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神棍召唤萌宠后(64)
秦潞眸子在看见周慈手上的手q时微微深了深,声音略有些沉冷:“周慈,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慈笑了笑,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闪着一丝如毒蛇般森然的光:“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这么久没见三爷,心里头挺挂念他的,想要过来探探病再跟他说说话——毕竟我也算是三爷亲生栽培起来的。他这会儿病了我却不在跟前伺候,于情于理也实在说不过去啊,你说是吧大小姐?”
说着,朝身后左右使了一个眼色,两个看起来人高马大的保镖连忙上前,将秦潞牵制住拖到了一边。
“周慈!——你敢!”
秦潞看着自己被从门口拖出来后,周慈抬步便想往屋子里走,心底一沉,顿时怒斥了一声。
那头却是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屑的气声儿,几步走到床边,毫不迟疑地一手将上面盖着的棉被掀开,然后看着底下那个家人,眼底划过一点讥笑,转过头来问着秦潞:“这就是你这么多天一直亲力亲为地照顾着的三爷?”
他转过身:“你骗我们骗的可真是用心啊——难怪你不让其他人来屋子里见三爷。秦潞,你在计划着什么?”
秦潞瞧着那头眸色有些冷,好一会儿才道:“我倒是没见过谁探病还会带着q过来的。周慈,你想造反吗?”
“造反?”周慈阴森森地扯着唇笑了一下,“造谁的反?秦家是三爷的,可不是你秦潞的。三爷还没放话说要把家业交到你手中去吧?”
秦潞被周慈戳到了痛处脸色蓦地沉了下来,正在心里揣测着那头到底是从哪听到了什么风声时,却听到那头蓦然开口问道:“听说,三爷的遗嘱里写着,只要谁能拿到紫龙佩,谁就能够一个人继承秦家所有的家业?”
秦潞心底略微一动,下意识地抬眼朝他望了过去。
只见那头眼底闪烁着一丝遮掩不住的得意,声音慢悠悠的:“你之前让我找的那个姓叶的男人,听说他已经从Q省那边回来了?”
秦潞眯了下眼,终于忍不住开口,沉声道:“周慈,你究竟想干什么?”
周慈幽幽一笑,阴毒的视线缓缓地在秦潞身上移动着,声音里带着一种兴奋与狂乱:“我给你们秦家当狗的日子已经够久了,秦潞,也该是时候让你尝尝这种一无所有的滋味了。”
而与此同时,在X市的另一头,被秦潞一通电话从睡梦里吵醒的叶长生坐在客厅里喝了杯水,挂完电话后才又溜溜达达地回了屋子。
贺九重掀开眸子望他一眼,道:“秦家的女人催的这么急?”
叶长生脱掉外套又赶紧钻进了被窝里,用被子将自己盖严实了,抬着眼望着那头道:“毕竟秦家家大业大,各路牛鬼蛇神都多,耽搁一分钟中间就不知道要再生多少变故。嗯,毕竟是豪门争斗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贺九重又瞥一眼被叶长生搁在床头的那个装了玉佩的小盒子,似笑非笑地道:“你对着那头撒谎的时候,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
叶长生眨了下眼,理不直气也壮地道:“我撒什么谎了?”又道,“秦潞问的是说紫龙佩我拿到没有——我当然是拿到了。只不过那东西实在太不争气,刚刚到了手自己就碎了,我有什么办法?”
贺九重扬扬眉头,指尖捻了捻他额前散落下来的一缕碎发,问道:“那你明天就真的准备带这东西过去糊弄秦潞?”
