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的电脑放在里面拿不出来了。
苏良已经被家里大人拎走了,旻延在本市,但是来回并不方便,乔柯不想麻烦他,恰好宿管阿姨今天不在了。
“要去我家吗?”江亭晏说。
“我要一台性能可以跑数据的电脑,”乔柯说,“你的电脑呢?”
“给江婉月带走了,她说她要去追梦HW杯,”江亭晏语气遗憾道,“看来我们只能去那种电竞酒店,电脑应该可以用。”
电竞酒店的电脑配置确实不错,乔柯挂上程序开跑以后打算洗个澡早点睡觉。
密集的任务和高强度的期末月让他整个人很疲倦,眼底青黑,走几步就有要晕倒的冲动。
热水淋在身上的感觉缓解了他的疲劳。
“…你能别盯着我看吗?”乔柯抿着唇,尽量用轻柔的语气说。
“我没看啊,这门就是这样,玻璃的,透明,不怪我。”江亭晏抗议说。
乔柯看着江亭晏不高兴的表情,没忍住松口气笑了一下。
他在玻璃门上用食指抹掉水雾,画了个江亭晏常用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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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雾是在里面结成的,外面抹不掉。”
江亭晏:“哦。”
他的物理知识已随着高考归还给老师。
“那我加热玻璃里面的水雾不就干了?”江亭晏茅塞顿开。
乔柯被他的话噎住了。
“不是你真拿吹风机啊?”
逼得乔柯搓了满手的泡泡,把它们均匀抹到了玻璃门上,冲水的时候都没敢把门上的泡泡冲掉。
他擦干头发出来,江亭晏抱着电脑靠在床上,表情很不好。
“生气啦?”乔柯坐到江亭晏身边,歪着头观察了一下对方的神色。
“我没有。”
“…你别生气了,”乔柯靠近江亭晏的肩膀,小声说,“前几天我错了,我给你道歉,我不是故意要气你的。”
江亭晏都不知道乔柯是在为哪件事道歉了。
最近太纵容他了。
“你那个吧…学习资料我也看了。”乔柯垂下眼,他的睫毛快速地眨了两下,耳朵肉眼可见地开始变红。
江亭晏眼皮子动了动。
“怎么说。”
乔柯去洗澡的时候是把隐形眼镜摘掉了的,他连续工作的时候戴得太久,眼睛很干很难受,到酒店就戴着框架眼镜。
他小心翼翼抬起头,用脸颊蹭了蹭,感觉到一片温热。
他听到对方的呼吸断断续续,间或急促起来。
“把你的眼镜摘掉,”江亭晏穿过乔柯黑发的手指微微发抖,语气略带不快地埋怨他,“戳到我的腿了,很痛。”
乔柯松开口,调整了一下和心跳一起紊乱的呼吸,才哑声说:“对不起。”
他把眼镜放在一边,眼前的世界瞬间变得模糊不清。
他握住江亭晏另一只手,十指紧扣间,口齿不清地询问:“这样有好一些吗?”
“嗯。”
乔柯看得不清楚,但大概能想到江亭晏脸色和熟透了的番茄没差别。
加重的心跳随着两人闷闷的呼吸声,像重物坠入池水一样,扑通扑通。
专注于把知识应用到实践的乔柯感觉到抚摸着他头发的手移动到了他的下颌。
他被迫抬起头,张开嘴唇呼吸。
他的眼神没有聚焦,用尽全力也只能虚虚游离在江亭晏身上,看来有点可怜。
“你看着我,看着我。”江亭晏的声调比往常更低了些。
“好。”乔柯说。
“我知道你看不清。”江亭晏拉起乔柯,两个人额头贴着额头,抱在一起。
“这样就好了。”
第二天,乔柯成功从宿管阿姨那里拿到了钥匙,继续最后一部分工作。
江亭晏坚持打卡自己健身课。
这是第三天。
往日还能举起来的铁今天怎么也使不上劲,他不信邪试了几次,最后问教练:“你这个出问题了吧?”
