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菜洗菜熟练是因为小时候经常帮她,但我没有切过菜,更没有真正炒过。直到奶奶生病,我和奶奶在老家度过最后的日子,奶奶就指导我做饭,但是哪怕同样的步骤,不同的人做出的味道总归不一样的。”
“宝宝……”谢怀洲有些慌,心疼得不行,忙收紧手臂,有些后悔问这些,又让宝宝难过了,蹭着他的脸颊连声道歉,“宝宝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的谢怀洲。”宋望星往他颈窝里蹭蹭。
过了会他小声哽咽,“谢怀洲,我想她了。”
谢怀洲心疼得要命,扶起宋望星,不停亲吻着他脸颊上的眼泪,语调轻柔地哄着他,“明天宝宝教我做好不好?万一我做的味道和奶奶做的一样呢?”
宋望星闻言破涕为笑,不解抗议:“那凭什么啊?我都没学会呢,干嘛你就可以学会?”他说起话来带着鼻音,声音沙沙的,听起来很是软糯。
谢怀洲啄着他的唇,“因为奶奶不想让嘟嘟宝贝总做饭,好辛苦,所以想把这任务教给我,让我做给嘟嘟宝贝吃。”
宋望星眯着眼睛笑开了,他咬了下谢怀洲的唇,轻声道:“哥哥,再叫我一声嘟嘟吧。”
细密的吻落在他眼睛上脸上,谢怀洲一点点亲着他,也一遍遍温柔唤着他。
“嘟嘟宝贝不哭。”
第74章
谢怀洲摸着宋望星的头发,轻声道:“宝宝再想想?”
宋望星趴在谢怀洲身上,皱着小脸仔细回忆,手指一下下揪着谢怀洲胸前的衣服。
想了好半天,他苦恼地摇摇头,“想不到,是按奶奶教得做的啊,头几次做菜奶奶专门站在旁边看我做,调料用量……我敢肯定没有差很多,哪怕添加调料的顺序和节点我都没敢变,可是味道好吃是好吃,差别就是有点点大。”
他当然不指望一比一复刻,那太难了,不过味道差很多是他没想到的。
谢怀洲略略沉吟,在他看来,做菜和做实验没区别,味道差别大说明某个变量天差地别。
抬手拿过手机,准备询问名下餐厅的工作人员,做菜需要哪几大要素。
宋望星急忙抱住他胳膊,磕磕绊绊道:“谢怀洲不用啦,没,没必要的。”
谢怀洲亲了亲他额头,满眼认真:“有必要,我答应了宝宝就一定会完成。”
况且,他不想再像这样,在宝宝想念家人伤心到不停哭泣时,却只能手足无措地亲他抱他,他更想真正得安慰到宝宝。
宋望星呆呆看着谢怀洲,唔,眼睛又发酸了,他眼眶红红的,凑过去小猫似的忝弄谢怀洲的唇,软软地唤他,“谢怀洲……”
谢怀洲温柔地回吻着,与他头挨着头,拇指揉着宋望星泛红的眼尾,“宝宝不哭了,我会心疼。”
宋望星吸吸鼻子,小声道:“我好喜欢谢怀洲啊。”
谢怀洲唇角上扬,“那宝宝一直这么喜欢我好不好?”
“不好!”宋望星停顿一下,见谢怀洲笑容僵硬忙补充道,“肯定会越来越来喜欢谢怀洲的嘛,时间是横坐标,喜欢呈指数增长。”
谢怀洲被宋望星哄得唇角压不下去,啄着他的唇,故意逗他,“那么多呢?要冲破天际了。”
宋望星很是得意,“嘁!你以为。”
腻歪好一会,谢怀洲笑着拨通电话,餐厅那边总结了几点。
两人逐一排除关键项,最后只剩下……
“火候?”谢怀洲眼眸微垂,他思忖道,“宝宝做菜的火不算大。”
“不会啊,奶奶是让我用小……”宋望星突然想到什么,思绪回到过往。
十四五岁的少年脸颊被火映照得通红,他身子往后撤了老远,手忙脚乱拿起菜篮往锅里倒菜,水和油混合发出刺耳的“刺啦”声响,火苗“轰”得跃动。
少年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拿着锅盖紧张地盯着锅,翻炒时油星子噼里啪啦往外溅。
这时,老人拖着病躯缓缓走上前,轻巧地转动煤气灶阀门,笑着说:“嘟嘟不着急,慢慢来,炒菜最好用小火,盖上锅盖焖煮火可以大一点。”
但……宋望星漂亮的眉头微蹙,记忆中奶奶做菜的画面如同风吹书页,哗啦啦在他脑海中一幕幕掠过。
不!奶奶做菜一向麻利,她不仅仅要做饭,还有别的活要做,所以她总是急匆匆地赶饭点,嘴上叫着“迟了迟了”,然后迅速炒出几个菜。
家里没翻修前用的土灶,他冬天会帮奶奶烧灶台,奶奶总让他一把把往里添干草,火烧得旺旺的,灼热感炙烤着他的脸颊,再后来用上煤气,奶奶也喜欢将阀门拧得很大。
会是这个原因吗?
