃着他让人烤好的夹心饼干,出神地盯着某处,应该在看剧。
谢怀洲剧烈跳动的心脏渐渐恢复正常,没几秒,少年下意识看向他的方向,见他睡醒顿时眉开眼笑。
那端重新传来声音。
宋望星语调又轻又软,哄着他,“哥哥,我在呢。”
谢怀洲只睡了两个多小时,列车停在大的经停站,要逗留20分钟,他们这节车厢的乘客出去活动了,只剩他一个,正好可以说上两句话。
无法言说的情绪侵蚀谢怀洲的心,他重新躺回床上也笑起来,眼神柔得好似绸缎。
还发现宝宝给他发了照片,唇角的笑意加深,一字一顿回答他,“是宝宝的。”
“咦~”宋望星嫌弃地嘘了声,脸上的笑意暴露了他的心情,“快到饭点了,等下吃什么?我在吃饼干,好吃!”
他戴着指套捏着饼干晃晃,和谢怀洲示意。
谢怀洲撑起身体靠坐在床上,模样懒绻:“林叔应该会安排。宝宝别吃太多,会口干,记得喝水。”
“嗯!我知道,我打算吃……”宋望星低下头清点盒子里的饼干,“四个!我就吃四个吧。”
谢怀洲准备了四种口味的,每种口味有不同的图案,很容易分辨,他挨个尝尝。
过了会,谢怀洲略略挑眉:“不对吧宝宝,第六个了,我睡醒之前应该也吃过。”
宋望星腮帮子塞的鼓鼓的,立马捂住嘴,小眼神儿觑着他,嘴硬不肯承认:“没有!我就多吃两个。”
…
直到下午三点多钟下高铁,宋望星才挂断视频,四点十七分的火车,手机要留存电量。
五点出头火车即将到站,他和谢怀洲报了平安,背着包随着熙攘的人群下火车。
最近返乡大潮,家这边多是出去卖苦力的人,一年到头也就年底能回一趟,大多赶在小年前回家。
每个人脸上挂着疲惫与喜悦,站台上,急促的滚轮声,说话声和奔跑声响成一片。
天色渐晚,凉意沁进肺腑,宋望星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但心是滚烫的,他跟着人群一同往车站外跑。
出了站,视线逡巡,下意识寻找熟悉的身影,老师说开车接他。
一眼便看见不远处的师母老师,他们还没看见他,正翘首张望着,老师抱着臂,本就高大,还垫着脚往里面看。
宋望星眼睛亮晶晶的,他挥舞着手臂示意,笑着朝他们跑去,“老师这儿!”
等跑到眼跟前,两人惊喜万分,脸上堆满笑容,老师乐呵呵感慨,“哎呦!真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都没看见你出来,我还朝后面看呢!”
宋望星紧张地看着女人,“师母您怎么也来啦?冷不冷?”抬手拉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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