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贺之有点恼了,更加发狠似的抽出又楔入,不过二十余下,那不断吞吐悍物的穴口就肿了起来,殷红欲滴。
“他们本来都要结婚了……”想的当然还是姐姐与她那段本不该天折的爱情,盛宁被下身的疼痛唤醒,终于再次开口,“可偏偏那个时候我出了车祸……”
可能只是生理反应,盛宁嗓子喑哑,眼里还隐有泪光。蒋贺之终于从一种粗暴泄欲的状态中停下来,保持着交合的姿势,他问他:“后来呢?”
“为了给我筹医疗费,姐姐加入了一个私人歌舞团,待遇很好,但经常要出国演出,还要穿着丁字裤大跳艳舞……沈司鸿那个时候的工作也出了问题,从禁毒支队被调去了偏远的森林公安局,如果不是为了昏迷在病床上的我,我想她是会追随她的爱人而去的……如果……如果不是我……”
只有谈及或面对家人,盛宁才会露出与工作时完全相异的柔软模样,而这模样很令蒋贺之心疼。他轻轻握住他的下颌,安慰地说:“没有‘如果’,这本就不是你的错……“
盛宁用一种茫然的目光回应爱人的注视,轻轻道:“抱我起来。”
蒋贺之便将盛宁抱了起来,让他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两具汗津津的身体依旧严密地嵌合着,蒋贺之化惊涛为细雨,以腰腹向上发力,开始在那弹润的肠壁间轻缓地抽插、搅动。
正坐式体位一向是盛宁更喜欢的姿势。他还是不太能接受自己两腿完全打开、处于下位的样子,坐姿令他可以主导两人的节奏,就不会因过于热烈的进犯而失识或者缺氧,甚至他低头就能看见对方的器官如何在自己身体里进出,看得见上头的楞楞青筋和细腻纹理。他觉得它很美。
盛宁把自己投进蒋贺之的怀里,用下巴抵住他的颈窝同时抚摸他坚硬厚实的背肌。蒋三少的肉体也是很美的。因体脂率极低,他的肌肉线条极具质感,浑身上下毫无赘余。这样的肉体令他着迷,也令他心安。
“很多个夜晚,我都会听见姐姐的哭声,她哭得很小心,很小声,却能一直哭到天亮……他们就像宁采臣与聂小倩,明明深深相爱,却终究不能在一起……”他突然狠狠咬他的肩膀,试图也在他的身上留下自己深爱的证明,盛宁用带上哭腔的声音说,“贺之,答应我,我们一定不要变成这样。”
“傻瓜,”蒋贺之笑着捧过盛宁的脸,亲吻他汗湿的鼻尖,亲吻他流泪的眼睛,然后掬诚地发誓,郑重地承诺,“我们一定一定不会变成这样。”
挥去一直挥之不去的焦虑,盛宁心里舒坦一些,于是再次主动仰倒,打开双腿,让短暂脱离身体的粗大性器再次镌入自己体内。两人榫卯相接,情到最浓时分,一室肉体与肉体撞击、体液与体液交流的淫声,电话却再次不合时宜地来了。
这回是盛宁的手机。
一秒钟也不愿再离开爱人炙热湿润的身体,蒋三少仗着人高臂长,俯身下压,直接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接着他继续挺腰抽送,一边不疾不徐地替盛宁手淫,一边按下了通话键,将电话搁在了盛宁耳边。
“你是……”身体酥软难动,盛宁半闭眼睛,颠簸中,夸张浓密的睫毛随之上下颤动,像一开一合的蝴蝶翅膀。
盛艺的哭声自那头传来,她对正溺在前后两种高潮里的弟弟说:“妈妈醒了!”
第56章 小倩(一)
甘雪醒了。
毫无疑问,是靠蒋三少的“钞能力”醒的。什么脑仿生电刺激、椎管内电极置入术,什么高压氧仓、中医针灸、音乐治疗……无论是最新的技术还是传统的疗法,但凡有一线希望,便都试上一试。植物人的昏迷促醒一直是全世界的医疗难题,昏迷六个月以上能醒过来就堪称万幸,而像甘雪这样,一个昏迷了整整十二年的植物人,经过了鼻饲、气切,挺过了几次开颅手术与反复肺部感染,最终还能苏醒,就连见多识广的钟山医院大主任也直呼“生命奇迹”,大叹不可思议。
为贺这个生命奇迹,医生护士们在病房里挤做一堆,欢天喜地。医生交待盛家姐弟,他们的母亲目前各项身体功能恢复得很快,能与人肢体互动、简单交流,但还需留院观察、疗养一阵子,如果经过康复评定没有其它问题,就能跟他们回家了。
甘雪还认得女儿,但完全不认得儿子了。出车祸前,她的宁宁刚进高中,还是俊秀单薄的少年,如今已是一个“官仔矞矞”的大好青年了。
醒来的甘雪还不太会说话,从医生口中听到自己已经昏迷了十二年,便连连比划着,一字一喘地问女儿:“你结婚了吗?”
