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摸也没这么痒啊……
谢松亭想到什么:“你拒绝了?”
“当然。不过她还是把帽子给我了,想着你能戴我就拿回来了,你要吗?不喜欢就算了。”
席必思把他从草坪上拉起来,看向那个帽子。
谢松亭想了想,把帽子拿在手里:“可以给我妈戴。”
“这周你回家?”
“我都来这了。”
“周六我家,周日你家,不冲突。”
谢松亭听见他安排,浅浅笑了一下。
不远处,别墅亮起灯,管家站在门口,等两个少年进来。
看表情,是游移不定着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席悦。
席必思路过他,丢下一句。
“别说。”
谢松亭看向中年模样的管家,跟在席必思身后双手合十,卖了个萌。
“求求你啦。”
管家像被击中了,后退两步,颤巍巍说:“好、好的。一定。”
宅邸灯灭。
一切重归寂静。
第58章 重返高中(4)
这间宅邸和席必思后来送他那间在首都的房子格局并不相同。这里有很大的花园,别墅屹立在中央,更像城堡,种了当地适宜的花与树。
这些花草常年有人修剪打扫,常绿,常青。很有观赏价值。
谢松亭在家里冲了个澡,穿的席必思的T恤和短裤——
领口有点大,肩膀有点塌。
衣摆过腰线很多,软软地往下垂。
没有暖气,可家里还是很暖和。
管家贴心地送来蜂蜜柚子茶。
“就一杯?席必思没有吗。”
“席少爷不爱喝,您怎么称呼?”
“不用说您,我姓谢。”
“谢少爷,您尝尝喜不喜欢,我下去了。”
谢松亭抱着散发着热气的杯子,安逸地窝在靠窗的沙发里。
沙发旁的钓鱼灯光线昏黄,从右上方过来,暖光便全打在他头顶。
清瘦的人静静靠坐着。
因背脊打得直,锁骨的隐窝淹没在极深的黑里。
这具身体常年睡不好觉,脸色苍白,眼下一片暗色浓郁得化不开,眼神直直地盯着一个地方不放。
偶尔,他才转转黢黑的眼珠,像从层叠的思考中抽出几秒,复又陷落。
只有杯子里的热气在动。
席必思从浴室擦着头发出来,悄无声息在谢松亭对面坐下。
沙发上的人并未发现。
只要席必思一离开他一会儿,他就像又被什么抓住了、缠住了。
席必思拿指甲盖敲一下茶几。
这细小的声响将沙发上的主人翁惊动,抬起眼来看他,发出一声微小的、短促的……
“嗯?”
灯光昏黄,声线喑哑。
席必思:“明天去吃冒烤鸭?”
男孩微动了动,手微抬起,使鼻翼靠近杯子,翕动两下。
像确认温度的猫。
他伸出粉红的舌尖舔一下,喝着还是烫,回答:“明天不是回我家么。”
席必思又问。
“害怕?”
“有点。”谢松亭拧眉。
席必思从对面沙发里起身,把穿着自己衣服的谢松亭抱进怀里。
矮了点。
谢松亭坐他怀里,脚都碰不到地,靠住他。
这时候的两个人,他一个都不想见。
“我陪你,”席必思连他的手和茶杯一起裹住,“是回来玩,又不是回来找罪受。”
“我不是怕这个,”谢松亭无奈地说,“你收敛点,我是怕你把……打死。”
席必思笑了。
笑得胸膛震动,连着谢松亭一起发抖。
谢松亭伸开手指,被人从指缝抓紧,扣牢。
他喝一口柚子茶,转头和席必思接吻,嘴里带着点涩涩的柚子皮味。并不深入,依偎的意味更浓。
“高中还有其他想做的吗。”
“没了吧……最大逆不道的已经做了。”
“什么?”
“不学习。平时这个时候我都在寝室做题。”
“真是爱学习,我看我真是醋错地方了。其实我不该防着你身边的人,我该防你的书。别人是焚书坑儒,我焚书坑你。”
谢松亭乐得直抖。
“想想高中那会儿你在宿舍整天做题,都不怎么搭理我。”
“没这么严重吧……我顶多……”
“嗯嗯嗯,顶多是想看我但忍住了,想和我说话但忍住了,想和我关系变好但忍住了。好久之前就想问了,谢松亭,你属忍者神龟的吧?”
“你才……!”
谢松亭气哼哼地咬他手指骨。
“小龟。”席必思亲亲他肩膀,“你缩你的,我每天给你刷刷背甲。”
两人都知道高中时谢松亭一而再再而三的退缩是因为什么。
那些每天空一两根笔芯,手指被笔压紧、指节上薄茧都发红的日子里,那些回家后面对窒息的家人的日子里,那些一个人看不到前路的日子里……
人是很难成长的。
这群柔软脆弱的生物要用爱意、责任感和陪伴来浇灌。
而不是用恐惧、胆怯、紧张……
以期驯服。
那只会让人像龟一样缩进自己认为安全的龟壳中,龟缩不前。
十年。
或者更久。
两人扯些废话。
谢松亭本质上是个温和的人,所以即便席必思说的话天马行空、毫无逻辑,他也会附和地在每句结束时给出回应。
嗯。
嗯。
嗯。
只是他的回应一声比一声小,一声比一声微弱。
是在微妙的抱怨:
不要问了。
不想回答。
……困了。
席必思问完,略做停顿,休整旗鼓。
谢松亭噙了口茶在嘴里,感受水被牙齿分开,再流入喉管,舒服得眯起眼睛,朝席必思打开手臂,被他抱到床上去。
“好意外,你竟然不用……”
席必思铁青着脸打断他:“都说了买了以防万一,我不是禽……”兽。
他说了一个字就停了。
他还真是禽兽。
字面意思上的禽兽。
谢松亭也想到这了,笑得不能自已。
他穿着席必思的衣服,抱住席必思的脖颈。
席必思温驯地俯下身,撑在他身上,眸色变深:“你现在可是勾引了。”
“别亲脖子,”谢松亭迎上他湿热的吻,“不好遮。”
温度攀升时,湿润的唇舌紧贴着他的唇瓣,另一个人灼热的舌尖入侵时几乎夺走他所有的空气。
谢松亭想起……
好像来这之后只亲了一次。
现在的吻……
是第二次。
他被更紧地压入床铺时有片刻失神。
仿佛自己还是那个整日困顿、尖牙利齿、矮小的高中男孩,和席必思在学校、在人前时无比不对付。
但回到住所,却被人亲密地压着索求。
他下唇被人咬了一口,很用力,惩罚似的。
谢松亭吃痛,回神后顺着那人下巴吻到喉结,中途停留,轻轻啃咬了一口。
立刻听到席必思克制的抽气。
显然他也同样兴奋。
高中给他们带来的回忆独一无二,虽然没人主动提起,但又回到这里,好像能逆转人生般的体验足以让人晕眩。
这段时间简直像是朝上天偷来的。
他只亲到胸前便被制止了。
火热的身躯紧贴,接触时都是一声轻叹,微微颤抖。
“谢松亭,我帮林晓你跟我吵什么架?这和你有关吗?”
他仍穿着过大的长袖。
布料被唇濡湿,湿着烫他一下,接着被从肩上拽走。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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