教练看了他几眼。
“你昨天是不是和对象进行交流了。”
…
“我真的无语了,教练是这么当的吗?”江亭晏一边搅咖啡一边吐槽。
苏良:“那你交流了吗?”
江亭晏:“交流了。”
第57章 如果可以
“乖仔,你的衣服领子没有拉直哦。”林家荣发现自己实在看不清书本上的字,只能掏出眼镜戴上。
江婉月咽下嘴里的虾饺,想帮江亭晏理一理,结果被他站起身躲开了。
“哥,我的手上真的没有油。”江婉月纳闷道,她都用筷子夹的。
“我知道,”江亭晏把肩膀处弄出几道褶皱,“一会儿有人会帮我的,用不着你帮忙。”
江婉月:“吔!”
在C市,七月还不算是真正闷热的月份。
乔柯靠在滨河路边的栏杆上,听到机车驰骋的声音,他转过头,一阵被速度带起的风吹过他的发梢。
线条流畅的机车在夜灯光下帅气得令人目眩神迷,纯黑色系外壳更是增加了它的神秘感。
驾驶机车的人摘下头盔,有几缕白金色发丝挂在他高挺的鼻梁上,那双眼睛像玻璃一样剔透,漂亮,静静看向一个人时也像玻璃一样冰冷。
但此时此刻,它像一颗水晶球,里面点碎状的七彩亮片漂浮散落,处处闪光。
“嗨,帅哥,怎么大晚上一个人在这边吹晚风啊,”江亭晏说,“要不要上来我带你去玩玩啊。”
“不用了,我在这等我的…暧昧对象。”乔柯忍着笑意说。
“听说你最近在健身。”乔柯打量了一下江亭晏,确定四肢健全,但暂时无法诊断内部器官的健康状态。
“我就知道,”江亭晏对他勾了勾手指,“过来吧。”
“干嘛?”乔柯站直身子朝江亭晏走过去。
“我又没说不同意,你可以大大方方说出来嘛。”江亭晏凑到乔柯耳边,把摘下来的头盔随手戴到他头上。
全盔式的头盔很闷人,江亭晏的是四分之三盔,三分为了夏天清爽,剩下九十七分是为了看起来更帅。
没对正的面镜一瞬间影响了乔柯的视线,他在一半光一半暗之间,感觉到江亭晏牵起了他的手。
手掌下是一片温软。
乔柯指头下意识一缩,被江亭晏强硬地按了下去。
肌肉的力量感在克制的呼吸起伏中传递给了相贴的手掌,乔柯清晰地感知到手掌下隐约开始显形的沟壑。
有的人在健身这方面天生很有天分。
但乔柯觉得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看的话咱们回去再仔细看,你现在可以先摸摸。”江亭晏得意地哼哼了两声。
乔柯:“好的但是…”
江亭晏:“一米八五点五,我长高了,比你高。”
乔柯哭笑不得地抽回手:“好好好,你比我高零点五厘米,这样行了吧。”
“你没什么别的想说的吗?”江亭晏问。
乔柯摘掉头盔,伸手把江亭晏脸上的头发理了理,但很快发觉对方衣服领子肩头也乱乱的,只好都顺手整治了。
“有。”
“说吧。”
“我不是说我们一起去接齐哥嘛,但是他那个飞机延误莫名其妙又好了,时间比之前的早了两个小时。”
江亭晏皱了下眉:“那意思是咱们的夜宵计划得暂时取消了,现在去接他?”
他晚上专门为此没吃多少呢。
想念章鱼一家了。
“…不,我的意思是,”乔柯指了指路灯另一边光影交界处露出的一双鞋,“他早就过来了。”
“诶,你别走啊!”
这是江亭晏第一次见到齐烽,对方看起来完全是出乎意料——坐在咖啡厅时,他没忍住捏了一下乔柯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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