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你烦(32)
“不吃。”严啸立即拒绝,“我晚上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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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下午,昭凡已经和戚南绪成为“忘年交”。戚南绪向来不喜欢与别人分享食物与玩具,却把蛋糕和椰子冻分给了昭凡。
昭凡美滋滋地跟严啸说:“‘滑铁卢’不滑了,今儿值得纪念!”
戚南绪问:“帅哥,什么是‘滑铁卢’?”
昭凡说:“我在你身上滑倒了,你就是‘滑铁卢’。我现在从你身上爬起来了,你就不滑了。”
戚南绪不解,“你什么时候在我身上滑倒过?”
这俩的对话槽点太多,严啸不得不用手挡住猛往上扬的唇角。
明明不久前和严策谈话时还忧心忡忡,此时听到昭凡的声音,心情又好得不像样。
“嗯……以前滑过。”昭凡说。
戚南绪看向一旁的严策,“哥。”
“嗯?”严策正拿着一本杂志翻看。
戚南绪从椅子上跳下去,突然往严策身上一扑,“哥,我滑倒了!”
昭凡:“噗——”
严啸:“……”
严策放下杂志,一手搂住戚南绪,没指责也没表扬,有点“静静看你表演”的意思。
戚南绪觉得好玩,跳起来又是一扑,“哥,我又滑倒了!”
“嗯。”严策这回点了点头。
十来秒后。
“哥,我又又滑倒了!”
“哥,我又又又滑倒了!”
“哥,你是我的‘滑铁卢’!”
昭凡已经笑得趴在桌上。
严啸想起严策那句“戚南绪可以不用为自己做的事负责”,忍不住腹诽——有你宠着惯着,这混账东西当然不用为自己做的事负责!
戚南绪扑出了一身汗,脸都扑红了,两眼亮晶晶的,在严策腿上撑了撑,现学现用道:“哥,我现在从你身上爬起来了,你不滑了。”
昭凡拍大腿,“哈哈哈哈哈哈!”
严策将戚南绪推到一边,看了看时间,已经四点多了。
“你们要走了?”严啸问。
“嗯。”严策站起身来,冲昭凡道:“不跟我去‘长剑’,但和‘长剑’一起参加军事活动总没有问题吧?”
昭凡也站起来,挺胸抬头,“当然没问题!”
“你们专业开学之后可能会举行一次选拔比武,其中的佼佼者将与特种部队的精英一起去国外参赛。”严策流露出了几分遗憾,“如果你肯来‘长剑’,那么‘长剑’一定会给你预留一个名额。但现在,只能由你自己去争取了。”
严啸看了看昭凡,昭凡显然十分兴奋,跃跃欲试的情绪尽数映在眼中,“谢谢哥提前泄露‘情报’!”
严策摇头,“既然认定了特警这条路,就认真走下去。”
“是!”
“走了。”严策揽住戚南绪的肩膀,“希望下一次见面,是在精英集训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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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真帅!”严策一走,昭凡就情真意切地感慨上了,“你以前怎么没说过你哥这么帅?”
虽然知道昭凡口中的“帅”指的不是相貌,但严啸还是有些吃味,“我说过啊,怎么没说?”
“没!”昭凡抻着长胳膊长腿儿,被即将西沉的太阳一照,身上好似多了一层绒光,“你只说过戚南绪淘气,没说过你哥那么厉害,‘长剑’的高级军官啊,啧啧啧,我操!”
严啸好笑,“我哥在的时候,你装得那么有礼貌,他一走,你就满嘴‘我操’。”
“他是领导,又是你哥,你亲哥,我肯定不能像跟你这样随便啊。”昭凡说着竟是抛了记“电眼”。
严啸被电得不轻,正要接话,又听昭凡说:“咱俩什么关系啊?”
未来的伴侣。严啸想。
“好兄弟啊!”昭凡自问自答,“当然怎么‘操来操去’都没关系咯。”
严啸:“……”
“可我不能跟咱哥‘操来操去’吧?”昭凡又说:“你想想,我当着他的面说‘我操’,那多不礼貌。他说不定还会想——你怎么交了我这种吊儿郎当的野狗朋友。”
严啸只得道:“嗯,你确实不能和他‘操来操去’。”
“对了,刚才你们出去聊什么了?”昭凡问。
两人没在甜品店里待太久,聊着聊着就已经走到商场底楼。严啸不可能将谈话内容和盘托出,恰好看到花车上正在卖纹身贴,于是走了过去,“帮我挑几张。”
昭凡笑,“你想纹身啊?”
“贴着玩儿。要不你也试试?”
“我?”
严啸拿了张巴掌大的花——看上去似乎是一朵设计繁复的玫瑰,“这张怎么样?”
