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川确实要好好考虑这些问题, 温又青走后,他推着轮椅悄悄溜到浴室,尝试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这些天腿疼,外面又冷, 他住院的时候只用温水擦洗过, 换药什么的,都有护士帮忙, 现在条件不允许了,他得学着自己来。
虽然沈逸青可以帮忙, 但他不好直接要求, 总觉得那样太过了, 在他看来,沈老师有点子矜贵君子风范,吻他之前都会问他“可不可以”“这个角度好吗”“宝宝想不想更深一点”,他点头了, 才会进行下一步。
偶尔出格一点点, 比如坚决抱他回家,不肯让他坐轮椅,这种事更像是沈老师因过度体贴产生的行为,他害羞归害羞,只能怪自己脸皮薄, 怪不到沈老师身上。
他曾在帖子里看过,说恋爱会改变一个人,发现自己隐藏起来的那一面, 他起先对这些理论不屑一顾,如今时过境迁, 他好像真的发现了。
与平时表现出来的样子截然不同的、奇妙的那面,让他惊慌又感到惊奇。
说来便觉脸热——
他还挺希望沈老师对他粗暴点的。
喜欢深吻多过轻啄,喜欢满溢出来的炽热,多过溪水流淌的温情,越重越疼,快乐积蓄得就越多,会升起一种“他好爱我”“好满足”的幸福感,像点燃巨型烟花,“嘭”地在夜空炸响。
可沈老师偏偏不是这种人,亲他的时候头发不会乱,睡衣纽扣也好好系着,哪怕顺着脸颊轮廓往下,也只在耳垂、脖颈边,蜻蜓点水落下一点亲密的水渍,谨慎极了。
温川又开心又苦恼。
他第一次追人,第一次爱人,自然没经验,步骤方法一概不知,但动情次数多了,总想多要一点。
糖只给一块怎么够,蛋糕只给一角怎么行?爱吃甜品的人在他们店里,都是全点一遍,打包带走,第二天吃好了,还要快递继续送的!
眼下温川就是个可怜的顾客,进了装潢超好的甜品店,发现橱柜里只有一个切角,他太喜欢这家店,不好意思为着这口甜食生气,于是独自坐在窗边小口吃,不舍得吃太快,生怕第二天甜品店倒闭,连这片小切角都没了。
温川学着薯饼吃东西的样子,不高兴地鼓鼓腮。
还是慢慢来吧,谁让自己喜欢的人斯文克制呢,万一自己把想法说了,人被吓跑就不好了。
沈老师对待他那么轻柔,像对待瓷器和花骨朵一般,他也应该这样。
算算甜蜜度,离全糖尚有不小的距离,他更需小心,循序渐进,当初“玩个大的”那种过界行为,万万不能再有了。
拿定主意,温川摩挲着脱衣服,打开阀门试了试水温,温度刚刚好,他左顾右盼,想着自己不能在轮椅上洗,就准备挪到浴缸边上,那里还有个小凳子,他可以坐着冲水。
他手臂支在浴缸上,一点点蹭,眼见就要成功,许是地上滑,加上他姿势不对,力度不均,轮椅突然往前滑了一步,扶手朝他大腿顶了下,轮子撞到了他受伤固定的那条小腿。
好痛!
温川被激地眼泪都下来了,纯粹是疼的!
他手忙脚乱,按不住轮椅,也找不到支撑,“咣唧”一下就栽倒在浴缸里。
紧接着,不等他呼救,浴室门便被撞开了。
赤滑溜光的小鱼被捞起来,平稳落在某人的臂弯。
“怎么不叫我?”温川哪里还能回答,他正疼得小声抽气,等难受劲过去,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沈逸青抱起来了。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关键的是,他没穿衣服!
刚还想着不能“玩个大的”,现在这样子,岂不是比穿衬衫还过分!温川脸上的毛细血管发出警报,涨成了熟悉的艳红,连身上都烫出了晚霞的颜色,他腿动不了,只得尽可能蜷起腰,两只手捂住最私密的位置。
他手不大,手指又纤细,哪里捂得住什么,顾了下面,顾不得上面,总之处处露馅。
沈逸青手掌沾染了潮湿的水汽,但他知道那并不是水管里的水珠,而是薄汗,他的、温川的,混在一起,从粘连的那一片皮肤激荡出来,黏腻诱人。
染红的皮肤奶油般滑得惊人,连跟绒毛都难见,若唇舌有幸能在上面巡游,与之相比都显粗糙,沈逸青手指未动,视线却早已将人从头至尾撩拨完了,舔舐过的每一寸凝脂白肉,都因战栗和害羞浮起细小的疙瘩。
小朋友眼睫颤颤,眼角泛红,像惊慌的小鱼想要潜进水底,却找不到一株珊瑚,只能四仰八叉地被人捧出水面欣赏。
太丢人!