他总遵循奶奶当时的教导,以为小火很必要,其实不是那样的,奶奶……只是怕火太大油星燎到他,才会告诉他小火做菜最好。
难言的滋味在心头弥漫,奶奶离世了,但她的爱依旧跟着他,很久很久以后的某天突然想到,惊喜、感动,以及……浓浓的悲伤。
眼泪盈在眼眶,大颗大颗滚落。
“宝宝……”谢怀洲心揪得疼,眼里充盈着疼惜之色,将宋望星紧紧搂进怀里,下巴轻轻蹭着他的头顶。
宝宝今天一直在哭,眼皮都肿了。
良久,宋望星小声道:“谢怀洲我们晚饭再试试吧。”
“现在就可以试。”谢怀洲轻声应道,一点点擦干宋望星的眼泪,“我们去试试好不好?”
宋望星摸摸微鼓的小肚子,“可是我吃得很饱,等下吃不下会浪费。”
谢怀洲也伸手摸摸他的肚子,“不会浪费,我来吃。”
宋望星重新趴回谢怀洲身上,不理他。
过了好一会,他小声絮絮:“不要,我不着急的,等下把谢怀洲撑坏了,会心疼。”
谢怀洲低笑,轻拍着他的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那我们睡会,晚饭再去试。”
“好!”宋望星从谢怀洲身上滑下去,侧躺在他身旁,压着睡不好,谢怀洲会累的。
男人换了个姿势,和宋望星面对面,伸手圈住他的腰,“宝宝睡吧。”
宋望星情绪起伏大,哭得很累,睡梦中总大喘气,谢怀洲轻轻揉着他胸口,时刻盯着时间,只让他睡半小时。
宋望星眯着眼睛有些睡不醒,听谢怀洲总叫他,还有些生气,声音里带着些许哭腔:“不想起嘛,还想睡。”
谢怀洲怕他夜里睡不着,“宝宝要不要玩会台球?”
上回教宝宝打,他很敢兴趣,学得很不错。
宋望星安静了,小弧度地眨眨眼,过了好一会儿总算缓过来,他努力睁大眼睛坐起身,声音沙沙的,“好吧,那谢怀洲不可以让着我,要好好打。”
谢怀洲:“……好。”
上回陪宝宝玩,失误得太明显,宝宝也说得刚才那话,他只好认真打,很快扫荡完桌上的球。
宝宝握着台球杆笑容逐渐消失,最后像只生气的小猫,垮着小脸拿眼睛翻他,委屈得要命,“我都没有打到。”
有了前车之鉴,谢怀洲准备打进两杆失误一杆,适当放水哄宝宝。
最后还是赢了,不然演得太过宝宝会有所察觉,这样宝宝还是玩得很开心,眼尾下垂笑吟吟的。
不过……
宋望星没了笑容,幽幽叹道:“要是有和我技术差不多的就好了。”
和谢怀洲水平差太多,没有你追我赶的焦灼感。
谢怀洲:“……”
有倒是有,陆宁打台球技术一般,但他不可能叫陆宁来玩,来了很难送走,肯定会缠着宝宝问东问西。
他疯了才会叫陆宁过来打扰他和宝宝二人世界。
谢怀洲放下台球杆,扯扯嘴角,“宝宝和我在家待得无聊了吗?”
宋望星:!!!
忙去哄谢怀洲,“怎么会呢?我才不会无聊,和谢怀洲窝在一起睡觉都好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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