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在乎。
只是我始终很清楚,那是你的梦想。
很久之前在论坛发癫,跟网友说过“老公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
这是真的。
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没有人生希望,没有目标,随波逐流,做什么都可以,如果你有很想要的东西,那我会努力帮你得到——无论牺牲什么。
其实那个也不叫牺牲,就像他始终觉得自己写过的那篇奶牛猫与人类的童话是he,是幸福美满的结局。
他们曾经有过一年幸福的时光。
吃过世界上最美味的关东煮,说过他是猪脚饭公主,两个人抱过同一只毛绒玩偶兔子,说他是小猫,虽然这是一只机器人小猫,需要很多很多爱才能维持下去。说他是写歌的天才,一起看过新年的烟花。
对着璀璨的烟花,燃烧蜡烛和破烂的蛋糕许愿。
当时李微澜的愿望是:就算分开,沈宜团也要幸福快乐。
幸福兰即使不再幸福。
沈宜团也要代替我,成为幸福团子。
同时就像沈宜团说的,他们一起见过新年飞机上的日出,一起拿过很多一位,一起站上过最高最亮的舞台,一起被很多人喜欢,一起在湖边看过日落,一起去爬过山许过愿。
这一年的时光已经让奶牛猫猫心满意足了。
对此甚至是惶恐地感恩着,虔诚地珍惜,愿意付出一切一切来守护带来这一切的那个人。
最后,把自己的灵魂献祭给邪术,仅仅以一颗心脏承载布置着一切,亲手扒掉漂亮引以为傲的皮,拆掉骨头作为船的骨架,掰断尾巴作为船桨,挖掉眼睛作为船灯,做成一艘大船,送人类渡过那条大川,送人类回到他所想念的地方。
如果这是你的想去的地方,如果这是你的梦想,那我会为你竭尽全力,守护你。
这是猪脚饭公主的魔法奇迹。
可是魔法好像是秘密,不能让你知道。
沈宜团摇头,不相信:“你还在骗我,兰兰,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跟我说实话?”
李微澜:“是事实啊。我不喜欢做爱豆,讨厌跟人相处,讨厌见人,讨厌睁开眼睛坐着飞机就降落在地平线而我不知道自己到了哪个城市,我讨厌见人,我讨厌没日没夜地工作,我讨厌这个圈子里的所有人——”
的确讨厌,然而也的确心甘情愿地忍着。
当爱豆要一天二十四小时被镜头拍着。讨厌。
可是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二十四小时都被记录了下来,以后想你的时候,我可以一个人躲在家里偷偷地看这些录像,这是我们曾经在一起过的证明。
坐着飞机降落在地平线而自己不知道在哪个城市。讨厌。
可是我觉得我们好像童话里私奔的公主和骑士,迎着地平线一直跑一直跑,直到世界的镜头,李微澜想着就觉得超级浪漫。
讨厌没日没夜地工作。
这个确实讨厌。
可是还是默默忍受着。
决定要跟你一起踏上梦想的征途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要付出一切,并且无怨无悔。
不知道是命运的巧合还是世界以人的意志在不断地运转发展,他们故事的下场跟童话的故事结局一模一样。
最后还是要分开。
李微澜对此坦然接受着,毕竟还有可以重逢的机会——藏在耳机里播放过无数次的旋律,rap词和沈宜团的和声不断交织在一起,于是就上演了无数遍再相见。
这就够了。
李微澜心里想。
这就够了。
耳机反复播放的旋律会悄然将你我未尽的缱绻化作浪漫的叙述,而于此后的夜晚里成为永远的吟咏,绵延不绝。
除此以外不会要求更多。
毕竟故事里写的,“献祭出灵魂,已爱到甘愿跌落河水的泥底,爱人爱到毫无自尊。”
沈宜团满心酸涩:“你说啊,你继续说,你讨厌这个圈子的所有人,包括讨厌我——”
李微澜盯着沈宜团的眼睛,大大方方地说:“我恨你,沈宜团,我恨你。”
说着,李微澜冲着沈宜团笑了一下,“满意了么?”