她便是昏迷都记得,女儿从十二岁开始就嘁嘁喳喳地不停说,她一长大,就要跟那个叫沈司鸿的男孩子结婚的。
得到否定的答案后,甘雪目光一黯,又比划着问女儿:“宁宁呢?宁宁结婚了吗?”
母亲总是操心子女能否成家立业,但这个问题让姐弟俩都很尴尬。
盛宁一连几天都在医院里陪伴母亲,蒋贺之也都陪在一边,但一直没敢进病房。他垂首倚在病房外的走廊里,听着病房里时不时传出的哭声笑声,自己的一颗心却是苦乐驳杂,喜忧参半。
上回盛艺回了趟家,就让盛宁差点做了逃兵,如今再添一个热盼他结婚生子的亲妈,他有些担心,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又得饱受一番风雨了。
盛宁透过病房的门向外望去,望见蒋贺之垂头丧气倚在远处,便悄悄从挤挤攘攘的病房里溜了出去。
人到眼前,蒋贺之问:“怎么不多陪陪你妈?”
“她不认识我了,暂时就不让她接受太多新的信息了。”盛宁反问对方,“你呢?怎么一直不进去?”
“怕我这个身份出现在你妈面前不合适,”人仍倚着,蒋贺之微微抬脸,脸上轻佻笑着,眉眼中却显凝重,“别把好好一个刚苏醒的植物人又吓晕过去。”
盛宁看出了这个男人身上难见的一丝荏弱和不安。他沉默一下,说:“我打算搬去跟你一起住酒店。”
蒋贺之终于站直,眼睛慢慢地睁大,由愕然到恍然,渐渐又恢复原状。他俯首,垂眸,深深凝视爱人的眼,似要将他完全镶嵌进自己的眼里、心里。这时,不远的病房里传来盛艺呼唤弟弟的声音,“宁宁”“宁宁”响个不停。
“医生说我妈可能随时都可以出院,所以我要把我的房间收拾干净,等她回家来住。再等她身体好一些的时候,我就告诉她,”盛宁惯常漠无表情,声音却流露出一点点顽皮的俏,“她的儿子这辈子生子无望,但好在已经‘娶妻’了。”
这话显是为了让自己宽心,蒋贺之心暖更甚,却佯作不在乎地抬手刮了一下盛宁的鼻子,挑眉道:“这话不对吧,到底谁娶谁?”
“你不认就算了,”盛宁扭头就走,“当我没说。”
“我认我认,以后我不光叫你‘领导’,也叫你‘相公’,叫你‘夫君’。”夫妻之实两人早有,夫妻之名仍然渴望。蒋贺之一把将人拽住,心道,大丈夫何拘小节,床上占着上风就行了。如斯一想,便又说,“不过,你欠我的一晚还是要还的。”
“一晚怎么够?还你三天三夜。”盛宁微微抬脸凑近,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对方的下巴,“就不晓得,我们蒋队有没有这个本事?”
“看不起谁?到时候你别哭着讨饶。”蒋贺之终于笑了。“宁宁”“宁宁”的喊声又起,趁四下无人,他倾身而去,将盛宁锁在自己与白墙之间,在他的唇上覆了一个缠绵的告别的吻。
蒋三少独自离开医院,决定趁时间还早,去市局的警体训练馆练一会儿,也好为即将到来的全省公安比武竞赛做点准备。
占地300多平米的市局警体训练馆新近投入使用不久,谣传是专为蒋三少打造的。其实哪有这个必要?警体训练馆就跟一般的健身房差不多,简约的白墙,塑胶的地板,功能区域不一而足,有的也是诸如跑步机、椭圆机、飞鸟龙门架等常见的训练器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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