“什么糊弄?说的这么难听。我这是有理有据、合情合理地对不可逆转的结果进行适当的补救和再加工。”
叶长生说着,笑眯眯地往那头睐一眼:“所以,亲爱的你明天一定要紧跟着我。万一那头因为过度的惊讶与喜悦而导致一些不必要的矛盾发生时,你一定要记得保护好我。”
贺九重看着叶长生的模样,愉悦地勾了一下唇。
指尖自他发梢往下滑落,顺着他的眉心划过他的鼻梁、嘴角,最后在他尖尖的小下巴上轻轻地捏了一下:“嗯。睡吧。”
得到了来自金大腿的承诺,叶长生心满意足地露出一个安心的笑来。闭上眼睛又在他手上蹭了蹭,快速地说了一句“晚安”,随即乖巧的闭了眼,任由先前被打断的睡意再次翻涌了上来。
第二天叶长生起得很早。
心情不错地洗漱完毕后从楼下买了早点,和贺九重正吃到一半,突然就听门外传来了一阵略有些急促的敲门声。
叶长生和贺九重对视一眼,随即放下手头吃到了一半的包子,拿起餐巾纸擦了擦手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西装革履但面相却有些凶的男人,他打量一般地将叶长生上下看了一遍,随后才道:“叶长生吗,大小姐让我接你去三爷那里。快点走吧。”
叶长生瞧着外头男人和之前秦潞派来的那人完全不同的说话态度,漆黑的眸子微微闪烁起一点微妙的光。他没有动,只是半靠在防盗门上,带着点笑模样望着那男人道:“我记得秦小姐跟我约的是九点派人来接我,现在好像还不到七点?”
男人看着叶长生眉头皱了皱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听大小姐的意思是让我现在立刻就将你带过去。”说着,伸手过来就想抓着叶长生的胳膊将人拖出来。
叶长生稍稍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男人伸过来的手,笑眯眯地道:“这可不行。我是这人吧,最守时了。约好了九点,多一分少一秒都不算是九点。”
看着那头明显不耐的脸色,他唇角上扬着,慢吞吞地道:“而且我早饭还没吃完呢。”
屋外的男人听到这儿,彻底便失去了耐心,往里头走了几步便想要强行将叶长生带走,然而还不等他的手触碰到那头的叶长生,却见一道黑色的身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倏然闪到了他的面前。
接近着他只觉得喉咙一紧,自己竟是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掐着喉咙然后缓缓地提到了半空中。
他的手慌乱地在自己的空荡荡的脖颈处摩挲着,双脚紧绷着挣扎着,试图想要重新在地上找到支撑。因为缺氧而充血的眼睛艰难地向下望叶长生和他身边的贺九重望去,一张脸上浮现出混合着痛苦和惊恐的绝望。
贺九重手里带着一杯豆浆递了过去,将视线在叶长生身上扫了一下:“他没碰到你吧?”
叶长生笑眯眯地:“你在质疑你自己的反应力吗?”
说着,接过贺九重递来的豆浆,“啪”地一声将管子戳破了上面的包装纸插/进去吸了一口,然后靠着沙发欣赏了一会儿那头在半空中的挣扎,又小口地吸了一口豆浆,掀着眼皮瞧他道:“知道为什么我为什么不信你是秦潞派过来的人么?”
糯米似得小尖牙在吸管上咬了咬,含糊不清地笑着道:“因为秦潞手下的人到我这来,大概是不敢像你这么态度蛮横的。”
那头已经缺氧缺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了,他徒劳地挣扎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地嘶哑着开口:“求……你……饶、饶我……命……”
叶长生歪歪头:“知道错了?”
那边赶紧艰难地点了点头。
叶长生看着,觉得满意了,侧了头朝着身旁的贺九重看了一眼。那头手上微微一动,紧接着那个浮在半空的男人瞬间便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跌落了下来。
双手捂着自己的喉咙撕心裂肺地咳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等自己稍微能喘上点气儿的时候,就见身边突然一道阴影覆过来,一侧头,竟然是叶长生捧着手里的豆浆走到他身边蹲了下来。
纵然身边那人此时顶着这张白净弱气的脸,看上去就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模样,但是经过刚才的事他却也不敢再小看他,见他凑近了,身子下意识地就发着颤往后退的远了点。
“你是谁的人?”