李微澜感觉自己好像好像是某种被摘了心脏的鬼。
恍惚间,已经失去了痛的能力,无论说什么,都觉得很麻木。
甚至再说一千遍恨沈宜团也可以。
早就不痛了。
第57章
沈宜团真想把李微澜的脑袋扒开,看看他弟弟的脑袋到底怎么长的,怎么油盐不进的:
沈宜团恨不得摇着李微澜的肩膀让他清醒一点:“兰兰,我都说啦!我都知道了,所以你现在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会自动翻译成反义词,知道吗?”
“我不需要你这样对我,不需要你默默地把你自己的人生献祭出去,你有考虑过你自己吗?为什么不跟我说真相?”
李微澜满不在乎道:“不重要。”
沈宜团简直不敢相信:“什么不重要?是你自己不重要,还是跟我说不说不重要?”
李微澜半死不活地:“both.”
沈宜团真是有点生气了:“李微澜!你为什么这么看不起你自己?你能不能有点自爱意识,你一遍一遍伤害自己的身体,我当你难受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可是为什么在人生抉择上,你也这么不爱你自己呢?”
李微澜眼睛阴沉沉地盯着沈宜团,一会之后,移开眼神:“我就这样。”
沈宜团感觉他的家庭真是给他好大的荼毒,为什么把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明明兰兰本来是个性格很活泼很善良的孩子。
沈宜团大声说:“李微澜,我郑重地告诉你,你很好,你真的很好!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脑袋又聪明,撒娇也很可爱,而且不仅只有我喜欢你,你去上网,你去街上逛一圈,还有好多好多人在真心爱着你。”
“你听见了吗?听不见我可以再说一千遍,一万遍,说到你听见为止。”
沈宜团像一个对着山谷不断呐喊的人,执着地想要得到一些回音。
说一千遍,一万遍,直到有人回应他的呼唤为止。
“任何事情都可以商量的,对不对?”
李微澜固执摇头:“不对。”
“怎么不对?”沈宜团看着他弟弟这个样子真是无比难受,“兰兰,以前你总是一个人,也习惯了一个人处理这些事情,我完全理解。”
“……但是兰兰,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天起,所有事情就跟以前不一样了,你不是一个人solo出道,你成为了Apollo的一份子,我们四个人一起吃饭一起训练一起睡觉一起排练一起演出一起领奖,队友成为了我们生活中密不可分的一部分呀,你睁开眼睛看看!”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们呢。”
李微澜一副听不进去的样子。
沈宜团手伸进李微澜的口袋里,摸出他的手机,举在他面前:“把手机打开,徐女士的联系方式多少,告诉我。”
“做什么……”李微澜不同意地看着沈宜团,“徐真是个疯女人,你找她做什么。”
沈宜团说:“只要告诉我就可以了。你做什么多事情都没问过我,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沈宜团外表看着软乎乎的,温和又有礼貌,实际上骨子里是个非常坚韧,顽强的人,说一不二,非常有家长担当。他能在大势团里成为一名名副其实的队长,靠的不仅仅是年纪队内最大。
最终,李微澜还是把徐真的电话给了沈宜团。
没存联系方式,没有备注,直接在长长的一串通话记录里找的。
沈宜团拨通了徐真的电话号码,约定好晚上见一面。
见面的地点约好一间酒店的包厢里,头顶上的水晶灯折射着奢华明亮的光芒,大圆桌上有数名服务员在收拾残羹冷饭。
徐真刚刚从酒席上撤下来,发髻依旧盘得精致又优雅,脸色如常。
她似乎很喜欢珠宝,下午戴的还是珍珠,晚上的应酬又换了一套红宝石高珠。
徐真的脸上依旧是惯有的疏离又冷淡的笑容,坐在红丝绒沙发上,喝着秘书递过来的蜂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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