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亮起来,再做小动作,影子都得把人出卖。
江亭晏凑近对乔柯说:“真可惜,刚才应该亲你一下的。”
乔柯吐刺的动作一顿,手都抖了一下。
那刚才亲他的是哪个?!
四个人吃到十点钟才走出店门,外面早黑漆漆一片了,连出租车也打不到。
江亭晏和苏良又喝了点酒,乔柯不会开车。
最终旻延坐到了驾驶室,苏良如愿以偿坐上了副驾驶位置,乔柯让江亭晏躺在腿上,将就着坐回去。
江亭晏翻身,仰视着头顶的星空,说话时透着淡淡的酒气。
“星星好亮哦。”
“是不是飞机啊?”他怀疑转头问乔柯。
“不是,”乔柯手指摩挲过他发烫的脸颊,“你头顶是真正的星空。”
苏良坐在副驾驶,一直在哭。
“别哭了。”旻延说。
“我就要哭,”苏良一边说,一边用小杯子从碎了一半的玻璃残骸里舀酸梅汤喝,“我夏天的第一坛子酸梅汤,都怪江亭晏喝多了,给我打碎了,老板都说这是最后一坛子了!”
“茅台打碎都没见你心疼,一坛子酸梅汤有什么好哭的,”旻延看了他一眼,“手电打好,照着路,一会儿撞了。”
苏良拿手电照着路,还不信邪地一次一次从残骸里舀酸梅汤。
后箱。
乔柯握着江亭晏的手放在脸颊边蹭了蹭。
“我喜欢你。”
江亭晏一下睁大了眼,整个人坐起来。
他盯着乔柯,两颊泛红,眯着眼问:“我叫什么名字?”
“德米特里·伊万诺维奇·门捷列夫。”
江亭晏:?
“逗你的,”乔柯笑着亲了亲江亭晏的指尖,“我当然知道你是谁。”
“我男朋友,江亭晏。”
江亭晏重新躺了下去,背对着乔柯,给江婉月发消息。
【cocoa】:【德米特里·伊万诺维奇·门捷列夫是哪个学院的?】
【哈哈我还能学】:【o_O】
【哈哈我还能学】:【应该属于化院。】
的祖宗吧。
江亭晏发出两声冷笑。
我就知道一定是化院的。
之前那些人,什么波义耳,拉瓦锡,道尔顿,全是化院的。
真是渣男。
红路灯下两辆车堵在车道上没动,隐约见路灯下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
“我靠,前面是在打架吗?”苏良放下杯子。
“好像是,我们绕路吧。”旻延皱了皱眉,打算从另一条路过。
“我们必须上去帮忙啊,二十岁,该出头了!”苏良在旻延停车等红绿灯时就跳下车,跌跌撞撞往那边跑。
要不说他们两个能是发小呢。
乔柯一扭头,江亭晏也跳下车跟上苏良了。
苏良:“你们在干嘛!”
搏斗的两个人都是重量级彪形大汉,正扭打着,听苏良说话时都停下手。
“小子,你想出头啊?”
江亭晏跑过来:“该出头了!”
大汉欲动手。
乔柯急忙上前:“他们的意思是…他们俩才二十出头,大哥,他俩脑子不行,是弱智。”
江亭晏不满道:“你说谁是弱智呢,你才是弱智。”
苏良:“就是,你…”他还没说完,被旻延拉到身边,拖着胳膊就往三轮走。
“走吧,你喝多了。”乔柯也拉着江亭晏往回走。
走过一段距离,乔柯才回过头,远远见两个大哥又打在一起,路灯下,手法已经不能说是扭打,出拳利落,闪躲迅速,可以称得上自由搏击了。
“这就是街斗。”他忍不住感慨道。
第64章 黄金时代(四)
拥挤的房间里,一管发黄的电灯被禁锢在墙上,暗暗地发着光。
没有对话,但时不时会有男人得意的哼笑声,从带着酒气的嘴唇缝隙里溢出来。
江亭晏耐着性子周旋了快十分钟,最终还是拉下嘴角,撇着眼尾向乔柯,不满地说了一句:“碰都不让碰一下,怎么玩啊?”
乔柯低着头不回话,只是用手指挠着因为酒的后劲而浮红的脸颊。
良哥和旻延还在呢,他不好意思明着来。
“让我碰一下嘛。”江亭晏撒娇一样放低声音,就差要转头去亲亲对方发红的耳朵了。
苏良怒了:“停止!江亭晏,再耍赖,老子今天必揍你。”
苏良见江亭晏打出一张四条,脑子凝固了好半天才缓缓转动起来,立刻咧开嘴,拿过江亭晏那张牌放到自己的二三条后面。
输了一晚上的苏良不禁合掌一拍,喜道:“咦,好,我胡牌了!”
“我不信!”江亭晏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站到苏良身后去看他的牌。
他眯着眼凑近,嘴里嘀咕着:“混账东西,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胡了什么…”
一二三条,四五六条,七八九条,三三三条,八八条。
三顺一刻带一对将。
江亭晏:布豪!
“是清一色!”苏良狂笑着伸手搓乱麻将,“点炮的赶紧给钱,别磨蹭。”
“没意思。”江亭晏瘪瘪嘴,拿起一旁的手机转给苏良六百块钱。
“你赢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嘴脸啊。”
苏良还想再来一局,旻延开口:“挺晚了。”
旻延不怎么玩麻将,三个人打得又无聊,陪着玩到现在都是脾气好。
确实也是快十二点了。
“少熬夜,”旻延对苏良说,“你本来体测就没怎么及过格。”
茶楼离他们的旅馆不远,旻延是拖着苏良回去的。
“你以后少熬点夜。”旻延说。
“你总给我一种,本来就心力衰竭,体育老师说一千米跑快点,不许走,你一听,为了及格就拼上最后一口气,接着心梗倒在地上,老师怒斥你走就算了还躺下了,过来批评你时发现你已经凉了,送到医院电击,人都烧糊了也救不回来的无力感和肉香。”
苏良望着天上的星星,眼神呆呆的。
旻延:“你反省了吗?”
“我好想吃烤肉串。”
好端端的干嘛提肉香。
别人的生理需求:食色性也。
苏良的生理需求:食。
“…把你送回去,我再去给你买。”
苏良哦了一声。
回到房间,等旻延走了以后,他躺在床上给江亭晏发消息。
【良辰】:【你上次说找大师算命的事怎么样了?】
【cocoa】:【大概是22岁,学业有成,爱情美满。】
苏良想了想,忧伤地回复江亭晏。
【良辰】:【那不就刚好是他本科毕业吗?】
【cocoa】:【god bless u,bro.】
时间短,任务重,玩个damn!放弃!
苏良把电脑掏出来,靠着床头写了几行代码,想捡一下大一的c++。
旻延回来的时候看了一眼电脑屏幕。
井include《stdio。h》
int man()
[
print(“hell world!”);
remake0;
]
“…程序让你return,你怎么remake了?”
夜深人静,吃完烤串后一个人关着灯听着网抑云的苏良给江亭晏又发了一条消息。
【良辰】:【那大师给幺儿看的是啥?】
【cocoa】:【:)】
【cocoa】:【他命由我不由天。】
算命的说乔柯得单身到二十八岁,他才不信呢。
谁也不知道,五年以后的某天。
苏良疯狂质问江亭晏为什么硕士毕业的旻延还是单身,而江亭晏摸了一下手指上的戒指,也觉得大师的话果然不可信。
他一会儿还得去接乔柯和大舅回家呢。
要不然舅妈又要念叨“结了婚的男人都逃不过钓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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