男人嘴唇紧紧抿了一下,看样子似乎是不想开口。
叶长生也不急,只是晃了晃手里只剩下一半的豆浆,笑得一脸纯良地对那头诚恳地道:“你应该知道,其实我们也不是什么好人,对吧?”
男人下意识地抬眼,视线透过叶长生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个有着一双异常的猩红色眼眸的贺九重,浑身抖了一抖,终于还是艰涩地开了口:“周、周慈。”
“哦,是他啊。”
叶长生点点头,随即单手撑着下巴,有些纳闷地望着面前的男人道:“我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我看起来也的确好欺负,但是光天化日地在大街上绑架一次也就够了,这会还叫人跑到我家里来绑架第二次,你说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那头的男人身子又微微颤了颤,并不敢随便接话。
“说吧,他这次是要你带我去哪?”
男人迟疑了一下,但是也不敢再隐瞒,低声道:“就是三爷的别墅……他吩咐我尽快将你和‘紫龙佩’一齐带过去。”
叶长生眨了下眼,脸上漾开点明悟的笑意,一口气将剩下的豆浆全部喝完了,随手将空了的杯子扔进垃圾桶,拍了一下身上衣服的皱褶,点了下头道:“好在我这边也准备的差不多了。行,那我们就走吧。”
男人惊讶地抬头望了叶长生一眼,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什么?”
“我说我明白了。”叶长生溜溜达达地回了卧室,将自己的背包背上了,然后冲着依旧还坐在地上的男人弯出一个笑,他的唇角上扬着,隐约能看到里头一点小尖牙,“我们走吧。”
一路车子开得飞快,八点刚过,叶长生和贺九重两人就已经抵达了别墅。
坐在车里缓缓摇下车窗,抬起眸子往别墅那头看了一眼,带了点兴趣地道:“周慈现在就在里面?”
坐在驾驶位的男人通过前头的车内后视镜往后排的那两人快速地瞥了一眼,然后带着点复杂的心绪波动点点头应了一声。
“那我就先进去了。总不好意思让人在里头久等吧。”
叶长生推开车门,对贺九重看了一眼,道:“你的破坏力太强了,就怕控制不住里面一屋子人都不够折腾。等我二十分钟,我先进去看看,要是有什么事儿我再叫你。”
贺九重眸子在他身上定了定,道了一声:“十分钟。”
见那头无奈地点了点头应下了,便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目送着他下了车。
叶长生下了车,微微仰头看着头顶上已经开始刺眼起来的阳光,然后愉悦地露出一个笑来:“今天的天气看样子不错。”
屋子里头开门的不再是之前的菲佣,而是另一个保镖模样的男人,他看了叶长生一眼,便一言不发地将两人都带进了屋子。
屋子里头早已经坐满了人,这会儿看着有人进来了,便一齐将目光投在了新进来的那个少年人身上。
周慈原本坐在沙发上,见到了叶长生眼里微微亮了一下,扬着笑就朝着人走了过来:“几天不见,叶天师过得好吗?”
“还好,还好。只不过大概是没有周先生过得那么好的。”
叶长生脸上也扬着点笑,视线掠过周慈落在了另一旁坐在三四个保镖中间,双手被反剪到身后绑住了,一脸怒色,看起来就像是被挟持了的秦潞,随后又移回到了周慈的身上:“翻身做主人的感觉如何?”
周慈脸上的笑意深了一点,他对着叶长生道:“那就要看叶天师肯不肯帮忙了。”
叶长生半压了一下眼皮瞧他,笑着道:“豪门大家的争斗,我一个神棍能忙得上什么忙?”
“那叶天师可就是太谦虚了。”
周慈知道叶长生是在跟自己打哈哈,眯了一下眼睛,索性就把话挑明了:“早些时候,我们已经确认了秦三爷的死讯,今天下午律师就会过来宣读三爷的遗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