“宝宝,需要我帮你洗么?”沈逸青镜片后的眼睛分明带着笑,逗弄的心思那么坏,是个人见到恐怕都要发脾气,但温川连抬头的勇气都欠缺,自然注意不到。
薄皮大馅的大福,糯米皮被扔老远,馅被人看干净,再继续就是吃干抹净,大福浑然忘我,只顾瑟瑟发抖,偏偏抖出一地椰蓉来,怎么看都更好吃了。
温川捂得更加努力,玉珠似的脚趾勾着,一方面被突飞猛进的进度条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方面沈逸青淡定自若的语气,更显得他心思不正。
沈逸青那边还在初恋进行时,他这边想得却是……太不合适了。
见怀里人神游天外,沈逸青食指微扣,随意地拨动着水花,将吓到近乎昏迷小鱼唤醒。
嘴上继续诱哄道:“如果不想我在,等放完水,我就出去,只不过你不能洗澡了,还像前几天那样自己擦擦,可以么?”
温川唇瓣抿得发白,这怎么可以,洗澡和擦洗终究不一样,他总觉得身上有味道,他还想干干净净和沈老师贴贴呢!
沈逸青耐心等着,心里却早已胸有成竹,只数了五个数,便听埋进胸口的小朋友闷声道:“不要擦,要洗澡。”
沈逸青笑了笑,喉咙滚动着,道:“怎么洗?”
小朋友埋得更深了,哼唧道:“你……你帮我。”
沈逸青“嗯”了声,坦然得像讨论今天吃什么。
温川被托着放进盛满水的浴缸,沈逸青怕他坐着不舒服,浴缸里还放了个厚棉垫子,反正在水里,也无所谓吸不吸水,他的伤腿被架起来,还裹了层防水布。
洗澡万无一失了,只是全然敞开的姿势让温川有点害羞,幸好沈逸青表情正常得不像话,温川心弦松了松。
沈逸青袖子折了两折,用花洒为他冲洗,手心挤上草莓味的沐浴液。
温川脸皮有点撑不住,抓着浴缸边,手指骨节都发青了,沈逸青望着他羞赧到发散的眼瞳,一时没忍住,脱下那层矜贵的羊皮,露出一点獠牙尖尖,哄他:“乖,很快就好了。”
真正的小羊呆坐在炖锅里,乖得不行。
快是快不了的。
温川晕晕乎乎地被搓扁揉圆,等神思归拢,上半身已经裹满了泡沫,哪里都没放过,被碰到的地方酥麻泛红,被蚂蚁咬过似的,心口更是揣着头小鹿,羞得直撞墙。
沈老师大有继续的趋势,水面泡泡是透明的,一眼就能看穿。
温川觉得自己完了。
什么都不剩了。
第50章 霜糖奶油
温川精巧的喉结滚上滚下, 难耐极了,他手臂抱着膝盖,像小虾米般弓着背, 眼睛跟着沈逸青的手动,实在受不了便抓住他的指头, 露出可怜的神色。
举着小白旗投降, 求沈老师放他一马。
殊不知,在沈老师眼里, 这就是在撒娇。
沈逸青捞着他的腰,握着他葱段般的手臂, 馥郁的草莓香早将他熏得理智丧失, 内心滚起的乌云透出邪恶的气息, 只需一根针,轻轻碰触,就能戳破他的外皮,挑出黑芝麻般的里馅。
他天生就懂得步步为营的道理, 幼年时期, 祖父尚在,带他去田野里抓麻雀。
那时他就会做陷阱,次次都能捕获心仪的小鸟,不过他懒得去养,麻雀野得很, 他更喜欢乖的、能长久掌控的动物,他也清楚,无论放走多少次, 下次依然能捉到。
略显无趣,却可以短暂满足他隐秘的控制欲。
当然那是童年往事, 在漫长的三十余年岁月里,这些私事无可启齿,也无人知晓,他按照正常人的成长路径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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