“帅。”昭凡说:“又漂亮又帅。”
严啸眼皮一抬,看着昭凡。
“又漂亮又帅”这种形容,简直非昭凡莫属。
“看我干嘛?”昭凡说。
严啸将玫瑰放在他侧颈旁比划。
“哎哟痒!”他边缩边笑,“人民警察不能纹身。”
“就一纹身贴,洗了就没了。哎别动,你贴这张好看。”严啸说完才发现,玫瑰里居然还藏着一枚呼之欲出的子弹。
昭凡倒是毫不谦虚,“我贴哪张都好看。”
“不害臊。”
“帅哥应该自信。”
掰扯半天,严啸又挑了几张。昭凡在镜子前举着那张玫瑰,一会儿往手臂上比划,一会儿往胸膛上比划,“贴哪儿啊?”
“脖子上,就耳侧下方那一块。”严啸借来酒精,在他脖颈上认真擦拭。
他偏着头,“真贴了?”
严啸说:“真贴了。”
纹身贴不大,几分钟就贴好了。
严啸收回手的时候觉得指尖有些麻。
脖颈是很私人,也很敏感的地方,昭凡刚才却万分信任地将整片脖颈袒露在他面前。
“我操!”昭凡蹦到镜子前,得意的模样似有万丈光芒,“我操,真鸡儿帅!”
严啸喉结一阵滚动。
昭凡转过身来,亮着自己的玫瑰纹身,“啸哥,你哥们儿这么帅,你不吹他两句吗?”
严啸心道,我哥们儿那么帅,我想亲他两口。
第30章
“策哥发现了?”沈寻跟严啸一起趴在运动场的双杠上。
天已经黑了,一群打着赤膊的汉子正在场子里踢足球。
“好像发现了,又好像没发现。”一个球飞过来,严啸跑了几步,将球踢回场上,“我哥那个人,我现在越来越看不透了。他今天一见凡凡,就看出凡凡是战飞花的原型。我觉得凭他那观察力,应该是察觉到我对凡凡有想法了,但他又不说明白。”
沈寻撑上双杠,想了一会儿,“策哥如果真察觉到了,你现在还能安稳地待在这儿?”
“我就是这个意思啊。”严啸道:“他要知道我弯了,看上个未来的特警,肯定得当场发飙。我当时还想过跟他干一架的话,我有没有胜算。”
沈寻笑,“你一正经大学的高材生,跟特种部队的高级军官谈胜算?我要是你,我拔腿就跑了。”
“我这儿不怎么踏实。”严啸摸了摸胸口,“总觉得他知道我的想法,但他这反应又不怎么像他。”
“策哥是不是在反省以前对你的压迫暴力式教育啊?”沈寻说。
严啸摇头,“他?霸道独裁,油盐不进,他要能反省,戚南绪都能评上三好学生。”
“你这不是矛盾吗?”沈寻说:“既觉得他发现了,又觉得他发现后不该是现在这样的反应。我说他可能不像以前那样管着你了,你又不信。”
严啸顿了一会儿,摆摆手,“算了,不说这个。他要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我也跟他装。什么时候他想跟我摊牌了,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扛着。”
“操,说得怎么英勇。”
“总不能还没出事儿就把自己威风给灭了吧?”
“行吧。”沈寻晃着长腿,“不说这个就不说这个。你今天怎么没跟昭凡去加练?”
“这不找你谈心吗?”严啸说。
“是人家不跟你加练吧?”沈寻哼笑,“我还不知道你?昭凡要是约你,你还想得到我?”
严啸勾着唇,低头笑了笑。
“想到什么了笑成这样?”
“我今天给他弄了个纹身贴。”严啸侧过头,拍了拍自己脖子与耳根连接的地方,“就这儿。”
沈寻挑眉,“警院不允许纹身,你没事给他贴那玩意儿干嘛?”
“好看呗。”严啸说着挑高一边眉梢,“一朵看着挺野的玫瑰,花瓣儿里还藏着枚子弹。”
“那是挺适合你凡凡。”
“是吧,他自己也很喜欢,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想我吹他。”
沈寻腿晃得太厉害,重心一歪,差点从杠上栽下去,“我操?”
“操什么操?”严啸说:“我不跟你操。”
“不是……昭凡让你吹他?”沈寻稳住了,“那个‘吹’?”
“哎!人民警察思想怎么能这么黄呢?”严啸乐了,“寻哥,你将来当了刑警,年底得参与扫黄吧?我看你得先扫扫你脑子里的黄。‘吹’一定是那个‘吹’吗?就不能是积极向上的‘吹’?”
沈寻伸脚一踹:“滚你丫的!”
严啸躲开,“吹,就是夸。懂了吧?”
沈寻已经懒得说话了。
“但我当时特想亲他。”严啸摸了摸侧颈,“这位置太妙了,特适合下口。”
沈寻斜眼,“那你亲了?”
严啸遗憾道:“还不到时候。”
“那你说个‘几八’。”
“我说的就是‘几八’啊。”
沈寻先是叹气,又笑起来,“但愿你将来别说漏嘴,不然昭凡追着你打。”
“你不跟他打。”严啸说,“我得宠着他,爱护他,把他当个宝贝儿。”
“人都没追到呢!”沈寻提醒完才想起刚才被打了岔,“你还没说昭凡今儿怎么不约你加练。”